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母校七十週年,班長將大家聚在一起,舉辦了同學聚會。

門外,顧景深和閔庸一前一後進入了包廂,卻沒想到傅正清也在。

當年的黑色衛衣變成了如今的黑色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一副正兒八經的精英模樣。

許願也在旁,她倒是變化不大,眼睫微闔,垂著頭乖乖地待在傅正清旁邊。

見此情形,班長開著玩笑說閔庸總是跟在傅正清身後,以為他們會成,許願臉上劃過幾分悲苦,當事人傅正清倒是無波無瀾,眼中未染半分情緒。

閔庸也開玩笑地嫣然一笑:“班長,你可不要造謠。”隨後親暱地拎著顧景深的手讓他看。

班長:“瞧我,好事將近,就祝你們百年好合吧。”

閔庸適時面頰飛紅。

傅正清目不斜視盯著眼前的酒杯,身影清冷,眼眸微深。

沒想到顧景深一點面子都不給,態度相當冷峻。板著臉直言,顧家二老非要如此,詞外之意就是結婚純屬家長撮合,宿命難違。

一瞬間讓整個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和詭異。

班長尬笑地打圓場,“這不就是命中註定嗎?”

隨即招呼建議大家打圈敬酒,以找回多年情誼,稱感情都是聚出來的,又都不是不會喝,自然沒人有異議,只是。

短短几分鐘後,閔庸打圈打到靠座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他正襟危坐,她剛要略過朝下一個進發,他卻驀地起身,口吻清冷,“閔大小姐,多年不見,怎麼一重逢就要裝看不見。”

閔庸喝得已經面色紅潤起來,微仰著頭瞧他,五年時間,他比之前更顯硬朗,少年氣已褪去的無影無蹤,反倒多了一份凌厲不羈。只是,如同從前,眉眼依舊冷淡得緊。

不知為何,閔庸的目光卻落到了他身後的椅背上,昂貴的西裝外套看著材質就不錯,就自然地搭在上頭,一股商業氣息撲面而來,明明沒有半分違和感,可莫名,閔庸心中就是覺得他和西裝外套一同出現在她面前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炯炯發亮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她回過神,隨意說了句吉祥話,沒有剛剛和別人應付中的常聯絡,只是祝他事業更上一層樓,聲音悶悶的。

便朝他舉杯,杯身相撞,她嚥下猩紅色的液體,情緒和著酒精,讓她醉意又重了幾分。

傅正清垂著頭,目光晦暗不明,心頭怒意盤踞不去,強自剋制住提前塵往事,便見她急不可耐朝下一個人走去。

不過一分鐘,便聽見淺淺一句,“失陪,”纖細身影匆匆出了門。

閔庸竭力在他面前穩住,在下一個人面前實在壓不下酒精在體內引起的洶湧,便去了洗手間。

一股腦吐完後,閔庸來到洗手池處洗著手,旁邊腳步聲響起,余光中一雙骨骼分明的手也落入旁邊的洗手池中。

偌大的洗手間他單單不偏不倚就來到她旁邊。

兩人都無話,只有水聲響起,閔庸扯下紙巾隨意地擦了擦手,徑直就要離開。

卻被人猛地攥住手腕,“這麼久,你總該消氣了吧,我就不配得到原諒嗎?”

傅正清身姿挺括,視線死死凝在她的臉上。

“傅長公子是想讓我悔婚?”

“悔婚?你和他結哪門子的婚,離開了幾年,回來就是為了做顧太太?”

“是啊。所以傅長公子,你後悔了?”

“饒了我,”再抬眼時他雙眼已泛紅,他再也不能坐視不理,言不由衷的教訓他已經吃夠了,“行嗎?”毫無顏面的語氣中滿是祈求。

顧景深卻驀然出現,拽過閔庸的手,對著傅正清隨意寒暄兩句,就宣示主權,和她相挽著走了出去。

閔庸抬頭,低頭含笑,輕吐二字晚了,於是扯開步子跟著顧景深離開。

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年前她全心全意時,他對她那般的不在意,其中各種細微,她數都數不清,心碎也不只是因為許願毫無顧忌地揭穿,還因她在找他之前,耳朵不小心聽到的另一番話。

之前欺負他的江寒,對著喜歡的女孩口吐惡言,“你以為你瞭解他嗎?你知道他身邊來往都是誰嗎?連我一個弟弟都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與他關係甚篤。”

江寒是個私生子,但憑著江家依舊可以在學校囂張跋扈,但江家的大門他從未進去過。

他知道江河,江家的獨生子,衣裝鮮亮,血液高貴,江河也知道自己,但從來不找自己茬,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可那天他找了傅正清的茬之後,推門入了他那一年見不到一回的父親給他買的小別墅,裡面坐著意想不到的身影。

見鎖芯轉動,沙發上的人扭頭看了過來,氣勢壓人。

他輕聲招呼:“哥。”

卻不想沙發上的人起身微動了動手腕上的襯衫袖口,驟然朝他狠踹一腳,“我只警告你一次,再去找他的茬,收拾你的就不是我了。”

說完,拎起沙發上的外套揚長離去。

只餘他飛快轉動腦筋,想著江河話中的“他”究竟是何許人也,後來,他放學回家過晚,在學校門口再一次看到江河,他不復上次與他的嘲弄,真心實意地對著朝他踱步走去的人笑起來。

怕被發現,他躲在不遠處的樹後,聽到自己的大哥喚他“阿清”,“傅長公子”。

他才知道,江河口中的“他”原來是傅正清。

目前為止,閔庸都不知道他口中的江河是何許人也,可很快她就在巷子裡聽到許願的那番話。

他們竟如此熟稔,或許早就幾個人在背後笑她作一團了吧。

她回家那晚根本就沒睡著,心頭反覆想著的都是自己到底之前哪些做法會引得他們鬨堂大笑,越想越有畫面,幾個人坐在富麗堂皇的傅家客廳,細細品著她的種種不端,或許他們中會有人會為了討傅正清的歡心而奉承許願,貶低她不如她。

一晚抱膝,她拿起手機本想給他發訊息,問他,雲間有泥嗎?

他們所在的雲間,有泥嗎?

他們所在的雲間,有像她這樣惹人發笑的泥嗎?

這句話,她幾乎嘀咕了一晚上。

可是,一陣猛烈的咳嗽下,她眼中恍惚又出現了少年黑色衛衣,舊色牛仔褲,碎髮飄動,卻不是在笑,也不溫柔,也不回答,只是冷哼一聲,似在嘲諷她不自知,太將自己當回事。

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矜貴冷然,不是他在教室裡的好好學生模樣,更不是酒吧裡的隨性爽朗。

天色漸漸泛白,她在父母的送別下,一步步走進機場門口,要趕赴國外之時,忽然間,心中大慟,她知道自己大概沒有什麼報復他的機會了,耍就耍了吧,心頭最後只弱弱劃過一句,“此恨綿綿無絕期。”

聚會結束,大家都紛紛離開。

閔庸也和另一位女同學隨意聊了一句一同出了門。

來到顧景深的車前,就上了車,閔庸看他不說一句話,便也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言不發地轉著手指上的訂婚戒指。

顧景深竭力壓制,但加之酒精作祟,想起年少時的荒唐夢,他再不忍耐,鉗制住眼前人的瓷白小臉,傾身吻了上去,毫無章法。

閔庸感到下巴傳來了劇痛,渾身一凜,嗚咽出聲,拼命拍打他。

呼吸急促間,手緊緊抵住他的肩膀用力推拒,卻無法撼動他分毫,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薄唇,鐵鏽的味道清晰地傳入兩人的口腔。

她的反擊不僅沒有使他退離,反而彌增情致。

顧景深好似不覺疼一般,力度未減半分,以舌頭用力撬開她的牙關,鑽了進去,便一發不可收拾。

結束時,喘著粗氣靠在她耳畔,似情人呢喃,“記住了,你馬上就是我的妻子了,別幹那些大家都沒臉的事。”顧景深的嗓音發沉,說完用拇指輕輕擦了擦她嘴角糊掉的口紅。

閔庸喉頭髮緊,強忍住無邊無際的酸楚,望向車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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