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驚羽三人還未成功,但也醒來草草吃了點東西后便與眾人繼續演練。

這一次沒了血蝠,卻有比血蝠更為狡猾難纏的一眾邪修輪番上場。到傍晚結束時,幾人累得連握筷的力氣都差些沒了。

待用過飯又草草洗了身子,早早的眾人便已睡下了。

仍是郭友守夜。

舒服的躺在躺椅上,神念張開延伸至三百里外,發現那隊人馬也已在紮營,顯然是準備在那兒過一夜了。

三百里外的一處湖岸邊,鬼王宗諸人正在紮營。今夜的月色亮堂,又有篝火照著,眾人倒是不虞看不清。

營地中間早已搭好了一處帳篷。

帳篷內有三男兩女,四人卻以年紀最小的女子為主。

這是一位綠衣少女,梳著螺髻,好看的瓜子臉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晴裡滿是精伶,懸獅瓊鼻,有著一張櫻桃小嘴,此時正在說道:“教中的兄弟發信來說似有收穫,幽姨,為何不早些過去呢?”

這少女說話聲音不大,甚是清脆動聽,若是未見其面而先聞其聲的話,相信每個人都會先喜歡上這份嗓音。

被叫幽姨的是另一個女子,白紗遮面,僅一雙丹鳳眼露出來,眼波流轉間遮蓋了隱沒在眼底的一抹哀怨。便聽她回道:“小瑤,那份傳信中語氣用詞甚是模糊,大約是他們也不確定,單純只是邀功而已,所以我等大可緩一些趕路也不遲。”

少女聽罷便擺手道:“好吧!外面帳篷搭好了嗎?我餓了!”

三個男子中,那位作和尚打扮的漢子道:“碧瑤小姐,和尚這便去吩咐他們,小姐稍待片刻便好。”

少女笑道:“殺生大師,麻煩您了!”

和尚爽朗一笑,抱拳後便出了帳篷,朝著外面大聲喝道:“你們這群懶胚,該殺千刀的玩意,麻利點,我都餓了!”

這一大嗓門直喊的營地上諸人身子發抖,手上的動作都快了三分。

郭友將這一切記下,隨即收回了神念。

山上一片靜寂,郭友召出靈劍代他警戒,自己卻合上眼躺在椅上,很快便是沉沉睡去了。

一夜無言。

清早,眾人用過朝食便各自忙活,年老大領著邪修鑽進山林狩獵,說是要給大夥改善伙食;楚譽宏與常箭二人給張小凡講解修行中的尋常問題;蕭逸才三人卻繼續在湖邊盤坐下,額頭貼著仙劍想要儘快烙下印記。

郭友依然是萬年不變的躺椅,木婉清在一旁打坐。對她來說,自身修為更進一步,便能離郭友更近一些,也能在下次破界時能出多一分力。

身邊的人們都在努力提升,倒顯得郭友太過懶散了。

郭友咂了咂嘴唇,起身來到蕭逸才三人這邊,這三人中陸雪琪與天琊劍最為親密,而此時她手中的仙劍也在泛著流光。

果然,下一刻天琊劍光彩大放從陸雪琪手中飄起,搖晃了兩下後重又穩住,那光彩身劍尖與劍首兩端向劍身中間收回,露出了寒光凜凜的鋒刃。

“叮!”

劍鳴輕響,陸雪琪已睜開了眼,笑道:“郭師兄,天琊變得更好了!”

郭友道:“更流暢、更順手了吧?”

陸雪琪點頭道:“若非師兄指點,雪琪不知何時才會發現這一點了。謝謝!”

郭友擺手道:“陸師姐先去旁邊熟悉一下,他們也快要成功了!”

陸雪琪卻道:“我先等會吧!”

說話間,蕭逸才與林驚羽兩人的劍上光華泛起,兩人也成功在仙劍烙下了印記。

兩人睜開眼睛,俱是滿臉歡喜,郭友對他們說道:“你們儘快熟悉熟悉,遠方有客人上門來了。”

林驚羽笑問:“師兄,這荒山野嶺的,不會是惡客吧?”

郭友笑道:“算是吧!”

蕭逸才思索了一下,道:“看來這邊有什麼是魔教那邊要尋找之物,不然也不會一批又一批的過來。”

郭友道:“還是師兄厲害!”

又向林驚羽兩人道:“你們剛收服仙劍,等下便在營地守護。師姐,幫我護一下婉清!”

陸雪琪道:“我會護著師妹的,師兄你自己一個人去嗎?”

郭友運轉雷元,雙翅召出,對三人道:“那邊有三個傢伙,你們不是對手,再者我的速度夠快,來回也花不了多少時間,便我一個人即可。”

三人看著郭友的黑髮變成晶瑩雪白,那一對翅膀上電蛇纏繞的樣子,心裡明白郭友還是往輕裡說了,他口中所說的那三個傢伙說不定一招便能制服自己這三人。於是三人默默地退開幾步,便見郭友雙翅輕輕一拍已飛上半空,那對翅膀再一扇,天空中便再也不見了他的身影。

三人呆呆的抬頭望著郭友消失之處,那裡天空蔚藍,白雲朵朵,唯獨無人。

林驚羽驚詫不已,說道:“蕭師兄,我們要多久才能達到這般速度?”

蕭逸才苦笑道:“再過一百年吧?!”

陸雪琪道:“便是再有兩百年,師妹也不敢保證!當真如咫尺天涯一般,大約書上講的縮地成寸才差不多吧?”

“唉!”

蕭逸才嘆息道:“郭師弟太打擊人了,師兄我的心呀真的有些受不住啊!”

林驚羽道:“還好吧!習慣就好了。”

陸雪琪望著遠處,卻是在想著:那邊來的到底會是什麼人?

五十里外,和尚的大嗓門正在咆哮。

之前他們接到了傳信,於是一行人便按著信中所言來到了此地,誰料到了地方後才發現空無一人,徒留下一堆雜物在。

和尚氣急敗壞的吼道:“殺千刀的直娘賊,淦恁孃的畜牲!別他孃的叫和尚找著人,老子非扒了他祖宗十八輩的皮不可!淦!”

四下一片尷尬,諸人看著和尚跳腳罵街的樣子,甚覺好笑,只是想到他的兇名,卻怎麼也不敢真笑出來。

和尚還在罵著:“大眼怪,你死哪去了?吱個聲啊?你他孃的喊了人來玩兒呢是吧?啊?老子早晚把你個狗日的幹碎了!直娘賊!什麼混帳玩意……”

這和尚嗓子夠大,中氣又足,就站那兒叉著腰不帶停的罵了半柱香的工夫。

諸人正聽得煩躁時,猛然間風聲大作,狂風迎頭撲來,吹得地上煙塵颭飆;又聽得天上爆雷滾滾震耳欲聾,直震得人都暈乎乎的頭昏身軟、噁心欲吐。

和尚閉著眼跳腳罵道:“賊老天,吹的甚惡鬼亂風,連你也要欺負我麼?”

“咦!你咋知道?”

和尚本是隨口一罵,哪料頭上還真有人回應。此時風息塵落,和尚睜開大眼,便見到了半空中的郭友。

“啊喲!”和尚嚇了一跳,激靈靈的向後退了一步。

和尚自號殺生,自也是膽大莽撞之人,此時退得一步後卻覺丟臉,便又踏前一步大喝道:“你是哪家的小鬼?卻來嚇唬爺爺!不怕死嗎?”

郭友額上金光一現,心念一動天眼便照住和尚,一股煌煌天威浩浩蕩蕩的壓下。

“轟!”

殺生和尚好似鐵錘似的直挺挺的摔身在地,他本就生得胖壯,這一摔好似響鑼大鼓般乾脆,地上的塵土都被他摔的撲騰開來。

“我爺爺早已走了幾十年,”郭友淡淡道:“你要去陪陪他老人家嗎?”

聲音不大,卻叫殺生和尚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那一份真真切切的殺意就縈繞在他肥大的脖頸之間。和尚非常的確信,只要他點個頭,那股殺意便會化作利刃,頃刻間叫他飄去望鄉臺。

“和尚…不敢!”

殺生,殺生,殺的是別人的生命,卻不是輕易的就放棄自己的命,關於這一點,和尚拎得很清,也很乾脆的投降認輸。

郭友收起天眼,向那邊的四人笑了笑道:“早安好各位!”

幽姨上前一步擋住少女,厲聲喝道:“並不好!請問你是哪條道上的朋友?來此又是為何?我等乃是奉鬼王宗鬼王大人之令來此尋找教內聖物,不知朋友可否看在鬼王大人的面子上,就此離去?”

“哈!好一個鬼王宗!”

郭友飄近,笑道:“左一個大人右一個大人的,朱雀阿姨,您還真夠忠心的呀!”

幽姨眼神一縮,凝重道:“我已有百多年未曾用過此名,閣下是如何得知?”

郭友眨了眨眼,道:“啊!這個呀,是一個獨臂老頭告訴我的哦!”

幽姨的眼中光芒大作,竟搶出一步急問道:“他,他可有告知,他姓甚名誰?”

郭友笑笑,卻看向她身後的綠衣少女,與她說道:“碧瑤小姐,你好!我來呢有兩個目的,一個是你,一個是天書第二冊!”見少女瞳孔劇縮便繼續說道:“你挑個人回去送信或是信鷂傳書也可,告訴你家老爹,自此刻起,我只在此地等他三日。”

郭友豎起二指笑道:“要麼他帶著第二冊天書來換你;要麼我綁了你,從此天涯海角,叫他永生見不到你面。”

說罷,朝著碧瑤挑了挑下巴說道:“碧瑤小姐,開始吧!”

下方站在碧瑤身後的兩個男子齊聲喝道:“放肆!好大的狗膽,與我死來!”

一人雙手虛抱,向著郭友擲來;另一人放出一隻骷髏頭,空蕩蕩、黑沉沉的眼眶內紅光綻放,猛地射出兩道粗大的血色紅芒,急電似的射向郭友。

那人虛抱著的卻是一片灰濛濛的鬼霧,似輕實重,其勢有若千鈞,也飛電似的向郭友撲來。

郭友搖了搖頭,這兩人早在自己出現時便已在運功,也難為他們維持了這麼久才將攻來放出,只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又如何放在郭友的眼裡呢?

“無聊的把戲啊!”

兩扇大翅一抖,汩汩電光雷蛇湧現,將鬼霧與紅芒釋數劈滅,白雷閃爍,轟隆隆的劈在兩個男人的身上。

“轟-轟-”

幾乎同時響起的霹靂聲中,那兩個男人當場被殛雷轟飛出去老遠。

“啪!”

那骷髏頭無人操持跌落在地,眼眶裡紅芒不再,骨頭上裂痕遍佈,叫人生怕它下一刻便要碎裂開。

“錚-”

靈劍飛出,劍身抖動分出九劍。九柄飛劍環繞著靈劍展開,接著九劍又變,一劍化十劍,九劍化百劍。每一把的劍身上流光溢彩、瑩瑩汪汪,只是輕輕催動著,每一把的劍尖都齊齊對準了地上眾人,鋒芒凌厲,叫人心驚膽戰不已。

郭友笑道:“碧瑤小姐,你可以繼續沉默下去,但我的耐心可是不多哦!”

碧瑤面色變幻,終是站了出來說道:“殺生大師,傳信給我爹爹吧!要說些什麼你自己決定,不必問我。”

殺生和尚驚懼的掃了眼上方的劍勢,低聲道:“小姐——”

碧瑤橫了他一眼道:“自己寫。”

郭友收起劍,額上金光乍現罩住幽姨和碧瑤,將兩人攝起,又向下方道:“你們鬼王未來之前,你們便待在這邊,但凡往前摸來,便是有死無生!”

說完轉過身子,額上金光大放將兩女裹了個嚴嚴實實,雙翅用力一扇,“呼”的一下狂風震雷大起,整個卻裹著兩女消失在了原地。

殺生和尚眼睜睜的看著郭友裹挾著兩女消失不見,只恨的目眥欲裂。奈何實力不如人,只能是速速取來信鷂,洋洋灑灑的寫了封信綁好,便放飛信鷂,只盼鬼王大人早日到來以作決斷。

碧瑤兩女只見著眼前光景變換,什麼藍天白雲、花草樹木,都化作急速幻化的線條向後延伸,只是一瞬間又變作原樣。

這般的急劇變化令二人噁心犯吐,以至於郭友放她倆到地上時,兩女竟跌跌撞撞的跑到湖邊,“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木婉清與陸雪琪好奇的走過來,見兩人吐的厲害便伸手幫她倆拍著背。

碧瑤與幽姨好不容易吐完,又招來湖水清潔過後,才得空往身後看去,但見著兩女新月清雪似的容顏,也不禁輕讚道:“好生嬌妍的女子!”

蕭逸才在不遠處大聲道:“師弟,她們是什麼人?”

郭友早收起了翅膀,聞言便道:“我給小凡搶的,小凡,你看那姑娘漂不漂亮?你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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