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我給他磕一個!

沒一會兒……

“原來如此,當年的事情竟還有這種隱情?”

當谷畸亭三人說明完自己的來意後,風天養也沉思而起,

“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原來問題竟出在這裡,四哥才是一切的根源,這我還真沒想過!”

“那怎麼樣,二十二,我們現在想一起去找四哥,你也跟我們一起?”排行最高的阮豐頓時提起。

“嗯……”

風天養想了想。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

“啊?”

接著,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下,風天養直接站起,隨即從廚房裡拿出了一些小菜和小酒,一一擺到了桌上。

“嗯?”

“……”

“但這去找四哥的事情,我還是算了,你們去就是,我可以等你們的結果.”

“你們看我現在,該吃吃該喝喝,也不用去刻意躲藏,每天就是種種地散散步,不是挺自在的麼?”

“二十二,你難道就不想去親口問問四哥嗎,當年……”

“……”

“我算是想明白了,這些事情都不算什麼,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讓自己活得像個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這話,谷畸亭三人頓時眯眼,一股熟悉的味道頓時出現,他們知道、這小子是又要發力了。

汀!

不等阮豐說完,風天養便擺了擺手。

但……

聽到他這話,谷畸亭三人也頓時沉默,這種感覺他們明白,也完全能夠理解。

風天養聞言,眉頭頓時舒展,隨即招呼著谷畸亭他們乾杯,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當年為了活命,我直接給那姓王的跪下了,雖說我經常給人跪吧,但總還是感覺不太一樣.”

“不管當年的事情是因為什麼,事情都已經發生、也不可能更改,咱們當年的兄弟姐們到現在死的死躲的躲,哪一個還有個人樣?”

“伱說說看.”

“這……”

他們也很清楚,每個人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感受都是不一樣的,就像是許新,也是頹廢到現在才重新振作。

也正在這時,風天養扭頭看向了一旁的遊方,見這小子並沒有端起杯子的意思,不由的皺了皺眉,佯裝不滿之色。

“哦?”

“但那一次不一樣,如果我不跪,我不光連命都會沒,在臨死前肯定還會受一頓折磨,之後也總是提心吊膽,實在是累啊!”

咚!

將酒杯放回到桌上,四人也同時朝遊方看去,只見遊方微微一笑,這便隨之開口。

聽到這話,谷畸亭三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本以為這傢伙會答應得很爽快,可結果卻是這樣。

“來,幹一個!”

“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懶得動彈了,你們也知道咱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屬實是心累啊.”

風天養聞言笑了笑。

阮豐再度開口,三人也都同時看向了風天養,他們來都來了,總得要知道個原因不是?

“若是和前者,我自然是應當恭敬,畢竟這是我敬佩的前輩,但若是後者……還是算了吧,喝著也沒什麼意思.”

“不,前輩您誤會了,我自然是要喝酒的,而且中午也才同我那幾個兄弟喝了一頓,只是有一點我不太明白,還希望前輩能解惑.”

遊方卻是搖了搖頭。

“所以說,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吃好一頓飯、喝好一頓酒比什麼都重要,至於其他事情,我已經不去想了.”

“之前我不跪,倒也還無傷大雅,大不了被我哥抓回去,也不會傷一塊兒皮肉……”

“其實到現在,我都已經看開了.”

“二十二,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說完,風天養開啟了酒瓶的瓶蓋兒,給三人都倒上,同時又看了一眼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遊方,也給他倒上了。

這時候,谷畸亭三人對視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他們清楚這傢伙說的沒什麼毛病,而且個人有個人的追求。

“今天能再見著你們,我心裡是真高興,也肯定要好好招待招待才行……”

“十七哥,三十,三十三……”

“想,也不太想.”

“怎麼,你小子不喝酒?”

“風前輩,晚輩首先個問題,我這杯酒,是和當年同無根生、以及老谷他們結義的‘風天養’、‘行二十二’喝的,還是……同一個名為‘風天養’的老農?”

如此,他們也只好先端起了杯子,總不能讓風天養一直在那兒等著,四隻杯子碰在了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與此同時,風天養也眉毛一挑,他聽出了這句話裡的挑釁之意,卻並沒有惱怒,反而揚起了笑意。

“小子,我知道你,你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那個遊方是吧,前段時間剛勝了老天師,不錯啊.”

“那你說說看,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前者是我、後者依然是我,不過是時間、年齡的不同,又真有什麼差別嗎?”

“當然有.”

遊方點頭,露出認真之色。

“如果是前者,那應當是足智多謀的無畏之人,敢於戲耍人間,也有著與天下作對的大氣魄!”

“而如果是後者,不過是一個自認為看透了世事,實則卻不敢承認自己的過往、甚至害怕自己過往的普通老農,一個不敢爭之人,與我並非同路,也得不到我的尊重.”

“所以我才會問前輩,如今的前輩到底是前者還是後者,這無關乎前輩是否要去一同尋找無根生,僅僅是一個跟隨本心的問題罷了.”

“當然,如果僅僅一個問題前輩就不敢回答,那我也就沒什麼好說,晚輩就不打擾幾位前輩一同敘舊,我去屋外等著.”

“等等!”

然而,正當遊方準備起身,風天養卻一下子將他叫住,隨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臉上再沒有之前的“淡然”之色。

而看到他的這一變化,谷畸亭三人也都不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應當是又被這傢伙給耍了!

不過,遊方和風天養的交流依然還在繼續,三人也很聰明地都沒有吱聲,他們都選擇相信遊方,覺得這小子肯定能行。

而緊接著,風天養也隨之開口:“來來來,你好好坐著,我倒是真想和你聊聊,你當真是覺得,我足智多謀、戲耍人間、有大氣魄?”

“呵呵……”

遊方見狀又重新坐下,隨即露出笑容,然後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是這麼覺得的,至少我自認,對前輩還是有著一定了解的.”

“前輩當年便是以跳離線敏的性格著稱,這一點老谷也沒少和我講過,加上您在之後出事之時的應對,也著實是令晚輩心生佩服!”

“展開說說……”

“好.”

“前輩既然定居在這天津周邊,也就意味著您其實並沒有脫離天下會,即便如今的天下會是由風會長全權掌控,您應該也完全清楚其中的情況.”

“單從這一點而言,便足以說明您並沒有如您所說只願意種田散步,否則以風家如今的勢力,您大可以到處雲遊、這也才符合您的性格.”

“然後,便是您哥哥、風天生前輩,您既然一直都掌握著天下會的情況,也就應該知道您哥哥的事情,我之前與他老人家的緣分,您也自然清楚.”

“那剩下的還用我說麼,這應該本就是您留下的一個後手,當年您應該是知道風天生前輩會一路跟到通天谷外,也是您刻意為之.”

“當時的您,其實並不清楚無根生找您到底是為何,以您的性格也必然不會在那時就完全信任他,畢竟他是‘全性’掌門,肯定會有所懷疑的.”

“所以您將風天生前輩引過去,也是為了萬一有問題也能有人照應,而同時您又沒有將這事告訴風天生前輩,也就便與您兩面搖擺、隨時能做出對的決定.”

“這之後,一切便照常進行,你們三十六人順利結拜,你也確定了情況,自然也就放心.”

“後來您悟出了‘拘靈遣將’,知道這東西拿出去必然會引來爭奪,於是便正好趁機留了一份給風天生前輩,算是以防萬一.”

“而這,也就為您之後算計王家埋下了伏筆,沒有人能想到大亂來得這麼快,您也很快被王家給抓住了,就像您剛才說的.”

“至於您那一跪,您自己說著玩兒玩兒就是,我反正是不信……”

“至少在我看來、以您的性子,但凡受您一跪的人,最後必遭算計!”

說到這裡,遊方頓了頓,隨即兩眼一眯:

“風前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當年交給王家的‘拘靈遣將’……恐怕是動過了手腳的吧?”

“咳咳!”

風天養咳嗽了一聲,示意他繼續。

“另外,您當年還答應了王家、日後傳給風家的‘拘靈遣將’絕不會完整、風家永遠會在王家之下,也不過是您個人的承諾,您的確是兌現了……”

“但您不傳完整,卻不代表別人不能傳,早在那個時候、您就已經想好了風天生前輩這一後手了是吧?”

“沒錯.”

說到這裡,風天養直接接過了話頭,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也就沒什麼好再裝的。

“當年我的確是這麼想的,王家現在肯定也已經在吃苦頭了,只可惜我沒料到我哥他們一家會被族人追趕,最後落得個如此境地.”

說著,他不禁嘆了口氣。

“說起來,我哥嫂他們一家可以說是被我害的,我這一輩子算計了不少人,他們是我唯一算漏了的.”

“也正因如此,如今我哥他回到了風家,我也一直沒敢在他面前現身,我知道我對不起他、對不起嫂子、也對不起我侄女兒,實在是無顏面對.”

“我承認,你這小子很聰明,我這三個老兄弟都很瞭解我、卻還是會被我騙過去,唯有你一個人,是從頭至尾都處於旁觀者的角度,我也拿你沒什麼辦法.”

“不過,我剛才所說有一點是真的,我的確是感覺有些累了,自那件事開始已經過去了六十多年,這種每天提心吊膽的滋味兒可著實是不好受啊.”

接著他抬起手來,指了指這間屋子:

“說實話,這些年來我不止一次地想過,要不我就這麼當個老農算了,直接拋去當年的身份、拋去‘風天養’這個名字、拋去‘拘靈遣將’,就這麼生活下去.”

“但我始終沒有做到,我始終是放不下這些,每當我想起的時候就總感覺那才是我,總感覺……”

“不甘心!”

這時候,阮豐和谷畸亭同時開口,相比起許新,他們要更能理解風天養的這一心境,因為他們這些年來也都是一樣的。

當年他們為什麼能悟出“八奇技”?

就是因為相比起其他的兄弟,他們在某一方面的追求要更加極致,“八奇技”是由他們的本心而生,又怎可能輕易放棄!

“沒錯,就是不甘心!”

風天養點了點頭。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修行著‘拘靈遣將’,也一直在尋找問題、進行著改善,也算是有些進展……”

“但從始至終,我都沒能有真正的突破,我一開始不知道原因,後來我明白了,其實是因為心境.”

“當年的事情對我們所有人而言都是巨大的打擊,也是我們心中最大的一個謎團,我們不相信我們當中會有背叛,但事實的確是有人洩密!”

“這一問題不解,我註定不會有真正的突破,只因我如今的一切本就是因此而得,我相信你們也是同樣、心中始終都留存著這一團陰鬱!”

“沒錯!”

聽到這話,三人頓時認同,這的確是他們心中最大的困惑,甚至比“八奇技”如何還要更勝。

因為當初他們是拋卻了所有作出的選擇,彼此間也都無比的認可,在得知名單洩露之時他們也便都產生了同一個問題……

到底是誰?

這怎麼可能!

“所以二十二,你其實是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找四哥的?”話都說到這兒了,阮豐便再度問道。

“哈哈,那當然,等我見著他,橫豎得給他磕一個!”

風天養一笑,隨即朝遊方端起了酒杯:

“怎麼樣小子,現在能喝了?”

“當然,晚輩遊方見過風前輩!”

遊方笑著行了一禮,這便也端起了酒杯……

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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