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郭友叫醒了眾女,收拾妥當後紛紛上馬趕路。

眾女的傷口已結痂,為免傷口再破開,只好側身坐在馬鞍上雙手緊抓著鞍橋,因而不敢放馬疾跑。

郭友馬快,前出五里先探索一番再接應眾人。

如是一日過去,一行人才走了不到百里。郭友有些焦慮,自入了草原後便殺了不少韃靼騎兵,韃靼人肯定不會罷休,很可能後頭已有大軍追來。

自己這一群人,可算是韃子眼中的肥肉啊!

郭友計劃一路南下烏審,最後從榆林入關回華山。算上路上會耽擱的時間在內,大約有十日的路程,應該能回到華山過新年。如今想來,還是自己太樂觀了,居然忘了這群姑娘們不會騎馬的事,看來要好好的想想,要如何應對追兵及趕路的事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郭友把姑娘們都召集了過來說道:“姑娘們!接下來還有大約六百多里路就能入關了。”

眾女聽後雀躍起來,郭友接著說:“只是,我們需要停下來兩天!”

姑娘們面面相覷,皆不知何所以,宋善芷略有猜測,便問道:“公子,可是要等我們傷好了再趕路?”

眾女臉色“刷”的變得通紅,目光閃躲。皆因眾人不諳馬術,這幾天下來大腿內側全破皮紅腫。而這傷勢又是女兒家最私密、最羞於啟齒的地方,此時面對著郭友又怎能不羞澀?

郭友擺擺手說:“也有這個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想做一輛大馬車。”

“這邊山林頗多,木料隨砍隨有。之前我殺了那百夫長與百人隊,韃靼人定會追來……”見姑娘們都變了色,郭友安慰道:“但只要造出幾輛大車,足夠載著你們,那麼最多隻需三天就能入關,到時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有個十多歲的女孩怯生生的問:“可是公子,我等之前只會針線活,不會做這車呀?”

郭友記得她叫苗秀秀,個子小膽子也小,於是對她笑笑說:“別擔心!我會啊。明天你和姐姐們做些小活就好,別的都交給我,可以嗎?”

苗秀秀堅定的說:“嗯!我可以的公子。”

商議完畢,眾人便三三兩兩的靠著睡去。郭友躍到一根大樹杈上,也漸漸睡著了。

待睡到卯時,眾女紛紛醒來,沒看到郭友,正待去找時,就見他扛著十幾根拳頭大小丈許來長的松木回來,前頭還掛著一個大包裹。

這幾天,眾女都知道每天郭友都會外出,而回來時都會帶了一個巨大的包裹,裡面是饢和水還有肉乾。只是,這裡是大草原啊,茫茫的大草原裡怎麼會每天都能找到這些的呢?姑娘們都覺得這太神奇了!

郭友招呼眾女過來,說:“你們吃過後,幫我把樹皮剝下來。我再去扛些木頭過來。”說罷便走了。

宋善芷開啟了包裹,果然是大饢和肉乾、水,只是今日還多了幾罐子蜂蜜。

眾女都倍感驚喜。

沒有哪個女孩子會拒絕甜味,只是相對於邊陲的庶民來說,糖,仍然是份奢侈的饋贈。

山林南邊三百丈處有一處白樺林,大部分樹才長到嬰兒手臂大小,卻也有兩丈高。郭友砍倒了二十來棵,連樹帶枝的用拇指粗的老藤條綁實。想起昨天趕路時見到的幾棵老樹有水缸大小,倒是挺適合做成車輪的,離這兒也不遠,只有十里路。

想到就做,郭友忙托起那捆樹,大步的拖回了姑娘們這邊的山林裡。交代宋善芷把樹皮搓揉編成繩,便牽了兩匹韃靼馬,風風火火的跑了。

策馬狂奔,不過盞茶功夫便來到那幾棵大樹前。郭友選了棵便拔劍在手,體內真元調動灌注於劍,待到兩邊劍刃佈滿了白芒,便猛的“刷、刷、刷”接連平斬出六劍。

六道白芒連成一道匹練橫掠而過,郭友又一掌拍向樹身,就見那棵樹霎時一震,便見它轟隆隆的栽倒了下來。

地上散落著六個約有三寸厚的樹墩子,郭友扶起一個樹墩子,持劍便是一插跟著一旋。待抽出劍來,那樹墩子中間已多了個拳頭大的孔,郭友依樣畫瓢,將另外五個樹墩子同樣開了孔。這棵樹剩下的樹幹又粗又長,於是又是幾劍下去,斬出了六塊一掌厚兩尺寬兩丈長的板子。

郭友從戒指裡取出一捆粗繩捆紮住六塊板,留出了長長兩大段。又取了兩捆出來,各穿過三塊樹墩子的孔綁成了兩堆。

搞定,準備回去開幹啦!

兩大段粗繩綁在兩匹馬的鞍橋上,又在馬尾巴那兒綁了根樹枝。郭友一腳踢在馬腿上,嚇得馬猛的躥了出去,自己則拉扯著兩捆樹墩子拔腿狂奔。

郭友真元調動,重逾千斤的樹墩子輕若鵝毛,狂奔不過片刻,山林已近在眼前。

姑娘們分成兩隊正搓著繩子,便見到郭友拖著兩捆樹墩子入來,登時傻了眼。她們都見過木匠蓋房子,那種木方尚且需要鋸子鋸許久,公子這樣的也太誇張了吧?

郭友無暇理會,正在平地上擺置好車架式樣,剝了皮的木頭堆積在旁邊。郭友搭起框架綁好,拖來木料挖孔開槽削邊,該用木銷的用木銷,該用繩索的用繩索;筆直的白樺樹作框,彎曲的松樹作底架。各木頭相連處斜接了根木頭成三角,兩根車輈伸出開槽卡了兩根手臂粗丈來的木頭作車衡。底盤處次遞箍著三根拳頭大的橫木作軸,再把樹墩子套上,兩端敲入兩根短木頭攔住。鋪上長板,一架兩丈長兩丈寬齊腰高的簡陋馬車便呈現在了眼前。

郭友伸了伸腰,這一下子忙了三四個時辰,天色都快要黑了。

姑娘們早已圍在旁邊,怔怔的瞧著那些長刀短劍在他的手裡變得鋒利無比。輕輕一劍挖下木頭便是個孔,一刀劈去木頭便成兩半,什麼斧頭鋸子齒鑿子都是浮雲。

宋善芷幽幽問道:“公子,這就是武功麼?”

郭友說:“是啊。以後回到華山,倘若師孃收下你們,那麼以後你們也可以做得到的。現在,姑娘們,讓我們套上馬試試這玩意效果如何!”

姑娘們紛紛去牽了馬來,郭友把車推到了草地上,牽了二十匹馬卸下鞍具,又用粗繩將車衡與馬身連線。

一架超級大馬車便套好了。

郭友喊了二十位姑娘上來後,手中馬鞭“啪”的一聲甩響,馬車便緩緩的動了起來。不過十息,速度便快了起來,一柱香後,速度便與往常跑馬無異了。郭友放下心來,挽著轡轉了個大彎轟隆隆的回到了山林這兒。

姑娘們一下車,馬上與姐妹們分享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好不歡快。

入夜,山林裡。

空地上篝火熊熊燃起,姑娘們興高采烈,紛紛唱起了俚曲。對於郭友帶回來的各式點心瓜果,眾女已經不再好奇從哪來的了,此時此刻,歡樂是唯一的主題。

宋善芷走近來坐下,看著郭友臉上的笑容,輕聲問道:“公子喜歡聽俚曲?”

郭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喜歡聽,只是又聽不懂,曲調很好聽。”又好奇問她:“宋姑娘你會唱嗎?”

宋善芷紅著臉說:“奴不會哩!”

郭友來了興致,便對她說:“要不,我教你一首歌?”

宋善芷歡喜道:“可以嗎?”

郭友輕輕哼唱了幾句,問她:“這一段如何?想學嗎?”

宋善芷眼神都亮了,不住點頭道:“好聽,好聽!還請公子教我。”

於是郭友便一字一句的教了起來。一個有心教,一個有心學,不過片刻,宋善芷已然熟悉於心。

郭友便大聲對眾人說:“姑娘們,宋姑娘剛剛學了首歌,讓她唱給大夥聽好不好?”

眾人便笑著安靜了下來。

宋善芷站在空地上,緩了緩,開口唱了起來。

“彩雲之南

我心的方向

孔雀飛去

回憶悠長……”

宋善芷聲音清亮,情緒飽滿,這種曲調雖然迥異於鄉間俚曲,但更易於流傳,所以當她唱起第二遍的時候,姑娘們已經開始跟唱了起來。

聽著這熟悉的歌聲,郭友倍感親切,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加上白天忙碌奔波,不知不覺中已迷迷糊糊睡著了。

鄂托克這個時候還沒開始下雪,陽光明媚,這樣的天氣最適宜趕路。

二十匹草原馬拉著超大馬車轟隆隆的疾馳而過,只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姑娘們擠在車廂內緊緊抓住可以抓住的一切,不時發出陣陣驚叫。

早上卯時初,姑娘們就起來了,梳洗過後便催促郭友出發。

宋善芷經過簡單的培訓後,便硬著頭皮駕起了馬車,好在踏雪馱著郭友跟在旁邊指引教導,不然的話,怕是跑不了多遠便要衝進河溝裡了。

為了儲存體力,這些馬每過六十里便停下休息一個時辰,如此到得傍晚戌時在一處湖邊休息時,郭友告訴姑娘們,距離烏審只有百餘里路了。

提心吊膽的跑了這麼多天,如今終於快要歸國了,姑娘們登時熱淚盈眶,抱作一團又哭又笑,郭友不好多言,便獨自一人沿著湖邊走著。

小湖不大,盡頭長了幾十棵棗樹。

現在正是冬棗成熟的季節。郭友走到棗樹下,見樹上碩果累累壓的枝葉都快垂到地上啦,個個又大又黃顯然是熟透了。郭友摘了個棗隨手擦了擦便一口咬下,頓覺清甜爽口、酥脆多汁。三兩口吃完,郭友又摘了三顆吃了起來。

正吃著,耳朵裡突然聽到遠處有蹄聲出現。郭友心裡一突,收起手裡的棗身形縱起,在樹上借力一點,身子便飛到了三丈外的樹枝上。郭友站在上面,展目向蹄聲處望去,只見三里外有三個挎弓持刀的韃靼騎兵,一騎在前,兩騎在後平行,正“得得”的快馬奔來。

“韃靼人的探子?看來我猜的沒錯,對方是尋仇來了。哈!那就莫怪我先收點利息了。”

郭友蹲了下來,等著那三人來到。過了片刻,那三騎便來到近前,當先那人目視前方,後頭兩人在馬上向兩側張望。郭友取出長劍腳下發力,“簌”的一聲身子飛出,半空中“鏘”的一聲拔劍掠過後邊一人的喉間,身子滴溜滔的轉了一轉便是到了另一人的身後,手中長劍劃過,身子跟著沖天而起。

一顆面色驚恐的人頭沖天而起,斷頸處湧泉般噴濺起一丈高的鮮血。

“唏-嚦-嚦-”

突然受到襲擊,兩匹馬受驚人立而起,嘶叫聲吸引了前頭那人的注意回首望來,正好見到了後邊同伴被殺的一幕。

“天殺的明狗!啊-啊——”

那人憤恨交加,拔轉馬頭便向郭友衝來。

郭友腳尖在那衝上半空的人頭顱頂上借力一踏,身子便似飛絮般飄忽忽地迎上那人。只見郭友伸出左手,兩隻白晰的手指輕輕一敲刀身,那人登時如遭雷噬身子狂震,手裡再握不住刀鬆了開來,手掌虎囗處鮮血潺潺,竟是瞬間被震裂開一個大口子。

未等那人出聲,郭友左手已在他頸間麻筋處輕輕一拂,那人立時便昏了過去。下一瞬,郭友落在了馬上,伸手扯過韁繩往後一提,身下的馬兒吃痛之下停了下來。

郭友跳到地上,先是將三匹馬拴到樹旁,然後扯著那人的腰帶將他重重的摔到地上。

那人痛醒了過來,睜眼便見郭友手指在他身上點了幾下。正欲開口喝問,便發覺自己左半邊身子酥酥麻麻痠軟無力,右半邊身子卻像被千刀萬剮般痛不欲生,偏偏整個身子動又不能動,教他想撞暈過去都不能。

“吼——”

那人牙齒都咬崩了兩顆,鮮血染紅了腮邊的鬍鬚,雙目怒睜,眼球佈滿了血線,慘嚎一聲賽過一聲的嘶啞,額頭間汗潺潺的溼透了氈帽。

大約過了二十息時間,郭友往他身上點了幾點,那人終於不再痛叫,手腳踡縮,臉貼著地大口大口的呼吸。

郭友蹲下來在他身旁,輕聲說道:“剛剛這種,叫分筋拂穴,只須一柱香功夫,人便會痛到七竅留血,因為體內的臟器全絞碎了。類似的武功,我還會十三種。你要全部體驗一遍嗎?”

那人驚恐不已,嘶聲大叫道:“不!不要!大明人,還請饒命!饒命!”

郭友凝視著他,說:“我問。你答。”

那人忙連連點頭,生怕郭友再出手。

郭友只問了三個問題。

“那麼,你們後續還有多少兵力?現下在何處紮營?領頭的又是誰?”

得到答案後,郭友不再多問了。

起身,腳尖在那人的太陽穴輕點,一觸即分。

轉身來到樹下解開韁繩,牽馬離開。

身後,樹下。

那人雙眼暴突一片血紅,早已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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