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東夏,龍虎山。

“這幫神仙怎麼還遲到啊!”龍虎山當代道主道玄叨咕了幾句,原本定的是早晨便會抵達龍虎山上空,如今都已然正午了,遲遲不到。

身後一花白鬍子的老道活動了一下筋骨,叫苦連天:“哎呦餵我這把老骨頭不行了,必須得回洞天修養才是,最後再給老道幾份記載著道法的木簡打發時間,讓我這把老骨頭髮揮一下最後的餘熱才是。”

“你想得美!”眾多老道紛紛罵罵咧咧:“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學成了雷法好找我們練手是吧,想都別想!”

不怪眾多老道吹鬍子瞪眼,對於這些真正的道者來說,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尋道,道在何處?

自然是前賢留下的諸多經典之中尋找,前賢的智慧令他們無比嚮往,無論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道德經,亦或者其餘各家道者所著經典,無一不令他們為之痴迷沉醉。

這是一群真正的道者,他們對外物無所求,追隨真正的道之所在,卻不封鎖與外界的交流,新的時代雖然來到,舊時代的他們隨著時代洪流前行,一步一步的追隨“道”。

就連柳縱都為之驚訝,不同於他們那一代的奮發修行,這些老道或許才是龍虎山真正的寶藏,終有一日,這些老道或許會綻放出讓諸天星辰都為之失色的璀璨光芒也說不定。

老牛的鼻子撥出兩道白色氣旋,對此不屑一顧,懶洋洋的道:“你們這些老牛鼻子……啊不對,你們這些老道士也是笨,求人不如求己,求己呢?”

“不如求俺老牛!”

老牛誇誇其談,大吹特吹:“咱別的不說,俺老牛還年輕的時候,跟著老君周遊諸天,餐風飲露,日子雖然過的辛苦,但俺老牛不在乎!”

“俺老牛在乎的是啥呢?是道!”

眾多老道紛紛轉頭看向老牛,花白腦袋湊在一塊嘀咕:“這頭牛說的是不是真的?”

“別信!這死牛除了坑咱們的存酒,問他什麼都是一問三不知!”

“沒錯!上次我帶了一份風水殘卷尋他,想問問殘缺的內容是甚,你猜這死牛跟我說什麼?”

道玄默默擠了進來,好奇發問:“說了什麼?”

“他說讓我拿二十壇龍虎釀跟他換!”

“你換了嗎?”

老道眼睛一瞪:“當然換了!只不過我的不夠,從掌門師兄那裡借了十八壇給了那頭死牛,結果卻告訴我風水殘卷殘缺的內容與我無緣!求而不得!”

道玄幽幽開口:“我說呢,我藏的那麼嚴實都能被找到,想來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相比之龍虎釀的損失,道玄更心疼風水殘卷的內容,道者所修不說駁雜,但卻也不少,若是能精通一門甚至數門,那對這些老道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道者不僅僅要鑽研各類道典中的含義,更要學一些風水丶符咒丶法術等等能夠用於百姓的術法,由此使自身能夠感悟紅塵,更加貼近“道”。

故此,一些殘缺的經典對他們來說有著極大的裨益,若是從中有了收穫那簡直是天降橫財。

老牛有些不樂意,嚷嚷著:“誒,老道士,我都說了那篇殘卷跟你無緣,你強求自然無所得,對不對。”

“那以您之見,那篇風水殘卷與在場的哪位有緣呢?”道玄雙眸微眯,老神在在,背在身後的手輕輕勾動,相處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諸多老道們紛紛會意,假裝散步一般佔據了老牛的退路,就等道玄一聲令下,眾多老道圍毆這頭只會訛人的死牛。

老牛一隻牛眼睛微微抬起,看了一圈,蒲扇般的大手隨意指了個老道,道:“你,就你,別看了,就你,附耳過來。”

被指中的老道一愣,然後看向掌門師兄,待到道玄微微點頭,老道方才走到老牛身邊,微微蹲著身子,聽老牛低聲耳語。

寥寥幾句入耳,老道不由睜大雙眼,有些激動的問道:“當真如此?”

“我老牛絕不騙人,更何況咱們還算是一家人嘛!”老牛拍著胸脯,大大咧咧,很有信心。

老道彷彿入魔一般,在原地來回奔走,自言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真是看的太多走的太少,竟然忘了如此簡單的道理!”

老道抬起頭,興奮的衝著道玄大聲道:“師兄,師弟就先不陪你們了,我悟了!”

“我悟了!”

你踏馬悟什麼了啊?!

道玄一臉懵,看向老牛的目光也不免帶著些火熱,不等道玄有動作,眾多老道飛撲而上!

“還請教我!”

“還有我!”

場面頓時亂做一團,道玄想擠,卻發現根本擠不進去!

那群老道為了擠進去,金光咒都使出來了!

金鐵交鳴之聲不斷,眾多老道紛紛吹鬍子瞪眼:“你作甚!”

“你又作甚,沒看到我先來的!”

“你先來的?你先來的關我插隊的什麼事!”

天穹之上,一道裂縫被強行撕裂開來,從中衝出一道紅光,剎那間便抵達龍虎山山巔之上。

“你們幹嘛呢!”柳縱大吼一聲,望著眼前亂做一團的諸多老道士,見眾多老道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又將頭扭了過去,柳縱不由得有些惱火,身形化作殘影,一把抓住一個老道直接將其拋飛,幾個呼吸間,原本擠作一團的諸多老道盡皆被柳縱丟到山腳去了。

老牛一看柳縱出現,迅速站起身,大聲道:“柳局好!”

“好你大爺!”柳縱可沒那麼好的脾氣,掄直了拳頭上去就給了老牛一個大電炮,而後看向道玄問道:“怎麼回事,那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還能打起來?”

“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道玄嘀咕:“說的好像你比我們年紀小似的。”眼角看到柳縱揚起拳頭,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叔重活一世,心性與少年人差不太多,連忙指著老牛道:“都是他!他說他知道老君闡述的‘道’,然後引得眾多師弟亂戰!”

“你知道老君闡述的‘道’?”柳縱訝異,而後看向目光躲閃的老牛,心中便已經知道怎麼回事,這死牛怕不是又在騙酒喝!

他知道個屁!

身後虹光散去,一道帶著好奇的疑問聲傳來:“我記得當年跟隨老君周遊諸天的不是你兄長嗎?”

“怎地變成你了?”

“那個不長眼的掀俺老牛的底!”老牛有些氣急敗壞,捂著牛眼跳腳大罵:“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嗎!你這人怎麼不識規矩?”

或許是因為柳縱擋住了老牛僅存的視線,老牛並未發現站在柳縱身後的昊天跟池瑤二人,不然也不敢如此跳脫。

柳縱面色詭異,緩緩讓開身子,露出身後似笑非笑的昊天跟面帶笑容的池瑤二人,老牛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撲通!

老牛很是老實,直接跪下,五體投地向著二人猶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口中高呼:“陛下萬安!娘娘萬安!”

老牛身為天庭四害,平日裡無事便帶著廣寒宮的玉兔,天河的天蓬以及經常偷偷溜出來的哮天犬,幾人背景深厚,無事便去禍禍眾多仙家栽種的靈植大藥,偶爾還去靈獸監偷些仙鶴神禽打牙祭,若是被人發現也不慌,哪怕是扭送到萬神雷司都不怕。

憑的是什麼?

憑的是人脈!

老牛背後是太上老君,整個天庭的仙丹都是由兜率宮而出,童子若是忙碌,也會遣老牛送些丹藥,眾多仙家自然對其多加隱忍,縱然不滿也只能憋在心裡,難以發作。

廣寒宮的玉兔來頭同樣不小,廣寒宮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雖說有著仙子起舞,一片嚮往景象,但誰都知道廣寒宮禁止男子入內,就算是仙子也很少有往廣寒宮去的,因為眾仙家都知道廣寒宮之下鎮壓著古妖天庭的諸多大妖,故此也很少去。

至於天蓬與哮天犬,一個是天庭排名前三的戰部之主,雖然年輕不懂事,但是終究是十萬水軍名義上的統領,也沒人會為了一些靈植大藥跟其發生矛盾。

哮天犬就更離譜了,你動它一下試試?

信不信那位極度護短的二郎真君拿三尖兩刃刀給你戳幾個口子出來?

就連身為玉帝的昊天都有些頭疼,更別說其他仙家了。

老牛有些惴惴不安,望著玉帝,討好的道:“陛下,當著這麼多人,您給老牛留點面子行不?”

“你還要面子?”玉帝有些好笑,繼續毫不留情的揭穿老牛:“原本跟著老君周遊諸天的是你兄長沒錯吧?”

“後來不是換成俺老牛了嘛!”老牛理直氣壯,嚷嚷著:“再說了,俺老牛跟隨老君那麼多年,平日裡老君也沒少講些道法神通之類的,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懂得一些。”

玉帝冷笑:“是嗎?”

“那你告訴我,老君所撰的‘星雷法’其中紋路構成。”玉帝揮手灑出一片金光,又幻出一杆毛筆飛到老牛手中,指著金光道:“你只要能寫出兩句,我就消了你在天庭犯的任何過錯!”

“陛下此話當真!?”老牛險些哞出聲來,抓著毛筆,興高采烈的站在金光之下,揮動大手唰唰作答。

玉帝依舊冷笑,完全不擔心老牛是否真能寫出來。

“兄長,你就不擔心他真能寫出來?”柳縱有些疑惑的發問,看著老牛下筆如有神的模樣,感覺老牛還是有點本事。

“他能寫出來個屁!”玉帝難得爆了粗口,道:“我只不過想找個由頭罷了,這死牛第一句就寫錯,他或許真知道些什麼,但他決計不可能將其寫出來。”

“老君所撰寫的諸多神通秘法就連我看了都眼暈,更何況這頭死牛!”

果然,老牛手中動作逐漸緩慢,牛眼裡佈滿了疑惑,後退兩步仔細端詳著散發著金光的文字,而後有些躊躇,喃喃道:“我記得老君就是這麼寫的?怎麼感覺有點……”

“有點狗屁不通是吧!”玉帝直接散去金光,做了一個柳縱為之震驚的操作,玉帝飛起一腳直接將老牛踹了出去!

玉帝拍拍手,轉過身笑呵呵道:“別這麼看我,這頭死牛沒少給我添亂,莫說今日他寫不出來,就算是寫出來……”

“這頓打他也跑不了!我說的,老君來了都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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