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她手腕上的金色法環突然亮起炫目的光芒,透發著彪悍的不俗力量。

闔目而眠的南弒月言身旁忽而間金芒飛舞,一個與人同高的光圈隨之展現,光圈之中一片金煌,幾個尖銳的光刺從光圈之內冒出,蓄勢待發。

南弒月言的鼻間撥出一陣煩不勝煩的長氣,轉而間睜開了幽沉的雙眼,在光刺即將脫空而出之際,環抱在身前的魔劍赫然間飛離劍鞘,帶著自我意識地在光圈前劃穿而過,直取目標,欲以分割陰陽,斬斷了虛空。

光圈被一分為二,旋即消散如煙,遊蕩在空的魔劍原路折回,重回劍鞘。

南弒月言身姿一動,從窗臺上一躍而下,形如影魅,轉瞬即逝。

位於百米開外的黑衣人見狀滿眼寒凜,悠悠自語道:“終於肯來了嗎。”

不多時,一道飄幻的魅影攜著一股罡風抵達屋簷之上,距黑衣女子僅幾步之遙。

黑衣女子戴著蓬帽,蓋住容顏,只露出一張誘人的朱唇。

“來的真慢,可讓我好等。”黑衣女子將頭側向南弒月言,諷刺道。

南弒月言不明所以,開門見山,“意欲何為?”

黑衣女子的唇角拐出一道彎弧,清朗道:“看來你很明事理,這樣就好談多了。這裡人多,換個地方說。”

說罷,她轉身一躍,身姿於空飛閃。

南弒月言眸色漸深,陰鬱道:“真麻煩。”說著,他心神微動,晃閃而出。

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渾黑小巷,黑衣女子面朝南弒月言,直截了當道:“等你養好傷勢,就速速離開此地,咒靈塔不是你能闖的,那地方有進無出。你沒必要置身此中,白白丟掉性命。”

南弒月言聽後襬出一副隨然之態,月華清冷的顏彰顯著從容不迫,“怎麼,你在關心我?可剛才你好像是要取我性命。不必惺惺作態,說出真實的緣由。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是會議上的那個女子,秋琳。”

一語驚心,黑衣女子聽後神情一愣,紅唇繃緊。

稍許之後,她摘下蓬帽,露出美豔動人的一張容顏。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她眼底寒如冰川,不解道。

南弒月言面不改色,讓人猜悟不透,“直覺。”

見眼前的人故作深沉,秋琳柳眉微蹙,倒也不繼續問討,回正話題,聲線冷硬,“你別管那麼多,這件事你別插手,否則你必死無疑,想活命就聽我的。”

“死?你指的是被你殺還是被塔內的巫師所殺?咒靈塔,你好像對這個塔很瞭解。”南弒月言反客為主,欲要撥開雲霧,洞察秋毫。

秋琳聞言目光緊凝,被這個問題給難住,沉冥一番,她才想到大可不必說這麼多,便直言道:“我說了你不要多管閒事,咒靈塔我會親手解決,若是你想死,我也不會阻攔。還有時間,在出發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想退出就來找我,我可以保證你安全離開。”

說罷,她扭頭就走,身姿潛入黑暗,頃刻消失不見。

南弒月言獨立原地,回想著剛才秋琳說的一席話,他察覺這背後應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至於為何秋琳要執著憑一己之力解決咒靈塔的原因,他不為所知。

夜色瀰漫,挨家挨戶亮起燈火,娛樂區燈光十色,熒熒照室,流光溢彩,其盛麗程度絲毫不亞於昌盛的城區。

村街上的人熙來壤往、縷縷行行,熱鬧非凡,時而響起動聽的歌聲,時而奏起悅耳的絃音,不少人都在為期盼已久的文藝節做著最後的準備,皆想於明日大展身手。

難得有時間走在街上散心的南弒月言看著眼前的種種,身心彷彿也沉入其中。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樣平心靜氣的在街上走過了,最初之時流離失所,走在街上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他揹負著信念,苦苦咬牙堅持。

直至今日,每次看到車水馬龍的街道,他都會有一種厭惡的心理,牽扯出那段猶如噩夢一般的日子。

可是這次與以往不同,他並沒有那種憎惡的感覺,原因說不上來,自己的心情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沉悶。

“糖葫蘆嘞,賣糖葫蘆~”一陣說唱似的叫賣音繚繞耳畔,南弒月言隨聲望去,看著那聲情並茂的賣家用高昂的聲音吸引來往的行人,冥冥之中蕩起了心間的波瀾。

“嘻嘻,老闆,給我來串糖葫蘆。”一個孩童跑到店家前,臉上樂開了花。

在孩童一旁還跟著一個弟弟,看著哥哥要買糖葫蘆,他開心得原地起跳,邊跳邊拍手道:“好啊,好啊,哥哥,我也要吃糖葫蘆,你給我買一串嘛~”

哥哥聽後這才想起,連忙又向賣家喚道:“對,再給我弟弟來一串。”

“好嘞!”賣家熱情地應道,取下兩串糖葫蘆給孩童。

孩童付了錢,將其中一串拿給弟弟,可把弟弟給高興壞了,大聲歡呼,“好耶,哥哥真的太好了!”

哥哥悉心一笑,滿是寵溺,隨後他牽起弟弟的小手,慢慢地融入人群。

南弒月言看著這一幕一景,心底像是殘缺了一塊,深印在骨子裡的那個場景再度浮現。

同樣是挨山塞海的街道,有個賣糖葫蘆的大叔。他和哥哥手牽著手,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即便時隔多年,他也依然記得哥哥的眼底同剛才的那位孩童一樣飽含溺愛,無時無刻都關懷照料著自己。

曾經的他以為只要有哥哥在,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他,就算天塌地陷,哥哥也能夠護他周全。只是往日不再,經歷了家破人亡和風風雨雨,他終究成長了起來,可以自力更生,也徹底改變了當初的天真想法。

家族滅亡之事哥哥表現得漠不關心,甚至對他也毫不問津,在他最艱難困苦的時候,曾經最愛的哥哥卻無動於衷,沒有伸出援手,沒有什麼比這事更讓他深受打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希望破滅,他終於不再留有期盼,心落冰海,徹底塵封。

或許在他心底深處,仍舊還期望著能夠回到過去,過著有哥哥守護的快樂生活,然而這終究只是一場夢。

沒錯,一場幸福美滿的夢,對他現今而言已是奢侈。揹負了深海血債,染上了一身黑暗,他早已不再痴心妄想。以前相依為伴的哥哥只是他現在的敵人,是今生的宿敵,他必須要親手做個了斷,徹底斬滅這份羈絆,不留牽掛。

關於獲得幸福這件事情,待解決完這一切,他應該已不在人世,即便如此,他也希望那些存活下來的天門之人能夠安樂地生活下去,將天門奉行的格言傳誦給後生。如此一來,薪火相傳,天門信念永不抹滅,哪怕他身處地獄深淵,也會每天祝福祈禱。

眸間悄無聲息地塗上了暗寂,唇角微拐,怡人悽苦,似是釋懷,似是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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