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天機不可洩露
沈織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倒是抓住了他話中的重點，“浮光禁陣是什麼？你出現在此地就是因為這個嗎？”
傾祗頓了頓，“天機……”
沈織玉匆匆打斷，“我知道天機不可洩露，不用你明說，給點暗示總可以吧。”
自從她知道這裡的時間流速與外面是如何換算的，沈織玉就淡定不下來。
她在這裡多待一秒，外面的世界說不定就是數月上年。
自己是可以安安心心待在這裡當縮頭烏龜，可修仙界有那麼多她在乎的人，沈織玉始終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沒等到傾祗說話，沈織玉抬頭，便見傾祗正眸光幽深地盯著她。
沈織玉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覺，這眼神……就好似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傾祗移開視線，眼底坦坦蕩蕩，並無異樣，彷彿剛剛只是沈織玉的錯覺。
“此事牽連太多。”他道，“很多事情一開始就註定了，你我都無力改變，修仙界的毀滅是必然，正如神族覆滅。”
沈織玉聽出他話中勸阻之意，搖搖頭，
“不！你錯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說神族覆滅是必然，但沒有任何事情是一開始就註定了結果的，什麼命中註定，什麼天生，我只信人定勝天。”
傾祗挑了挑眉，似乎是覺得沈織玉這話有些意思，“哦，在我記憶中，上一個這樣說的已經徹底身死魂消了。”
“你看我好歹還剩半縷殘破的神識，而那人……神魂神識以及軀體，都盡數碎成了渣滓，煙消雲散。”
沈織玉擺擺手，“你別嚇我，我又不是嚇大的。”
“你還是先聽完再做決定吧。”傾祗沒理會她的話，“關於浮光禁陣，我可以適當的告訴你一些。”
沈織玉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雖然她很急，但是急也沒用。
“浮光嶺，浮光掠影，實則是個映象世界，而浮光劍冢就是那張鏡面。”傾祗娓娓道來。
沈織玉有些詫異，“鏡面？”
她當初確實猜到過，不過她當時推測出來的不是浮光劍冢，而是那片湖。
原來那只是個幌子。
傾祗淡淡應了聲，繼續往下講，“我口中所言的鏡面，指的並非是上面的世界與下面的世界相反，而是二者鎮壓之物。”
“簡而言之，浮光劍冢是開啟另一面的陣眼，以浮光嶺為中心延伸開來，周遭山脈綿延，便是一個上古禁陣，用於鎮壓。”
說著，在沈織玉開口之前，他又道，
“當然，修仙界的大劫並不是全然因為這個，只能說有些干係。在不洩露天機的情況下，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
沈織玉表示理解。
不過……
“所以你不是離不開浮光劍冢，而是你當初沒打算離開？”
傾祗緩緩搖頭，“不，那會兒你見到的我確實無法離開劍冢。”
沈織玉看著他，好像也是，他現在依舊是好似風一吹就散的狀態，只不過總的來講，還是比當年看著要好了些許。
傾祗沒有就沈織玉這話題繼續，只道，
“外面的世界動盪，我自然要提前離開，何況浮光禁陣失效，最先被瓦解侵蝕的就是浮光劍冢。我守在浮光劍冢就是為此，眼下還有什麼留在那裡的必要？”
眼看著傾祗不想再提這些，沈織玉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那浮光禁陣是為何失效的？”
傾祗動作停在半空，神色複雜。
“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恆的。”
沈織玉瞭然地點點頭，想到自己問了不少問題，適可而止的閉了嘴。
有些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比如能力越大受到天道的限制就越大，傾祗明顯是忌憚著什麼，逼問下去就有些太過了。
沒有沈織玉刨根問底的聲音，室內空氣瞬間安靜，二人各懷心事。
其實很多問題到現在都明瞭了，比如為什麼連喊就這都沒收到回應，為什麼很多東西一進來就失了效，說白了就是這裡特定的某些限制，一種機制。
傾祗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但話還是嚥了回去。
沈織玉餘光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主動開口，“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沈織玉開口問，傾祗便說了。
“不算什麼大事情，只是想問問你，即便是聽完這些，你現在還是決定要出去嗎？按時間算算，外面可比這裡亂得多。”
“明哲保身，難道不好嗎？”
“不錯，我想出去。”沈織玉低垂著頭，似乎在想什麼，“明哲保身確實很好，可雖說我沒什麼良心，但總有記掛的人。”
沈織玉點到為止，開門見山，“話說，這地方到底該怎麼出去？”
“我倒是知道。”傾祗不再多言，“但需要靠你自己。”
“我只是半縷神識，無法幫你太多。”
“神識靈體進入此地很方便，但你是實體，很難。知曉此地的唯有上古時期之人，足以說明能將你弄進來的那人不簡單，或許他只是想暫時將你困在其中。”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沈織玉笑笑，“感覺他就是怕我出去壞他好事，哪裡是什麼保我命，打算困死我才是真的。”
有這能力的除了白袍人不會再有他人，那晚裝神弄鬼的必然是知道些什麼，是知道些什麼，所以刻意不想讓她去浮光嶺麼。
浮光城裡面的居民也有問題，那紅色的茶水幾乎是家家都有，根本不是茶葉泡出來的。
乍一看，沒什麼問題，可氣味不對。
而且沈織玉留意過，探查的時候，她看遍浮光嶺附近，根本沒有半株茶樹，那些居民的話不攻自破。
至於有什麼作用……她還沒來得及弄清楚。
“浮光嶺總共存在兩件神器，一是繪世卷，二是浮光琴。”傾祗似乎是才剛想起，突然提及。
“繪世卷本不該出現在此處，但隨著歲月變遷，輾轉到了浮光劍冢。而浮光琴則是一開始便存在劍冢之內的，為的就是借其神力鎮住浮光劍冢下的一些東西。”
“若我沒看錯，這兩件神器，現在都在你身上。”
經傾祗眼下提及，沈織玉才倏地反應過來，當即拿出什麼東西遞了過去，“浮光琴？你說的是這個嗎。”
一下子事太多，險些忘了問正事，她來浮光嶺的目的，不正是為了此事嗎？
有東西被放到了他手中，觸感冰涼，玉質溫潤，傾祗低頭看去，微微頷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