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聲音,方玄匆匆現身。

他正要施展輕功追捕屋頂上的刺客,裴子元抱起地上的閔庸制止,“不必追了。”

“可他……”

“不必追了,快請太醫過來。”

說罷,便抬腳進了屋內,輕輕地將人放在榻上。

閔庸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她咬著牙關,聲音帶著哭腔:“疼,好疼啊……太醫怎麼還不過來?早知道這麼疼,就不擋了。”

裴子元聽清楚她的話,心中一滯,恢復平靜後說:“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力氣抱怨呢。”

躺在床上的閔庸許是受了傷,膽子變大了,聽到他的話,便口不擇言道:“抱怨兩句怎麼了,我明天就出徵了,今天還能中招,你天天閒著沒事幹,到處找別人麻煩,就應該讓他射你才對。”

裴子元不禁氣笑了,“還有沒有其他遺言,都一一說出來。”

聽他口口聲聲的威脅,閔庸心中一涼,顧左右而言他道:“太醫怎麼還不來?疼死我了。”

外面立即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張太醫揹著藥箱,匆匆趕來。

見太醫要往下褪她肩處的衣物,裴子元猛地轉過身,有些不自在地攜著一旁站著不動的方玄走開。

兩人走到院子裡,涼爽的夜風吹拂著他們的衣袂。方玄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侯爺,您剛剛為何不讓我去追那刺客?”

裴子元目光深遠,似乎在回憶什麼:“本侯看到,那房頂上的刺客很快不知去向了,追上去也是徒勞。”

“那侯爺可知是誰下的手?”方玄繼續追問。

裴子元別開視線,眼色黯淡,“本侯不知,許是像之前一樣,是朝堂上誰請來的宵小之輩吧。”

方玄還想繼續問,但裴子元已經轉身準備回屋:“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吧。”

屋內,張太醫正在緊張地處理閔庸的傷口。看到裴子元進來,他立刻告知:“侯爺,這箭上有毒。”

裴子元臉色一沉,略一拱手,“出征之事迫在眉睫,閔大人的傷勢就拜託您了。”

張太醫連忙應道:“侯爺放心,我已經為閔大人敷上了解毒的藥物,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多謝張太醫,”裴子元微微點頭,“方玄,你送張太醫回去,並確保他的安全。”

“是,侯爺。”方玄應聲,隨即陪同張太醫離開。

看著昏迷中的閔庸,裴子元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目光隨即落在地上丟棄的箭矢上,停頓了幾秒鐘,然後又平靜無波地移開。

過了許久,閔庸緩緩地恢復了意識,輕微的動靜讓在外間伏案小睡的裴子元立刻醒來,他快步走過來。

“今晚的事還希望侯爺答應。”閔庸的聲音微弱,張口便是這句話。

裴子元皺起眉頭,“本侯以為閔大人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

“那侯爺是看錯了。”閔庸輕輕一笑,但隨即因為疼痛而劇烈咳嗽起來。

看著她咳嗽不止,裴子元遞過剛剛倒好的茶,“我答應你。”

見他答應,閔庸臉色飄上一層紅暈,支支吾吾道:“還有另一件小事,侯爺不如也就順便答應了吧。”

裴子元不禁氣得冷哼一聲,他嘲諷道:“閔大人來我侯府是還願來了?”

閔庸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自顧自地說:“本來沒這個願望的,誰知偌大的侯府,還能有暗箭,”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下官中箭這件事,還請不要讓武安君知曉。”

裴子元聞言,心中不禁盛怒:“你果真是他的好軍師,處處都為他算計,敢對本侯提這麼多條件,就不怕本侯殺了你洩憤嗎?”

她平靜地回答:“侯爺不會,南羌邊境還沒到手,所以侯爺不會殺我。”說完,唇色又暗了幾分。

看著她唇色近乎透明,卻依然執意要他答應,裴子元心中一軟,點了點頭,卻說道:“本侯今日實屬不痛快,但你明日便要出征,本侯也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這樣吧,待你回京時一定要第一時間來見本侯,親自為今日之事賠罪。”他心中默默補充,所以閔庸,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她虛弱地笑了笑,她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閔庸動了動嘴,“明日還要出征,裴侯讓人送下官回去吧。”

“方玄,套車送閔大人回府。”裴子元吩咐道。

“是。”方玄應聲而去。

兩人走後,裴子元站在院落中,正要轉身進屋,驀然間,石桌上躺著的摺扇攥住他的目光。

不知為何,他收了起來。

——

與南羌的戰事持續了數月。

數月後,北啟大敗南羌,仰江兩岸的沃土良田也盡歸北啟的版圖。

班師回朝的那一日,城樓門前百姓紛紛跪拜,歡呼聲、祝福聲此起彼伏。

閔庸身著一身月白色大麾,衣襟處繡著淡雅的蘭草,顯得溫婉而大方。長髮以一根簡約的玉簪輕輕束起,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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