眾人從飛舟落地,明月門小長老袖內飛出多個小蟲,長相還挺小巧可愛,黃色,像不會揮動翅膀的小蜜蜂。

那靈寶脫離這幾人的掌心後,漂浮在空中,接著就一個個地落在了每個宗門大弟子的肩膀上。

“這是蜂鏡,可以將周圍十米內的景況記錄,你們現在看到的是蜂后。”

“有弟子若是想單獨行動的,可向蜂后討要一隻小工蜂,可記錄你周圍三米內的景況,方便我們隨時注意觀察你們的動向。”

“如若有危險,你們也可以發出緊急退場的訊號,到時候你們宗門的長老就會來帶你們離開萬獸林外圍。”

“切記,命只有一條。”

其實這個人說的好聽,這玩意兒就是為了在蜃布上投放,供給觀眾老爺們看的,不然這輪比賽他們往那叢林裡一鑽分散開,大家不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不過這也是願打願挨,只有投放出來了,大家才有可能看到眾弟子的英姿。

像他們這種親傳弟子,自有發出求救訊號的手段,這玩意兒反而會讓參賽弟子束手束腳————有人看著的話,他們的醜態和掙扎的模樣都會盡數落入觀眾的眼中。

這和他們天之驕子的身份是不匹配的。

若是被看到,實在是生不如死,以往殞命在萬獸林的弟子有不少就是礙於面子不捨得求救。

注意事項都交代完以後,宗門一組一組入場。

為了防止發生宗門弟子互相傾軋的問題,五分鐘一組,以前面一輪積分排名為順序依次入場。

第一組自然就是積分碾壓式的流雲宗。

白桑桑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一發令就躥了出去,的確應了她之前自己說的話。

————去萬獸林是來撿錢的。

眾人:“……”

因為她的表現,往年裡要演繹一番生死分別的悲壯表情的大宗門弟子們,這次也只能裝出雲淡風輕的模樣。

白桑桑在前面走的時候還在和師兄姐們聊天:“今年不會死很多人。”

秦顏被她說的好奇了:“你算過了?”

白桑桑擺擺手:“這需要算嗎?”

“你們不是說,很多人是因為不好意思在那麼多觀眾面前求救,才會錯失良機死的。”

“那今年沒有關係,他們已經丟了好幾次的臉了,不差這麼一回。”

“真到了那個時候,肯定會求救的。”

“算起來,這還是我的功勞,”白桑桑說著說著忽然就覺得自己形象光輝偉岸:“難道不是嗎?”

陳雲望認真道:“確實!”

他們還沒有走遠,所以白桑桑說的話後面的人全都聽到了。

眾人:“……”

他們已經麻了,覺得他們臉皮加起來可能都沒有白桑桑一個人厚。

而評委席上,一些長老也麻了,快要習慣白桑桑的厚臉皮。

渡成風樂呵呵地補充:“咱們修煉之人,就是太容易被外人創造的形象禁錮了,總覺得要仙風道骨才是修煉之人。”

“其實哪裡是呢?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性格的嘛,修行是逆天而行,不被定義隨心所欲才是真正的修仙之道。”

“我們家桑桑在心性這一方面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正式因為如此,她修煉的速度如此快速。”

明月門大長老聽了這話嘴角抽搐。

白桑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們已經快要習慣了,沒想到流雲宗長輩也這麼不要臉?

硬聲聲將她的思想昇華,抬高了她所說的話的高度。

按照他說得,白桑桑之前的所有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天性使然。

什麼厚臉皮、什麼油嘴滑舌,那都是瀟灑本性罷了。

這樣一番話,反倒把他們規規矩矩的正派正經天才弟子們打成了虛偽。

他們開始懷疑,流雲宗其實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吧?

大長老立刻要開口駁斥,卻看到身邊的其他長老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這話好像確實沒有大毛病。”

“值得深思。”

“有深度。”

“看來咱們也要考慮一下弟子教育問題。”

明月門大長老:“???”你們還真的信啊?

只是大長老很快也開始自我懷疑,其實這話有幾分可信度。

因為修真突破心魔時,所有修者就會意識到心性的重要性,某種意義上厚臉皮也屬於“堅定意志”。

而且據他了解,這個渡成風外號“狂刀”向來說話一本正經,神態也不似作假。

大長老陷入迷茫:難道是真的?

蜃布前的其他觀眾,甚至也開始自我反思。

“這話是真是假?聽著有點玄乎。”

流雲宗內門弟子當即站出來:“當然是真得,我們桑桑師姐還是煉氣期時,就發明過一種神行符睡覺修煉大法,那時我就是靠這個法門突破煉氣期!”

此人現在已是築基期。

眾人震驚,煉氣期就如此逆天?

“快,快教教我!”

……

沉浸在即將撿錢快樂中的白桑桑絲毫不知,自己隨口說的幾句感慨,竟被自家師父抬升到了思想境界的高度。

也完全不知道再次發揚了一次神行符睡覺美容大法。

現在滿心地都撲在萬獸林裡,眼冒兇光地等待著妖獸的出現。

秦顏說:“萬獸林都是越深處品階越高。”

“這最外面,被那些散修和自己出來歷練的宗門修士都已經清掃過了,恐怕連一隻黒噬鼠都少有。”

“你也別隻重量不重質,不如我們往裡面走走。”

秦顏這麼說當然是因為她以前就靠殺妖獸攢錢,她經常跟這些妖獸打交道,很清楚自己的斤兩。

白桑桑當然沒意見。

流雲宗幾人展開飛行法寶快速往裡面趕。

不過說來也怪,他們一路上緊趕慢趕,偶爾遇到幾隻一品的妖獸,那些妖獸也不上來攻擊人,但也不跑,就這麼匍匐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給它們施展了什麼定身咒。

陳雲望也奇怪:“它們在做什麼?”

“妖獸修煉方法?”

“妖獸也有邪教?”

看著那些匍匐的妖獸,白桑桑也不想的,可它們這個樣子簡直是在伸長了脖子,請求自己的垂愛。

而她一向是很會尊重別人意見的,飛劍出竅,直接就抹了好幾個脖子,喜滋滋地把可以賣錢的部位取下扔進芥子手環。

這樣的場景過於詭異,陳雲望忽然出聲:“好像有大批妖獸往我們這裡聚集!”

“天哪,那是什麼?”

天空被烏雲遮蔽,吭哧吭哧撿錢的白桑桑仰起頭,情不自禁“哇”了聲,而這根本不是什麼烏雲,而是一隻巨大妖獸。

一聲巨大的鳥鳴響徹天地,聲音直攝靈魂。

地面震動,竄出一條三米長的蜈蚣。

蜃布前的觀眾:“操那是什麼?”

“流雲宗運氣也太差了吧!?這、這至少是五品妖獸了吧?怎麼會出現在外圍?”

“等等,好像有異動。”

評委席的宗門長輩們紛紛起立,盯著蜃布里可怕的場面道:“這、這是……獸潮吧!?”

萬獸林百年不一定會出現一次獸潮,沒想到竟然會恰巧出現在他們比賽的時候。

“怎麼辦,要終止比賽嗎?其他弟子肯定也會被波及。”

“快中止!”

渡成風剛剛還一派淡定,此刻也倏然站起。

姬讓盯著蜃布,思考片刻擺了下手說:“不用擔心。”

就在評委席商討要不要中止比賽時,那獸潮卻在無聲無息中緩緩退去,不到半刻鐘,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剛如臨大敵的其他宗門弟子紛紛摸不著頭腦:“怎麼回事?”

白桑桑被師兄師姐護在中心,剛想問怎麼回事,卻忽然意識到不對勁。

戚見封、秦顏與陸謨彷彿早已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

白桑桑忽然就想到了曾經在仙府遺蹟中陸謨的那句“到我嘴裡來”。

她露出標準的笑嘻嘻賤兮兮的表情,搭上陸謨的肩膀:“來來來,二師兄,咱們是不是要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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