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怎麼不可以
宗驍宇聽完放心了不少,又聯絡了當地的志願者組織,將遊樂場裡的流浪貓全都救助了回來,當然,所有醫療費用都由他一人承包。
完成了這件事情,宗驍宇心情立馬無比順暢,還繞路去超市買了兩大袋食品,準備回家為白雨嫣挑戰一次最高廚藝。
將車開進地庫,他沒從正門進,因為沒人幫忙,直接從電梯上近點,提著東西累。
這套房子也是他自已一個人住的地盤,什麼管家傭人都沒安排。
只不過郊外那套是自已偷摸買的,這一套是宗柏給他買的,偶爾兩爺子拌嘴,他就到這兒來躲兩天清閒。
電梯門徐徐開啟,下一秒裡外的兩人都傻了眼。
“你,怎麼站這兒?”宗驍宇疑惑地看著對面臉色立馬不太好的白雨嫣。
白雨嫣有些崩潰,她沒想到自已猶豫了那麼幾秒,就陰差陽錯地能和樓下的宗驍宇同一時刻按上電梯的按鈕。
“我…我..”她一開口,聲音顫得不像樣子,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這麼緊張和害怕,尤其是在看到對方手裡提著的食物之後。
“你抖什麼?”宗驍宇瞬間變了臉色,意識到什麼之後,整個人的聲調都冷起來,“白雨嫣,你想跑?”
白雨嫣答得艱難:“我..我沒..”
宗驍宇卻沒打算給她狡辯的機會,將兩邊的袋子併到一隻手裡,他力道不小地伸手攔住要關上的電梯門,兩步跨出去,直接彎腰將人扛到了肩上。
“你幹嘛?宗驍宇,我怕!”白雨嫣在他背上驚得大喊。
也沒走多遠,宗驍宇把她放到客廳的沙發坐好,手裡的袋子也扔到一旁的茶几上,鬆散的袋口滾出幾樣食材。
“你夠聰明的啊,還知道從地庫跑,啊?”宗驍宇強壓著怒氣,“你怎麼不直接報警告我非法監禁啊!”
白雨嫣眼圈泛紅,卻也一臉不服氣地回他:“你如果是個壞人,那我現在的處境和非法監禁也根本沒什麼兩樣!”
“你就是仗著你好,仗著你的喜歡,把我圈在這裡,也沒問過我的想法,這麼多天了,一次也沒有!”
“我問你什麼?”宗驍宇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每天晚上在房間裡哭,我就坐在門外聽,門兒都不敢進,哭得老子他媽心都碎成片兒了,我還問什麼,我他媽敢問嗎?”
白雨嫣被這話震了震神,她沒想到會被宗驍宇聽見,但也顧不了太多,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話就必須要說清楚。
對面的宗驍宇氣急了,還在一個勁兒往外輸出。
“我是怎麼把你從那個房子裡抱出來的這輩子我都忘不了,難不成還要我再親手把你送回那個冷血的家裡嗎?你想都不要想!”
“難道我就要在你這裡躲一輩子嗎!”
“怎麼不可以!”
他幾乎是立刻喊出來,喘著粗氣,“我堂堂宗家大少爺,有手有腳,還養不起你一輩子麼?別說一輩子,我宗驍宇就是養你三輩子,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心臟劇烈地跳動著,白雨嫣的呼吸在這一刻幾乎停滯,好半天才有了思考的能力,她定了定神,認真說道:“可我還是要回去的。”
“白雨嫣,你他媽受虐狂嗎,就非得回你那個家被扇兩巴掌心裡才舒坦是嗎!”
“你混蛋!”
抱枕砸到臉上,宗驍宇夢醒般意識到自已剛才說了些什麼屁話,他負氣地抓了把頭髮,轉身想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桌上解解氣,又怕動靜太大會嚇到白雨嫣。
最後只能把外套當成洩憤工具,脫下來重重地扔到一邊,脖子都泛紅,不斷地喘著氣,想要竭力平復自已的情緒。
白雨嫣的淚還是沒能包住,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都說她嬌氣,但她從不愛掉眼淚,可這段時間,像是要把這將近二十年來沒流的淚一齊流乾一般。
“在你這裡的這些天,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真的很開心。”
“你不會照顧人,但總是學著怎麼事無鉅細地對我好,你給我擦藥,餵我喝粥,逗我開心,房間裡總有鮮花,衣櫃裡總有新衣服。”
“你說不過我的時候像個傻狗,雖然還是不想承認,但我覺得很可愛,裝帥的樣子也確實很帥。”
“這些話如果不是為了哄你,打死我也不可能說的出口,但沒有任何想要你以後也和我吵架的暗示,你最好也不要有。”
“宗驍宇,我信你對我的喜歡,但我不信什麼一見鍾情,可我們才認識了多久,我居然會想和你的以後,你說我是不是被你這個王八蛋病毒給傳染了?”
暴躁了半天的宗驍宇終於平靜下來,他撿起那個抱枕蹲到白雨嫣的面前,下巴低低的。
“要不你再打我兩拳吧,不用為了讓我放你走,和我說這些好聽的像表白一樣的話,那樣我更不會讓你走了,只會想抱你,親你,然後把你死命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我管你,反正我說都說了,你就必須聽,也必須信。”
宗驍宇不滿地抬起頭,白雨嫣才發現他的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紅了,難以置信地驚了一瞬。
雖然已經有些不忍心,但她還是把自已沒說完的話接著說完:“我們是我們,但我是我,你也是你自已。”
“我總歸是要面對的,我有自已的生活,有自已的理想,有自已要去做的事,現在這個範圍中一定有你這個家,但絕不可能只在這個家,你比我大好幾歲,會不懂這些道理嗎?”
宗驍宇現在是領略到了他之前查的資料裡的那個白雨嫣的本領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堵得他無言以對。
他氣惱,知道是留不住人了,無理取鬧地開口:“我不懂,我是傻逼。”
白雨嫣下意識地拍他一下,“你有病,罵自已幹什麼,幼不幼稚。”
宗驍宇被打也無所謂,抬手給白雨嫣擦著還掛在下頜上的眼淚,“你這眼睛是什麼水龍頭的開關嗎,一直流個不停,再這麼下去我都要改名叫爾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