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輝星上空,數萬名銀甲天兵嚴陣以待,手持兵戈,面色肅穆,為首的金甲天將筆直的站立在高空,凝望著遠處有著點點星光的寰宇。

“家裡傳話了,至尊出巡的第一站便是咱們這裡,所有人務必嚴陣以待。”金甲天將歪著頭低聲跟身旁的副將交代著,沉聲道:“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全部清理乾淨!”

副將滿頭大汗,用力點頭:“是!”

金甲天將眸光冰冷,轉過頭不再搭理副將,心中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此人雖是副將,在天庭中卻是有著關係,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副將轉身離去,直奔大營所在。

“大哥,就這麼讓他走了?”右手邊穿著銀甲的天將盯著副將離開,不甘心的低聲道:“如若至尊發現……”

金甲天將淡淡道:“至尊一定會發現,寰宇之中沒什麼秘密瞞得過至尊。”

天將一愣:“那您……”

“盡人事聽天命。”金甲天將凝望星空,淡然道:“最多打入輪迴罷了,正好我也有些煩了。”

在金輝星值守了萬年之久,金甲天將也真的是有些煩躁了,雖說安心修煉,但如今已然到了瓶頸,不在生死之間搏殺,自己絕難再進一步。

轉世重修,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天將頓了頓,繼續道:“金輝星內部已經大亂了,金輝二祖怕是命不久矣。”

“不要摻和星辰內部的任何事務,任由他們自由發展便是,一個族群想要進化必須要有族群九成生靈的同意,不然單憑金輝二祖一人絕無可能。”金甲天將搖頭道:“金輝二祖是個很有魄力的人,但生錯了時代。”

宇宙深處,一道華光猛然浮現,緊隨華光而來的便是一座填滿了視界的巨大宮殿!

凌霄殿至!

金甲天將大吼一聲:“全體都有!恭迎至尊!”

萬名天兵整齊劃一,戰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向著凌霄殿半跪而下。

“至尊有令,諸位鎮守異地勞苦功高,無需多禮。”大仙官的聲音響起,揮手間擋住了天兵們下跪的動作,朗聲道:“至尊犒賞天庭之軍,有家眷者皆可領取賞賜之後休沐回鄉,無家眷者可得三年帶薪休假!”

金甲天將心中詫異,至尊怎麼變的如此大方?

以往每年的年終獎都要拖到下一年才會發放?

莫不是轉性了?還是良心發現了?

凌霄器靈倏然而至,顯化身形看向金甲天將,大大咧咧的道:“行了小夥子,你下班了。”

“啊?”金甲天將茫然,隨即心頭一震,難不成至尊知曉金輝星之事了?

金甲天將心中想法萬千,但面對凌霄器靈還是恭敬道:“遵命!”

太白金星的聲音響起:“莫要嚇他,鎮守此地萬年之久無過便是有功,待到此間事了,便允你入天庭戰部修行。”

還不忘給了凌霄器靈一腳。

金甲天將擦去額頭冷汗,他還以為自己要被踢出天庭了呢……

“那個,至尊呢?”金甲天將小心翼翼的道:“怎地沒看到至尊?”

凌霄器靈似乎是許久不曾出天庭,而今猶如野狗脫韁,扣著鼻孔叼著菸捲,懶散的道:“他半路就跑了。”

金甲天將握緊了手中的兵戈,皺眉看著凌霄器靈,面前之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來頭一定不小,但無論你多大的來頭都不可對至尊如此不敬!

是的,柳縱半路就帶著哪吒跟孫猴子以及巨靈神等人跑了,說是為眾人打探前路去了。

太白金星也懶得戳穿柳縱心中的小九九,不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溜達嗎?

孩兒大不由娘,太白金星也懶得管。

金輝星,一片巨大的金色湖泊旁,柳縱與哪吒孫猴子以及巨靈神等人一字排開,悠閒的翹著二郎腿,身邊還豎著魚竿垂釣,好不瀟灑。

“修煉是為了什麼?”柳縱從昊天鏡內拽出一大堆吃食,擺在三人面前,吆喝道:“喝什麼?”

“快樂水。”

“啤酒。”

柳縱嘖嘖出聲:“怎麼搞得你們幾個像大爺,我像小弟?”

“感謝至尊的饋贈。”哪吒嘿嘿笑道:“所以修煉是為了什麼?”

巨靈神大聲道:“為了去碼頭搞點薯條。”

“少吃點不健康的!”哪吒轉頭怒斥巨靈神,順手拿起一根雞腿啃了起來,還不忘端起加冰的快樂水猛灌一大口。

柳縱叼著龍王特供,笑道:“往大了說是為了寰宇之安寧,往小了說就是享受。”

“但如今站在昊天兄長的角度來說,寰宇安寧是重中之重。”

孫猴子穿著沙灘褲,戴著墨鏡,一隻毛茸茸的大手亂摸一通,抓住一罐啤酒扯開,小麥果汁汩汩倒入嘴中,滿意的打了個嗝,爽意十足:“這話沒錯,當年俺老孫在花果山嘯聚山林佔山為王,就是為了讓猴子猴孫們有個地方休養生息,不去摻和外界的事情。”

當年破石而出的孫猴子,如今也算是真的得以頤養天年,享受猴生了,不用再去管那些所謂的妖族未來,放下了一切負擔,天地間盡是自由灑脫。

“這顆星辰很有意思。”神荼御使天眼神通掃視整個金輝星,將一切盡收眼底,轉頭衝著柳縱笑道:“礦物生命一朝頓悟,竟然變成了血肉生命,真是神奇。”

“這未嘗不是星辰意志的選擇。”柳縱看的比神荼要多,踏入這顆星辰的時候便知曉了一切,或許是因為昊天將凌霄殿的權柄移交給了柳縱的關係,金輝星在柳縱眼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鬱磊有些煩躁,盯著湖面大半天一點動靜沒有,難不成今日非得喝兩口湖水不行?

“這湖裡到底有沒有魚啊!”

大祖堅持舊俗,認為金輝星不需要任何改革,只需要按時按量的向天庭提供礦石資源,那族群無法繁衍的問題必然會得到解決。

而且數萬年來金輝星一直兢兢業業,該交給天庭的資源從來沒少過,只不過是需要讓星辰休息,讓族群得以延續罷了,天庭必然會同意這個小小的要求。

誠然,天庭也會同意讓金輝星停止供應礦物資源,也會讓金輝星的生靈休養生息,該給金輝星的庇護也絕對不會少,甚至會更多。

但大祖並沒有意識到,這並非是外力所能改變的。

二祖想讓族人們有著更為豐富多彩的生活環境,不再是每日勞作完便呆呆的望著天空無事可做,那不是浪費生命嗎?

身為礦物生命的他們有著極為漫長的壽命,只要不是因為外力介入而死,那他們的壽命最少也可以達到十萬年。

無所事事十萬年?

二祖無法接受!

所以他進化了,成為血肉生命之後的二祖可以感受到金輝星表面嗆人的空氣,眼中可以看到的景色是絢爛多彩的,六識更加敏銳,彈奏出的樂曲不再是沒有節奏喑啞難聽,而是充滿了喜悅與靈動,那是隻有血肉生命才能切身感受的美好。

“不去見見金輝族的人嗎?”鬱磊好奇的道:“這種關頭,不人前顯聖一番?”

柳縱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外物撼動不了他的道心,淡笑道:“還不到時候,該見到的時候自然會見到。”

“與你有緣是吧?”哪吒歪著頭調侃著。

柳縱笑罵:“你別學那幫禿驢神神叨叨的嗷。”

遠處,二祖踉踉蹌蹌的在狂野中狂奔逃命,身後跟著一群又一群大祖派來的族人在瘋狂追殺。

“蒼天不助我啊!”二祖目眥欲裂,扭頭看到大祖的身影矗立在遠處的山巔,咬牙繼續向前狂奔。

大祖,也就是如今金輝族的族長,他已經活了三十餘萬年還不曾老去,是金輝族壽命最為長壽之人。

望著遠處狂奔中的二祖,大祖眸中有著掙扎閃過,但很快便被果決代替,冷聲道:“抓活的。”

身旁的族人有些不解,聲音猶如金石之鳴,喑啞道:“不直接殺了嗎?”

“我要把他帶到族地,當著族人們親手斬他。”大祖聲音冰冷,面對自己親眼看著長大的二祖,沒有一絲感情可言。

改革,就意味著流血,而金輝族已經很久都不曾有新的族人誕生,這其中雖然有著過度開發礦脈的資源存在,但大祖知道,二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進化成了血肉生命,便代表著這顆星辰上有了第二個勢力,這讓星辰意志很困擾,兩方都是祂的孩子,祂不知道怎麼辦。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麼新誕生的生命應該是礦物生命還是血肉生命呢?

祂猶豫了。

但大祖並未猶豫,在確認星辰意志的困境之後,大祖果斷下達了對於二祖的追殺令,只要將二祖斬殺,那麼星辰意志便會做出選擇,礦脈中也會誕生出新的族人,只有這樣,金輝一族方可繼續存在。

二祖孤身一人亡命奔逃,背部有著一道巨大創口,那是大祖的刀斬出的傷痕,斬斷了二人十多萬年來的情分。

“快到了……”二祖低聲呢喃著,脫離了礦物生命的他不再是受傷會感覺到疼痛的金輝族,他如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四肢百骸傳來的虛弱與疼痛,這種感覺讓他著迷。

前方不遠處的湖泊,便是他誕生的地方,在那裡,他第一次見到了大祖,而大祖,也是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族人……

如兄如父!

而今,父兄要取他的性命,二祖並不願意。

死之前,看一眼自己的誕生之地,屆時這條命便交給大祖吧……二祖心中嘆氣,提起胸中最後一口氣,速度再度暴漲,越過前方那個山頭,便是自己的誕生之地、

希望已經留下了,死也無悔!

大祖看著已經逃到山上的二祖,也終於有了動作,背後伸出一雙金翼,而後金翼猛然震動,直直的暴射向二祖。

破風聲呼然而至,二祖已然看不清眼前事物,唯有那股熟悉的氣讓二祖嘴角揚起,大口咳血,面色猶如金紙一般,顫聲嘶吼:“大哥!”

“大哥啊!”

“金輝族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二祖無力的躺在山崖上,側過頭看著遠處的金色湖泊,鮮血流入眸中,他已然看不清了,遠處湖面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是那麼的溫暖。

“母親……”二祖喃喃,手臂無力垂落。

大祖看著瀕臨死境的二祖沉默不語,而後邁步走到其身邊,抱起二祖,振翅直奔金色湖泊。

“你我相識數十萬載,我親眼看著你降生,而今也親眼看著你死去。”

大祖並非無情,他只是天性淡漠,族群的延續比什麼都要重要,血肉生命壽元短暫,不是天生強大的族群根本無法抵抗歲月的侵襲,而礦物生命就沒有這種憂慮,金輝礦石的特性讓他們有著無比漫長的歲月,雖然沒有人情味可言,可他們卻永遠長存,不用為族人的死去而哀慟感傷。

而今,大祖卻感受到了這種情緒,這讓他雙眸發酸,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來了。”神荼忽然道,眾人紛紛側目,看向振翅而來的大祖抱著垂死的二祖。

大祖收起金翼,抱著二祖在湖邊,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二祖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手指觸碰被太陽照射了一天的溫暖湖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真暖和。”二祖開心的笑著,手臂扶著大祖的腿,衝著大祖笑道:“拉我一把。”

大祖凝視二祖半晌,伸出手臂將二祖攙扶起來,任由二祖勾著自己的肩膀,不發一言。

“大哥,我活了多少年了你還記得嗎?”二祖望著金色湖泊,眼裡滿是落日的金黃。

大祖沉聲道:“十三萬年。”

“你呢?”

“三十七萬年。”

二祖仰起頭看著落日,笑道:“活的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族人們都很冷漠,族人誕生他們不會笑,族人死去也不會哭,我就在想,天上的那群天兵天將們為何彼此嬉笑怒罵,他們為什麼那麼開心?”

大祖冷然:“他們是仙。”

“但仙也是由人變的。”二祖邁步走入湖水之中,水面溫暖,水下卻有些冰涼,讓他感到有些寒冷。

柳縱目光中帶著笑意,看著二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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