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江湖子弟,出則快馬,入則闊宇。有人志曰:喝最烈的美酒,住最舒服的床!

回雁樓恰好兩樣都有且鼎鼎有名,名聲在外的結果便是客眾氵弗盈。名氣大了,生意就好,一好客人就多,人一多聲音便雜,聲音一雜便吵耳。尤其是江湖中人多有粗魯,莽撞人嘛!更兼內功外功有成膽豪氣足,一聲吼斷橋的都有,足見其怖!然而此間此刻的回雁樓內,甚是安靜。

見了鬼了。樓內人也不少,二樓人更多些,按理說即便不吵也不該是這般的見鬼模樣。

二樓分為兩撥人。

居中坐一刀客神色浪蕩,左右旁坐著一年輕女尼一年輕劍客。女尼徬徨,劍客帶傷。

刀客對面幾位玄道坐踞,面色漲紅,赤目怒瞳,握劍的手青筋勁勃,俱甚恨狂。

太安靜了!

跟活見了鬼似的靜,可靜中卻又帶有一般火山漿液般的沉凝!

這火山令人見怖,那刀客卻似未覺,仍悠哉悠哉的吃酒吃菜,忽而嗤聲笑道:

“人生在世,美酒美人最最是令人開懷啊!可偏生有的牛鼻子禁嫁娶禁葷禁酒,也不知活著還有甚麼意思喲!哎,好慘,好慘!”

就這一會搖頭一會晃腦的樣子可把對面的老道給氣壞了,終於按捺不住,“倉啷”一聲拔劍在手直指著刀客憤聲:“好惡賊,貧道今日便替天行道,為江湖除了你這一害——拿命來!”

言罷一步登禹,鐵劍錚聲急刺,霎時便已近前,那鐵劍鋒利的尖尖泛著冷冷白芒,即時便將刺入刀客體內。

當其時,老道人後邊一眾道士眼也不眨的盯著,見此情形俱是忍不住的面泛喜色,囗角咧笑,正欲歡欣雀躍吋——

“鏘”

一道白色匹練似光掠起

“撲”

布帛皮肉破裂聲起

“鏗”

眾人似聽見入鞘聲落,便聽到“噹啷”一聲脆響,一截斷刃躺在地上,那老道哴哴倒退,拋了斷劍,一雙手緊按胸口,眾人這才見他胸囗處衣襟斜斜平直破開鮮血迸濺,不時便染紅了大半。

好快的刀!

眾人驚懼不已,不敢再看向刀客,忙搶身將老道護回,又撕下布條與老道箍扎傷口,一時忙亂不休。

那刀客箕坐其身,嘿聲笑問:

“我堂堂萬里獨行,江湖中出了名的快刀,吃飯的傢伙,你跟我比快?你是有多瞧不起我田伯光呀!”

人皆不敢言,田伯光正欲再說,卻從樓下傳來一問

“你堂堂的什麼?萬里什麼?”

樓下那人的語氣帶著三分不屑、三分驚喜,又有三分的果然與一分篤定。田伯光心頭猛的火起,正回身鷙目望去,便見一人負手縱身落在身前五步處,當時便眼一亮,心下暗贊——

好俊的輕功!

正是郭友來了!

郭友一眼望去,便心下了然。眼見田伯光目露兇光,當即搖頭笑了笑,又見一旁劍客臉帶驚喜與羞慚身上帶傷,便說道:

“令狐呀令狐,早叫你勤練功夫少飲酒你不聽,被打的師孃都認不出了,你說該不該的?”

自郭友上山,很多事都被蝴蝶的翅膀扇的改變了,劍客令狐沖,華山三弟子,老二嘛卻是勞二五嘍!

令狐沖羞著臉苦笑,忙揖手求道:“大師兄,留點面,留點面,要臉。”

旁人驚奇不已,田伯光更甚,一雙眼珠子溜溜的望向青春勃發的郭友,又看看塵霜撲面的令狐沖。好半晌忽而嬉哈拍腿大笑不已,邊笑邊指著令狐沖道:

“嘿!哈哈…哈哈哈!大師兄…哈哈哈哈——令狐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樓上大笑聲蓋住了老道人的忍痛嘶嘶聲,各道人交談聲,獨剩下田伯光邊笑邊咳嗽邊拍腿拍桌,直笑的彎攏著腰,跺著腳,好似要笑的在地上打上幾個滾才痛快了。

郭友不急不忙的坐下,並膝按掌,聲音輕飄又不急不疾卻清晰的在眾人耳邊響起

“世上最快活的職業是銀賊了,做銀賊第一點嘛輕功要快,第二活要好,第三要活好!”

田伯光拍著桌,兩眼放光大聲笑道:“不錯,對,講的好,哈哈哈!”

“知道了快活,那麼你們誰又曉得令銀賊最不快活的職業是什麼?”

田伯光哈哈笑過:“哈哈!聞是未聞!”

“當然是公公啦!”

田伯光笑聲一頓,“太監!?”

“拿住了銀賊,去了勢,就那麼小小的簿簿的彎彎的片刀就這麼一劃,一拉,一勾,一扯,噓!”

田伯光頭皮登時發了麻,周身起了疙瘩,小綠豆眼珠子一眯,收了笑聲,腰慢慢的直了起來。

郭友手指挑著手指,似在檢看指甲縫,語氣愈是輕慢:“但,還不夠。”

田伯光手心一緊,挑聲問道:“還,不夠?”

“嗯呢!銀去銀根,輕功廢功。”

“也是就那麼小小的簿簿的彎彎的片刀就這麼一劃,一拉,一勾,一扯!”

“噓!”

田伯光腿一抖,目中兇光乍現——

“哎!造孽呀!不行,不行,太慘了!嘖嘖!換一種。”

田伯光眼中兇光才現,聽見這話猛的一縮,訝聲道:“換…換…一種!?”

郭友讚賞的欣慰道:“當然換了。做公公也太便宜了普天下的銀賊,這與佛門那些賊禿們山下作盜匪入門作佛祖有何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嘿”

“噁心!”

“拿住銀賊。”

鄭友拿眼篤視田伯光,口中笑吟吟道:

“挑了手腳。”

田伯光眼中起兇光。

“城南史員外家獨女閨名翠芬,身長一丈八,身高一丈八,重一百鈞。”

田伯光面皮猛抖,兇光不再。

“今年芳齡四十有三,求婿廿餘載未得。”

田伯光已覺不妙,渾身冰涼起。

“拿住銀賊,送去史家,令其得償所願!”

田伯光身形已僵直,額頭冰冰涼涼,背襟溼濡。

“須知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五十坐地能吸土!”

田伯光一顆心呯呯亂顫,手抖腳麻,想說些什麼出來,卻發覺喉嚨沙澀舌頭幹噎,嘴巴數度欲張未張,卻硬是講不出來。

郭友乜視了他一眼,彈指輕笑道:“其實,還是差了點,還可以換一個的。”

田伯光腦中嗡嗡作響,兩眼發花,不敢作信還有!

“銀人者,人恆銀之嘛!拿住銀賊,斷了筋,再為他促成一段兩情相悅之姻,許兩家之諾結百年好合,花好月圓夜,合巹結髮時——”

田伯光目中瞳光急縮,不可置信般猛看向前,便見郭友點頭贊曰:

“在海外島國,將丈夫綁於床頭,目睹新婦與人恣意歡好,是謂——夫前目犯!”

田伯光猛的掙身而起,撞的桌上杯著亂翻碗碟跳跌,目眥欲裂——

“最好是一發入魂正中靶心啦!不過也沒關係,無外乎多幾次少幾次的事,但最最好的嘛還是他親生的,嘖嘖!”

郭友抬頭直視著田伯光,輕言如同惡魔般的冰冷——

“想想,想一想那時的情形,吃著你家夫人做的酒菜,花著你賺來的銀錢,打著你家的親生骨肉——”

“嘖嘖”

“爽!”

這一聲爽字大聲落下,那邊田伯光“啊”的一聲大喝,赤血佈滿眼眶似欲滴血,手中一道冷冽盛放掠來,便見滾滾刀光直向郭友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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