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方如夢初醒,像是才想起這號人一般,可解除婚約這件計劃已久之事,此刻竟怎麼也不能脫口而出。

他難堪地偏了偏頭。

閔庸猛地意識到他緣何如此,或許是被她傍晚的那一出一別兩寬給刺激到了,總之目前不是自尊心作祟,就是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怎麼說,他也是男主,是通往勝利的一條線,閔庸不好說放棄,就罵他幾句意思意思得了。

“你心裡乾淨了,再來找我,”閔庸譏諷一笑,戳他心窩,“倒不知你的哪層臉皮,裝得那般巧,竟讓我媽媽視你為最佳女婿。”又伸手指了指門口,像是怒極,極力壓抑脾氣,道:“出去。”

目視著閔庸對自己不似往日粘膩、蠻不講理的強勢掠奪,反而疏遠有加,顧景深無奈一抿唇,挪步走向門口,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卻義正言辭地開口:“婚約之事,不能等同兒戲。”好似閔庸才是這段關係逐漸走向崩裂的始作俑者。

“出去。”

閔庸聲音冷了幾分,怒氣縈繞在臉上。

顧景深只好推門而出。

閔家早已如同軀殼,迴天無力。

婚約即使一直不解開,最後閔家也依舊悽慘,不如先聲奪人,也不必再忍這鳥氣。

於是,計劃婚約解除的鐘聲敲響。

閔庸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早早地跟著顧家接送顧景深的車去了學校。

閔庸一進入車內,顧景深立馬坐在車門旁邊,與她拉開一定距離,又是一副不願多理她的樣子,閔庸氣得打哆嗦,心裡更是認定了他這絕對是神經錯亂,不願多與他計較。

只瞧著窗外,顧景深又好似沒事幹,提起話頭,“你那車開著不滿意,我可以帶你去看新的車。”

“顧景深,你有瘋病是不是?”閔庸氣得大吼,語畢,駕駛座的司機聞聲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顧景深向著駕駛座淡淡一句,“沒你的事。”

司機便收回視線,只顧開車。

須臾,他又開口:“給我一些時間!”語氣急切。

這次話是朝著閔庸說的,語氣誠摯又無奈。

“做不到就不要招惹。”

想到要完成的任務,閔庸不得不壓下要大罵他的心情,隨意抱怨。

顧景深聽後淡淡一笑,又緩緩移到閔庸身邊,手覆上閔庸的細手,反覆搓磨,惡寒間閔庸隱隱約約明白了顧景深的異常,他對原主的感情也不作偽,只不過,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原主總在原地,許願則不同。

忍了一路,到學校後閔庸忙不迭從車裡下來,躲開顧景深的碰觸,慌不擇路中卻偏頭轉進一個人懷裡,閔庸抬頭看,正是昨日將她丟在顧伯伯車中的傅正清。

他裝作無昨天的事發生,向著閔庸彎起唇,“怎麼慌慌張張的?”笑容溫柔,勾魂奪魄。

“沒事。”閔庸也懶得向他挑明,“今天還要教我打檯球嗎?”

傅正清眼中閃過疑惑,但還是點頭,“能教閔大小姐打檯球是我的榮幸。”

閔庸回笑。

被人看見後又在班裡說起來了閒話。

日落黃昏時,閔庸踏出教室門正準備去酒吧,顧景深不知又從何處冒出,語氣不快,“你為什麼和傅正清走這麼近?”

閔庸想推開他擋住前路的身體,他卻一動不動,“和你有關係?”

“你還是我的未婚妻。”他雙眉一擰。

這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徑讓閔庸抿了抿唇,“你忘了?你之前說的,當我是你妹妹,而已,叫我大膽追尋自己的幸福去。”餘光劃過粉色身影,略微一怔,開口提醒道:“你正常一點,許願在看你。”

顧景深慌忙中移開身影,抽出空悄悄看許願,看著眼前的這一出,閔庸譏笑,早晨還在對她一番柔情蜜意,信誓旦旦地索要時間,晚上又避著她,全然忘記她是他的未婚妻,是一點點不把她和閔家放在眼裡,演瓊瑤劇呢?隨即走了出去。

酒吧裡。

夜幕降臨,整個酒吧昏暗一片,藉著微弱的燈光,閔庸望向昨天的檯球桌的角落裡,頎長挺拔的身影依舊在原處,隨意地玩著桌球,間歇中飲了一口杯中的酒,喉結滾動,散發魅力,吸引著周邊女孩的目光。

傅正清身上那種屬於富家公子的矜貴自持和此刻這種有點兒混的感覺交織纏繞,又加之學習帶給他的清冷禁慾氣質倒形成了獨特的魅力,引人矚目。

“還是他比較有嚼頭對吧?”

狗子點頭。

“難搞。”閔庸嘆息。

說罷,閔庸抬腳向傅正清的方向邁去。

“來挺早啊。”閔庸率先開口。

傅正清微彎著腰,手指微微發力,只顧將球擊入洞中。

沒回頭,溫聲開口:“你先練著,我先離開一下。”

“去哪?”閔庸怔愣。

傅正清轉過身,傾身伏向閔庸的耳邊,“廁所。”而後直起身子離去,留下閔庸不適地撓了撓耳朵。

閔庸拿起球杆回憶起昨日的手法獨自練著檯球。

不遠處,沙發上。

一雙眼睛看著檯球桌區,望向另一個少年。

“謝恙,剛剛回國,玩個遊戲?”一個男孩對著微仰的少年用眼神朝檯球處使眼色。

少年隨之望去,清麗身影映入眼簾,誤以為是讓他去搭訕,他不在意地回頭。

“再玩,老爺子扒了我皮。”少年輕笑著擺手。

“你再看看那個女孩,不是閔家的嗎。”

語罷,少年倏地回頭,果真!

不曉多說,被叫作謝恙的少年猛地站起身。

他倒要看看,顧景深的未婚妻到底如今如何了,讓顧景深當初如此掛心,如此。

拒絕他的真心。

吊兒郎當地走到閔庸身旁,刻意露出不安分的眼神,“怎麼自己在這兒?”

“你誰?”

醉醺醺的少年透出不懷好意的眼神,讓閔庸生出戒備,微微後退一步。

看她驚慌失措,謝恙悠悠然跟了上去,“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正欲繼續開口,挑眉一瞧,瞳孔中立馬出現另一道身姿高挑的身影。

閔庸正欲再後退,傅正清上前摟住閔庸的腰,手微微搭在她腰側,她心一驚,轉頭望去。

傅正清淡笑著開口:“謝小少爺竟也會來這種地方。”

原來這竟是謝恙!閔庸目光一冷。

謝恙眯眼看著眼前的人,勾起壞笑,他認出來了,這是傅家的繼承人,“我一個紈絝子弟,來這兒不算稀奇,可傅長公子,竟也來此地,倒是讓人意想不到。”說罷,眼神輕浮地在傅正清與閔庸身上來回流轉,意思不言而喻。

“哦,這是傅家底下的一處產業。”傅正清隨口一說。

“嘖嘖嘖,傅長公子在國外數年竟也能對自家產業一清二楚,果然是吾輩楷模。”說完,又瞄了閔庸一眼,似是將吾輩二字牽連起她來。

閔庸裝作看不見,無事一般側頭看向其他地方,不回應他,謝恙見無趣,閒扯兩句只好轉身離去。

見謝恙走遠,閔庸鬆口氣。

這也是原主的情敵。

事多的要死,黑心蓮一朵。

有次原主洗臉之時,他竟然按著女主的臉進了洗手池,擰開水龍頭不斷沖刷著原主的頭,作弄報復原主對顧景深的刁蠻脾氣。

謝恙已走,傅正清就將手移了下來。

腰上的作用力消失後,閔庸側頭看向傅正清,他面色如常地接受她的打量。

他幫她趕走謝恙這個危險人物,閔庸對他倒是少了幾分偏見。

與傅正清繼續擺弄著檯球桌前的桌球。

謝恙邁著利落步伐回到沙發,臉上揚起幸災樂禍的笑容,毫無被人怠慢的不快,周旁的男孩打笑道:“哎呦喂,這就回來了。”見謝恙手指飛快地打起了字,期間又神情舒暢地支起手機朝著閔庸的方向拍起了照片,便疑惑道:“誰啊?”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玄幻:我能修改一切

勿清擾夢

替嫁千金:新婚夜病危王爺站起來了

是心動啊

女尊:穿成家暴妻主的種田生活

兔肉包子吶

蘇幕遮蘇葉

沙琪瑪騎馬

繁星灼灼

卿酒9

攻略前任的便宜兒子後,我翻車了

青衫褪盡粉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