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統籌局。
“姓牛的給我滾出來！”
哪吒的怒吼聲響徹統籌局，驚得宿醉中的柳縱一個激靈，險些從沙發上跌落下來。
柳縱氣沖沖的推開窗戶怒吼一聲：“大過年的鬼叫什麼！”
大年初一都不讓人睡懶覺，屬實是過分到極點！
哪吒抬頭看到柳縱，嚷嚷道：“看到老牛沒有？我要宰了他過年！”
柳縱有些好奇，很少看到哪吒如此失態的模樣，不由得笑問道：“怎麼了這事，大年初一就發那麼大的火？”
“那頭該死的牛居然敢跑到我的地盤掛賬！”哪吒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揮舞著手中厚厚的一沓子單據：“這全是他吃飯不給錢的證據。”
柳縱一怔定眼望去，目測哪吒手中的單據最起碼有幾十張，想來數目怕是不少。
“等會。”哪吒彷彿發現了盲點，狐疑道：“老柳，你是老牛的上司，你得為這件事負責！”
“呸！”柳縱勃然大怒：“我負什麼責？你找老牛去！”
說罷砰的一聲用力拍上窗戶，飛快洗漱準備出發回龍虎山過新年。
奈何哪吒找不到老牛就只能找柳縱，化作火光飄窗而入，虎視眈眈個沒完。
柳縱眉頭直跳，惡狠狠的威脅哪吒：“你知不知道統籌局的窗戶報損花了多少錢！”
“一年不到足足十萬塊！”
哪吒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誰知道你在裡邊做了什麼手腳沒有？”
柳縱瞬間感覺人格受到了踐踏，抓起牙刷直接丟了過去，指著破碎的窗戶怒吼出聲：“趕緊出去嗷！”
這話是隨便亂說的嗎！
一陣雞飛狗跳，哪吒與柳縱方才坐在大廳大眼瞪小眼，坐等老牛的出現。
柳縱也是被哪吒纏的沒辦法，苦口婆心的為其解釋：“大年初一討債，意頭不好你不知道嗎？”
“不還錢意頭更不好！”哪吒反駁的很是有力：“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今天要是看到老牛就罷，看不到老牛我就……”
“咋地，你還想把我統籌局拆了？”柳縱瞪眼拍桌，氣勢十足。
哪吒氣勢一弱，方才想起柳縱是昊天所指定的人選，聲音也不由得低了幾分，悻悻道：“俺也沒這麼說……”
“我看你就是有這個想法！”柳縱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非讓哪吒賠錢不可。
二人針鋒相對間，楊戩一身睡衣，滿頭黑線的從樓上走了下來，沒好氣的怒斥二人擾民的惡劣行徑，怒斥道：“大過年的在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若是讓外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天庭之人皆是無德之人！”
二人很是老實的點頭認錯，不敢反駁。
生怕下一秒楊戩拎著三尖兩刃刀捅自己，畢竟楊戩現如今也是睡沙發的選手，已經無法跟雪娥貼貼了……
楊戩怨氣之深重，哮天隔著老遠都感受得到，就連哮天都不敢近前，更何況柳縱與哪吒二人了。
三人噴雲吐霧間，雪娥的聲音自樓上傳來：“滾出去抽！”
“好嘞！”
三人忙不迭的滾出客廳，老老實實的蹲在角落繼續吞雲吐霧，毫無仙人風範。
楊戩望著哪吒手中的單據，好奇道：“這是何物？”
不提還好，哪吒一聽瞬間就急了，措辭很是激烈：“二哥你給我評評理，老牛這個天殺的天天在我那裡吃飯打白條，不給錢就算了，他還打包帶走！”
“按理說，老牛是老君交給老柳的，這個債我找老柳要，合理吧？”
“合理個屁！”柳縱瞪眼，反駁道：“我是一口沒吃，憑什麼找我要錢！”
“你是老牛的監護人！”
“那頭死牛的年紀比我還大，我怎麼就是他的監護人！”
眼瞅著二人已經開始互相推搡，楊戩沒好氣的拎著二人強行將其分開，轉頭看向柳縱問道：“老牛去哪兒了？讓他還錢不就行了？”
或許是因為昊天經常拖欠天庭眾多仙神俸祿的原因，楊戩對於欠錢不還的人也是深惡痛絕，有錢不還和沒錢不還是兩個概念，大家都是講理的對不對？
但老牛連吃帶拿還打白條屬實是過分到極點！
柳縱有些磨牙，鬱悶的道：“我也不知道，已經好幾天沒看到那頭死牛了。”
楊戩沉聲道：“問問許巖和張大炮吧，他們應該知曉。”
“也是。”柳縱點頭，撥通了張大炮的電話，忙音響起，無人接聽。
柳縱不信邪，繼續騷擾許巖，直接就是關機狀態。
哪吒出聲道：“是不是還沒醒酒？”
昨夜跨年，柳縱拉著一群人在天台通宵暢飲，喝的酩酊大醉，再醒來時卻是躺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完全就是斷片的狀態，根本記不清發生了什麼。
“行了行了，大過年的要什麼債。”柳縱很是嫌棄的將哪吒推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楊戩笑道：“二哥有什麼安排？”
“沒安排，雪娥在帶念君，都不讓我靠近，說是讓我洗乾淨身上的戾氣。”楊戩有些鬱悶，身為天庭的第一戰神居然被如此嫌棄，讓楊戩很是不爽。
那玩意洗的乾淨嗎！
他也想洗乾淨！
“不如跟我去龍虎山過年吧。”柳縱笑呵呵的發出邀請，楊戩也算是道門序列中的仙神，與龍虎山也算是親近。
每逢新年，龍虎山便會大開山門迎客，標語打的也很是接地氣：好客龍虎歡迎您！
雖說有著仙氣，但也不多。
楊戩沉吟半晌，站起身笑道：“既然如此，我帶著哮天和雪娥一起去吧。”
“我也去！”哪吒插嘴道：“怎麼還把我忘了？”
“你擾我好夢我沒揍你都不錯了！”柳縱很是嫌棄的吐槽著哪吒，絲毫不給哪吒一點面子。
“孫猴子哪兒去了？”楊戩左右瞅了半天都沒看到孫猴子的身影，不由有些好奇。
柳縱道：“回花果山過年去了，昨晚上飛回去的……”
昨晚上？！
柳縱猛然驚醒，該不會又是醉酒飛回去的吧？！
連忙開啟手機瀏覽新聞，飛快的滑了半天柳縱才算是放下心來，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幸好沒鬧出什麼么蛾子來，不然大長老又得給自己抓到長老院一陣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