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思見他們兩口子點了頭,心裡也很高興,她一直擔心大伯大娘一家太過濫好人,容易被人拿捏。

如今瞧來,倒還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聖母性子,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這便是很好的了。

等大伯他們離開後,葉思思回到自已屋裡,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應當如何處置。

其實依著她以前的性子,遇到這種糟心事,勢必要按死對方,叫他們無葬身之處。

可如今他們所處的時空,是保守的,以男子為尊的封建社會,女子在這樣的環境下,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翼翼,錯不得半分,否則便會為萬人所唾棄。

像是《紅樓夢》裡的晴雯,身為一個奴婢,卻心比天高,作天作地,惹得神憎鬼厭處處不討好。

可喜歡她的人說,這樣真性情,沒有奴性的好姑娘,卻偏偏生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封建大家族裡。

而與她形成對比的襲人姑娘,則因為所謂的能幹體貼,做老好人,博得了一個賢字,卻被不知多少讀書的後人視其為虛偽,人如其名,果然是會“襲”人的。

可不管是書裡不討大部分封建衛道士喜歡的晴雯姑娘,還是後世人眼裡一身媽味的奴性巔峰襲人姐姐,她們在金陵十二釵又副冊上的結局,卻都是殊途同歸的悲劇結局。

而這最根本的問題,不是在於她們本身到底是奴性,還是自愛。而是那個時代的上位者,到底把她們當做什麼。

是她們當做一個真正的人來尊重對待,還是當做一件精美的玩物一般處理。

葉青青是良家女,從出身上來說,可比做奴婢的強多了。

但這個時代的上位者終究不是女性,大多數男人犯了錯都可以有一次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機會。

而女人,哪怕沒做錯什麼,只要被人言語汙衊一星半點,也都是有可能一輩子被釘在恥辱柱上翻不得身的。

所以,當大牛跟她說起這件事時,葉思思心裡恨極了。這陳白兩家為了自家的名聲,若是真這麼做了,那便真的是想要逼死無辜的葉青青啊。

可若是她貿然反擊,直接與對方兩家撕破臉,又難保不會引得對方破罐子破摔,蓄意報復,讓葉家遭到反噬之苦。

而事後,陳白兩家反正也已經有了親事,大不了頂著外頭人的嘲諷,照樣可以不要臉面的過日子。

而他們葉家的姑娘,只怕全要因為這件事壞了名聲的,全都不得善了的。

一想到這裡,葉思思不禁輕嘆一口氣,心中只覺得一陣悲涼和無奈。

先前遇上陳家悔婚這事時,葉芷和葉十二都曾與她爭論過,說不如鬧上一場,實在不行,就暗中弄死那王八羔子。

可她卻對弟弟妹妹的話表示不贊成。當然這也不是因為她怕事,沒了以前做特工的狠辣心氣。

而是她很明白,若是真弄死了那渣男,只怕苦命的葉青青又得莫名背上個還沒過門就剋死公公和丈夫的罵名,那她這一輩子更是要被毀了個徹底的。

說到底,這玩意就和未來世界的網暴差不多,舌頭也是能殺人的……

嗯?是了……

葉思思突然靈機一動,舌頭是可以傷人的啊。

既然白陳兩家不講情面,想利用輿論來將鍋甩給葉家人,那他們同樣也可以用輿論和流言來逼退他們。

一想明白這點,葉思思忍不住笑了,她秀眉輕挑,然後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已屋裡,拿出一張先前謄抄《三國演義》的雪浪紙,又研了墨,提起羊毫蘸了墨,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兩天後,李氏母子二人覆命來了,那大牛確實十分能幹,葉思思交待他辦的事情,他不負重望的完成了。

順道還給葉思思送來一份意外之喜,一張白家暗中請回的大夫給白家姑娘開的安胎藥的藥方,和她喝過藥後剩下的藥渣一份。

“姑娘,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白家確實是有心要做那件事。”大牛皺眉回話道,“我照著您的吩咐去尋了那柳秀才,把你與我說的事情都與他說了一遍……”

“這柳秀才一開始還有些猶豫,可我照著您說的告訴了他,他願不願意配合,其實與我們並無太大瓜葛,我們家是勢必不會讓他們把這口黑鍋扣在我們青姑娘頭上的。”

“之所以過來尋他說這些,不過只是想著,既然咱們兩家都是他們這樁腌臢婚事的受害者,倒不如一塊反擊……”

“那柳秀才聽我這麼說了,倒是有些動心了。”大牛嘿嘿一笑,接著說道,“我趁熱打鐵,又告訴他,若是真叫他們把這話傳了出去,你柳秀才日後就算功成名就,金榜題名了,難道就不怕有心之人拿這惡言來譏諷擠兌你……”

“柳秀才聽了我這話,更是嚇得一激靈,他這樣的讀書人,比我們這些大老粗更懂得人言可畏。”

“所以他思索再三後,總算是同意與我們家合作一塊對付白陳兩家。”大牛頓了頓,然後接著道,“他說,他可以替我們找證據,供線索。但他有一個條件,那便是不能在人前暴露了他和小玉……”

“我想著這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條件,便自作主張答應了下來……”大牛憨憨的笑著,“然後他便替我搞來了這個,也不知道有用沒用……”

“有用,有用,這可有大用處了……”葉思思喜出望外,捧著那兩樣東西的手都有些發抖了,“大牛哥,這件事你做的太好了,回頭等你成親洞房花燭夜時,我定多多替你備上一份大禮……”

“哎呀,姑娘,慎言慎言……”一邊的被封建思想荼毒極深的李氏一聽她這話,立馬上前攔住了她,這哪有小姑娘家,當著男人面張口閉口就成親不成親,洞房不洞房的啊。

葉思思見她攔著自已,也不生氣,只是笑著一吐舌頭,然後歪著腦袋,衝她調皮的笑著。

那李氏比她孃親都大上好幾歲,雖然是下人,但年紀上卻是長輩。面對這樣俏皮淘氣的姑娘,便像看見了自已那還在別家為奴的閨女,心中不禁一酸,但很快便調整好心態,又規勸了葉思思幾句,方才不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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