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騎勇猛精進,其勢無儔。

書生手上鐵槊揮舞,躍馬奔突,直至眼前一空,才發覺已殺穿敵陣。

回頭望去,但見麾下精騎如墨緊隨身後,各個殺氣騰騰滿身腥汙,一條寬闊的血路橫陳在後,敵屍遍佈。

“呼!”

書生吐出一口濁氣,吹開身周的血霧,回頭向麾下說道:

“諸位,可盡興否?”

但見六百騎整齊道:“興猶未盡!”

書生爽朗一笑,鐵槊一指高郵中軍方向大笑道:“既如此,諸位可願隨我馬踏連營斬將奪旗,賺取不世奇功?”

諸人毫不遲疑橫槊舉天道:“願!願!願!”

書生豪情激盪,吼道:“隨我來!”

說罷,跨下兩腿一夾,手上僵繩一抖已是驅動坐騎轟然衝出,鐵槊一指,卻正是高郵軍張士信牙旗所在。

“吼-”

六百玄甲騎興聲吼叫著策馬跟上,馬啼翻飛,爛泥四濺處,各個躬腰執槊如風一般疾馳而去。

當其時,戰場的另一端正是張士信的驍騎衝向陷陣營之際,書生卻在此時率部殺向張的中軍,所選之時機可說是相當的微妙!

只因為張士信的麾下此時僅有四千步卒護衛其左右,雖說那些中護軍亦執有長刀長槍,但要值得注意一點的卻是:

玄甲騎,特孃的是一支重騎部隊!

玄甲墨黑,馬披墨鎧覆護肚頸,人馬覆甲重逾千鈞,又豈能為普通步卒可制?

再者,玄甲騎人均後天後期的修為又豈是擺設?

於是乎,趁著對方驍騎脫離中軍之際,正是玄甲重騎衝撞敵陣之機,也好教高郵軍知曉知曉何為重騎之威,何為天下驍銳!

書生一騎先出,身後六百重騎浩蕩跟隨,煙塵滾滾之中,周身黑甲黑騎的玄甲騎不斷調整身位,戰友間默契配合迅速形成鋒矢陣形,在接近敵方約有百步之時,隨著書生的一聲大喝,六百騎漸漸加速,待得十來步後,玄甲騎的馬速已是疾急,攜著雷霆萬鈞之勢直撲中護軍。

“轟!”

如瀑的撞擊聲轟然傳出,在轟隆隆的馬蹄聲中,一個又一個高郵步卒如布袋般被玄甲重騎撞飛半空,身在半空已是骨折筋斷,一截截破碎的槍矛胡亂飛拋,而當這些步卒從半空跌落在地之時,整個人早王是進氣少出氣多,更甚至,有的早已氣絕身亡了。

“穩住!長槍手頂住,鉤鐮手快上,勾他馬腿!來人,快護衛左丞!”

事發突然!

先前這些將軍大半心神都集中在驍騎方向,實未料及中軍側面居然會殺出個程咬金來,更要命的是,對方居然還是重甲重騎!

大夥兒跟隨張氏兄弟大半生,何時遇到過這種要命的兵馬呀?從前殺鹽販殺官殺元狗,風裡雨裡闖蕩半生,不敢說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必須要承認的是:

眼前的風浪確實沒見過呀!

玄甲騎迅速撕破外圍,正猛烈向內突進,書生身上腥紅如霞血水溼淋,一杆鐵槊上下翻飛,劈、蓋、截、攔、撩、衝、雲、帶、挑、砸無所不用,前方身側但凡被其碰到便是遭殃,槊下無一敵手,倘有勇夫持槍接近亦被他一槊挑了性命,書生殺得性起,看準一將領模樣的著甲刀手便是一槊將他剌穿心胸,隨後手上發力將屍身挑起大力向前甩去,那屍身飛快砸在後邊的幾名步卒身上,便聽得“噼裡啪啦”的骨折聲與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聲陸續響起,待書生策馬衝過後,原地只剩下幾灘血肉糢糊的爛團團了。

中軍不過四千士兵,眼見前方人嘶馬鳴的響動不斷接近,牙旗下方的蔡彥文驚得面無血色兩股震震,忙對張士信勸道:“丞相,我等快走!敵軍勢盛,眼看著我軍便不能阻攔,為今之計唯有速退好留下有用之身,待日後再重整旗鼓捲土重來。”

張士信口乾舌躁雙目失神,聽了蔡彥文所說才回了魂,便忙不迭的點頭道:“對對,對!是該速退,退,快走!來人。”

身邊有親從應了一聲上前來,張士信吩咐道:“速牽我馬來,莫要聲張。”

那親從“喏”了一句,接著便悄然向後退去,不多時再度出現,卻已是扯了兩匹高頭大馬過來,又幫忙將二人扶上馬鞍後,才帶著幾十親衛擁著兩人偷偷的脫離中軍,卻是要扔開那些中護軍出逃脫身。

戰場上一片混亂,慘呼聲不繩於耳,護衛中軍計程車卒無人發覺他們的丞相大人已逃脫,但這一切卻分明落入了書生的眼內。

其時書生正一槊挑開前方的槍兵,眼尖的他一下便見到了又遠處那十幾人詭異的舉動,待見到被簇護在中間衣裝鮮豔的張蔡二人後,書生略一思索便認定此二人乃高郵軍的首腦人物,如此光鮮的兩條大魚如何能生生讓他們在自已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那不是吃餛飩不吃餛飩餡嘛!

絕對絕對不行!

書生兩腿猛然一夾,跨下的座騎與他朝夕相處早有默契,在感受到主人催促之後,駿馬拔動頭頸發出“唏嚦嚦”的一聲,跟著四蹄躥動猛然衝出兩步後,兩條粗壯有力的後腿筋肉發力在地上大力一蹬前腿與身軀抬起,便輕易的自前面幾名驚恐的步卒頭上躍過,又轟隆一聲四蹄著地,隨後四蹄翻踏迅速奔跑向張蔡等人追去。

前方那十幾人正待要向江船趕去,猛聽得身後踢踢答答的馬蹄轟響迫近,回頭便見一騎氣勢兇怖的持塑策馬而來,不禁驚慌的叫道:“快去幾個人攔下他!”

有忠心的親人帶著兩人返身對上書生,本以為三個打一個即便不能殺了他也能攔下,孰料書生只是一抖鐵塑濺起點點寒芒,三人便頭頸胸皆被戳出一個血洞,一聲不吭的便橫死當場,隨後書生更不停留仿似殺了三隻蚊蠅般毫不在意,仍舊策馬賓士不斷接近,誓要將那些人盡數留下。

“快,快走!”

蔡彥文嚇到癱軟在馬鞍上,只驚恐萬分的嘶聲催促,張士信還算好些,卻也不斷揮鞭絲毫不恤馬力的驅使馬匹,要它再快一些,好遠離身後那個恐怖身影。

只是他們兩人有座騎出力帶著他倆奔跑在前頭,可是那十來個親從便無這般幸遠了,陸陸續續的有人被書生追上信手便是一槊刺死,雖也有幾人鼓起勇氣持刀返身欲待搏鬥,卻也不過是送上門的點心一般被書生輕易解決,連半分阻攔都未做到。

江岸已近在眼前了,只是,那催命符一樣的馬蹄聲亦近在身後了。

大船船舷邊,有水手已候在梯板旁,張士信心中大喜不已,張口正欲喊話,不料背後忽的一痛,跟著胸口一涼,整個人猛的自馬背上抽離吊立半空,身體更是迅速變得無力,便連呼氣吸氣也變得艱難,頭腦發昏,兩眼更是金星迸發。

“這…這是……”

張士信猶不敢相信自身境況,努力的掙扎著低下頭,才見著自已的胸口處,一大截雪亮的長刃伸出,大股大股的鮮血正沿著長刃不斷噴湧而出,淅瀝瀝的順著刃口灑落地面形成了一汪血色灘塗。

“…嗬…嗬嗬…”

“…我…我…要…死了…”

“…好痛…”

“…兄…長…”

“…救……”

“撲哧!”

一大口黑血夾著些許髒塊自他口中猛的噴出,張士信圓睜雙眼滿是痛苦與不甘,就此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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