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二爺的身軀都在不自覺的顫慄著,哪怕他是機械流武者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內層的戰魂力場對於他的影響力。

那是一種你只要敢挑戰就必死無疑的念頭!

“不……不對!”天武二爺的心臟處冒出縷縷白煙,那是自已的大哥也就是天武集團老闆的得意之作,比其命名為“武道天心”!

要知道,這顆機械心臟之中可是加了微量仙金的……

天武二爺下意識的倒退一步,眸中的驚駭無法掩飾,心中更是巨浪滔天:“這是針對機械武道流派的一場必殺之局!”

“去,找情報販子來!”天武二爺眼珠子通紅,一把扯過手下的脖頸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我要知道從第一個挑戰者開始到現在的具體傷亡情況!”

手下二話不說直接脫離隊伍,向著不遠處的一座酒樓內跑去。

酒樓作為三教九流的聚集點,很容易便能獲取情報,而且武魁星內也是有著天武集團的分部,情報能力自然是有的。

很快,兩份情報便被迅速匯總,而後送到了天武二爺手上。

天武二爺展開情報仔細閱覽了一遍,而後愣在原地。

“第一位挑戰者:天武集團吳濤,觸碰力場不到三秒便化作齏粉,橫死當場。”

“第二位挑戰者:機械流派武者鄧言,為武寰城城主,以天武集團成員為試驗品,最後被力場波及死於非命。”

“第三位挑戰者:武鳴城老城主韓老爺子,闖進力場九丈垂死,其孫輩韓昊爆發驚人潛力闖入十丈範圍,未取任何寶物,將韓老爺子救出,最後得神秘強者青睞收為弟子。”

再往下的內容就讓天武二爺徹底摸不著頭腦了……

“挑戰中途,一名白衣男子橫插一腳,自稱是賣保險的,凡是在其處購買保險之人都可保其不死。”

“後續挑戰者陸續購買其保險,目前已有超八百位挑戰者上臺挑戰,成功人數為壹。”

天武二爺這下徹底失語,呆愣的抬起頭看向演武場邊喜笑顏開收著錢和各類寶物的白衣男子,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這……不像是天庭的吧。”敖執也有些凌亂,那份情報他也看了,看完之後整個人也是懵逼狀態。

天庭的人那麼窮的嗎?

還賣保險收門票?

怎麼?天庭揭不開鍋了?

天武二爺用力的揉著太陽穴,伸出手掌止住了幾人的詢問,頭疼道:“都等會,讓我捋捋。”

神秘強者一共三人,其中兩人設下兩道力場,一道為武道戰魂力場,另外一道則是充斥著溫暖和煦的柔和立場,前者的立場還在以往的勾陳星域出現過,至少還是有著一定的瞭解。

但是後者的立場過於陌生,傳聞幾千年前曾驚鴻一現,但沒有實體記載,經不起推敲。

但,除了這兩位設下恐怖力場的強者之外,還有一人哪兒去了?

酒樓雅間之內,柳縱與武曲星君還有文曲星君以及韓昊和其身為城主的韓老爺子推杯換盞,很是歡樂。

文曲星君大口灌下一杯烈酒,饒是仙人之軀也被辣的直呼涼氣,引得幾人哈哈大笑。

“好久沒過過這種日子了。”武曲星君長出一口氣,略帶懷念的道:“以往我還在遊歷之時最喜烈酒,尤其是在一場場的生死搏殺之後,若是有著一碗烈酒入喉,那才是真的快意瀟灑。”

韓老爺子醉醺醺的,老臉上容光煥發,皺紋與老人斑也消去不少,聽聞武曲星君此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說的太對了!我輩武者一生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生死搏殺才能登堂入室,是決不能虧了這張嘴的!來,喝!”

說罷,嫌棄用扎啤杯喝的不過癮的韓老爺子四下瞅了瞅,竟是提起半人高的酒缸汩汩狂飲,而後一頭砸在地上,嘴角噙著開懷笑容沉沉睡去。

自已得以死裡求生,生死間得見自已最寵愛的孫兒爆發驚人潛力,竟然被傳說中的武曲星君收為弟子,此乃人生最為痛快之事,韓老爺子又怎能不痛飲?

韓昊心疼且無奈的看著自已的爺爺,將其扛到一邊,躡手躡腳的蓋上被子,轉過身繼續服侍著三人。

武曲星君將其動作看在眼裡,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此等弟子知老敬老,知師而敬師,只要武曲星君加以引導,未來何嘗不是下一位武曲星君?

“昊兒過來,與師父痛飲之!”武曲星君醉意湧上天靈,撤去了一切防備,醉眼朦朧的看著柳縱,得意的道:“至尊,您可知我修行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柳縱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飲酒,笑著看著醉的一塌糊塗的武曲星君,他能感受到武曲星君發自內心的快意。

武曲星君將韓昊按在一旁,大著舌頭道:“年幼時,我嗜武如命,父親看我有問鼎武道絕巔之姿,不惜變賣家產也要為我修行鋪路。”

“少年時,我挑盡星辰內近萬座武館,敗盡各路武者,不曾有過一敗。”

“成年之時,我踏上星空遊歷,不知經歷多少生死,在宴武之會一路橫掃,得以見勾陳大帝,大帝曾言我有向他問武之資!”

武曲星君打了個酒嗝,略帶遺憾的道:“宴武之會結束之後,我便回了家鄉,但那時父母壽元已盡,我也不曾為他們留下子女,也未能在身前盡孝,也沒能見二老一面。”

“那時候,我對武道迷茫了,修煉成武道絕巔又如何?父母親人不在,武道絕巔又有何用?”

從那以後,武曲星君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醉夢雙親,父親痛斥武曲星君空懷一身武力,不去鏟奸除惡維護秩序,反倒是因一時之悲而誤他人之悲,每日飲酒大醉,簡直不配當他的兒子。

夢中驚醒的武曲星君沉默許久,而後再度踏上游歷星空之路,一路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管何等勢力亦或者多麼強大的武者,皆是飲恨於武曲的一雙重拳之下。

而勾陳星域,一片清明。

再後來便是破而後立,在破敗於生死之中掙扎,以舊魂吞詭異功法,得以修成正果。

“昊兒,記住一件事。”武曲星君眸中醉意不在,盯著韓昊一字一句的道:“武者若是沒有一個仁武信誠的武道之心,那他便沒資格稱之為一個合格的武者。”

說罷,指向窗外的演武場淡淡道:“為師所立的這道戰魂立場,仁武信誠佔其一者可入九十丈,佔其二者可入五十丈,佔其三者可入十丈,四者都有方才有了挑戰我的資格!”

“走到我面前之人,財侶法地於他如而言就是浮雲糞土。”武曲星君一頭歪倒在韓昊腿上,醉醺醺的呢喃道:“爹,娘,炎兒很想你們……”

仙者,也沒有真正能夠絕情斷性之人,哪怕是真有這種人,他也成不了大自在的仙者。

萬靈因為有著喜怒哀樂七情六慾方才成為萬靈,妖巫絕情斷性方才導致覆滅之局,人族因為心懷憐憫而行雷霆手段才得以成為萬靈之首,才得以成為唯一霸族,這都是有原因的。

姜闕淡笑,手指輕點韓昊額頭,輕聲道:“你也睡吧。”

韓昊一頭栽在武曲星君身上,沉沉的昏睡過去,卻是柳縱送了他一場南柯一夢的造化,是造化也是考驗。

讓韓昊走一趟武曲星君的路,是比他差勁呢,還是比他要優秀呢?

文曲星君始終一言不發,出奇的沒有在武曲星君說話時插嘴搗亂,只是笑呵呵的看著。

“怎麼,你沒什麼想跟我說的?”柳縱似笑非笑的看著文曲星君,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驚的文曲星君心中一跳。

文曲星君有些結巴的道:“我我……我沒什麼要交代……呸,我沒什麼要說的!”

說完立馬心虛的扭頭看向窗外,自已的分身很是敬業,也跟自已一般無二,喜笑顏開的收錢放人進去挑戰,然後治療之後再度收錢一條龍。

柳縱開口石破天驚:“怎麼,不讓我見見你那位紅顏知已?”

文曲星君驚的差點沒跳起來,先是轉頭看了一眼睡得跟豬剛鬣似的武曲星君,然後才放下心來,轉過身尷尬的揉著鼻子,含糊不清的道:“您都知道啊?”

“豈止啊。”柳縱認真的道:“整個天庭都知道。”

文曲星君一愣,立馬轉頭看向天穹怒罵:“赤腳大仙你個老不正經的!”

凌霄殿內,一眾仙家笑的很是歡快,赤腳大仙揮著蒲扇,胖胖的臉上滿是笑容:“臭小子答應的請老夫喝酒,這都多少年了也沒見過你送過一滴酒來,這次可不得讓你現現眼?”

天規是有著明確規定不準仙神與凡人產生私情的,但昊天都嗤之以鼻,明面上還是遵守著這狗屁天規,暗地裡天天罵。

但文曲星君可不是昊天這般勇猛,對於天規還是很顧忌的,不過也並沒有大張旗鼓的秀恩愛,分出一道分身陪著自已的紅顏知已直到老去,但那道分身卻始終留在勾陳星域,陪著自已的愛人。

文曲星君施以仙法定住了紅顏年少時的容顏,就如同二人初遇之時那般,始終不曾變過。

“她叫什麼名字?”柳縱看向文曲星君,笑道:“我只是問問,絕對不會插手,放心便是。”

文曲星君聽到柳縱如此保證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藉著酒意,眸子中滿是甜蜜回憶,嘴角也勾出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她叫茁兒。”

“我們倆認識很久很久了,那時候我剛成年便被父母踢了出來,不讓我在家中混吃等死,家中規矩我自然是明白的,倒也沒讓父母因為我便被宗族為難。”

“那時候的我很弱,我與其他人不同,若是不想修煉武道的人也可轉修術法神通,但我對武道都不感興趣,對於術法神通也同樣不感興趣。”

“詩詞華章與浩然文氣才是我的選擇。”

文曲星君忽然轉頭笑道:“您知道嗎,在這武道之上的勾陳星域,家中孩子若是不修煉武道,或者在武道之上沒有建樹,很容易被他人恥笑的,我也如此。”

“剛出家門便被搶了盤纏,我一個文弱書生可打不過入階的武者,萬念俱灰之下我本打算尋短見的,茁兒出現了。”

“白衣長劍騎駿馬,腰間配玉掛杜衡,瀟灑肆意,闖入我的生活之中。”

文曲星君眸中滿是笑意:“她比我小兩個月,卻是實打實的三階武者,在這個年級段她與武曲都不遑多讓,可她是個女子。”

“女子天生身軀孱弱,因為月信,這代表著茁兒要付出比男子要辛苦數倍甚至於數十倍的努力才能比肩其他天才的進步,但她做到了。二十三歲的年紀奪星辰第一,二十五歲帶我出星辰,入宴武之會,最後惜敗於千名之外。”

“後來,她見我始終是病意纏身,便督促我修武強身,我當然不願,於是她就揍我,使勁的揍我,好幾次都給我揍哭了,但我就是不願學武,茁兒沒辦法,也就不揍我了。”

柳縱看著文曲星君忽然道:“後來,你便看到了孔夫子,對吧?”

“是的,那位左手持《論語》,右手握‘德’劍的大漢……”

“等會?”柳縱疑惑道:“大漢?什麼大漢?孔夫子不是小老頭嗎?”

文曲星君有些驚訝的道:“您不知道?孔夫子身高兩米,一身的腱子肉,他與人辯理之時若是辯不過別人就發飆的,《論語》打人特別疼,德劍是他拿來砍人的,很是鋒利!”

柳縱有點懵逼,古籍記載不是說孔夫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嗎?

怎麼就成了辯理輸了就打人的惡徒呢?

文曲星君自顧自的繼續道:“我與孔夫子一見如故,他傳我文道至理,我與他講述勾陳星域的風土人情,茁兒為我二人沏茶,也是難為她了……”

“後來,孔夫子離開了勾陳星域,而我從他身上也獲益匪淺,與茁兒結為夫妻不久之後便心有所感,在一顆死星之上閉關,著生之極盡之《春頌》,從而獲滔天功德,得以成為文曲星君。”

“我與茁兒自年少相識到結為夫妻不過百年,在我成仙之前還曾想著留下子嗣,可一直沒能成功,成仙之後有了所謂的仙凡壁障,我二人更難懷有子嗣。我知茁兒心有不甘,但表面卻沒露出一絲一毫,一直陪著我……”

文曲星君聲音越發低沉,帶著悲傷苦痛,澀聲道:“我成了仙人,壽元無盡,可她始終不曾完成最終一躍,我尋來天材地寶都無法幫助她完成最後一步,久而久之,她也不願再如此,只是陪著我,一直的陪著我。”

“直到,她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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