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徒弟失蹤
分配房間的時候是二人一間,與慕長平同住的是器峰的弟子,年齡比慕長平大上幾歲。
沈織玉見過,但記不清名字和臉。
來到五樓,沈織玉左顧右盼的張望著,回憶了下慕長平的房間號後,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安安靜靜,毫無生人氣息。
慕長平不在房內。
奇怪。
這大清早的人不在房間,也不在樓下,那他去哪裡了?難道去外面了?
沈織玉站在屋中央,清麗的面容上有些出神,視線在屋裡再次掃了圈,依舊沒有看到人影,何況也沒感受到什麼妖邪之氣。
那就奇怪了。
沈織玉心裡有些不安。
正常來講,慕長平要是去哪裡絕對會跟自己先報備,而不是不發一言就消失。
不是妖邪,那魔物呢?只要有魔物出現,那這屋裡應該會有殘餘的魔氣。
沈織玉閉上眸子,放出靈識在屋內掃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
……也沒有魔氣。
又細細檢視了遍屋內的擺設,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不可能有人在此打鬥。
考慮到祁顏還在下面等她,沈織玉帶著狐疑將門重新關好,往樓下走去。
桌上的飯菜果然都還沒動過,沈織玉就知道她不下來小徒弟絕不會自己動筷。估計是她運氣好,收的兩個徒弟都很聽話,沒讓她花多少心思。
“師父?咦,怎麼只有師父你一個人,師兄呢?”見師父下來,祁顏正高興呢,定睛一看這才發覺沈織玉是一個人。
“不知道,沒在屋內。”沈織玉走過去坐下,“先吃飯吧,晚點涼了。”
祁顏隨之坐在自家師父旁邊,疑惑道:“不找師兄了嗎?”
沈織玉搖搖頭,解釋:“先吃吧,你師兄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出去了。”
出發前她在兩個徒弟身上各自設了一道護體的結界,如果受到攻擊或是危在旦夕,自己不可能半點都察覺不到。
但現在沈織玉並沒有接收到任何異樣,說明慕長平的處境是安全的。
和慕長平同在一屋的弟子也不在,或許是兩人同行,有什麼急事出去了,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吃完飯去浮光嶺,路上可以順便看看有沒有慕長平的身影。
浮光城雖說比以前繁華不少,可就那幾條街,順路看一圈費不了多少時間。
浮光嶺不小,若想在短時間內弄清大概位置,困難不小,因此沈織玉才提前來到浮光嶺。
“啊——!”
屋外一道驚駭的尖叫劃破清晨的寧靜。
沈織玉菜都還未送入口中,看著掉在桌上的菜,難免覺得有些可惜。
放下碗看了眼外邊,沈織玉很快無動於衷的收回視線。
因為這聲突如其來的驚恐尖叫,一堆人都被這道喊聲陸陸續續被吸引了過來,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外面看熱鬧,其中不乏一樓她們澤雲宗的弟子以及周遭客棧的別宗弟子。
沈織玉怕擠,沒動。
左右她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毫無興趣。
大徒弟一早起來就沒了影子,本來就煩,誰知吃個飯也被打斷,沈織玉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晚點還有事情要做,她現在可沒有看熱鬧的心思。
既然確定了慕長平是安全的,並且四周都沒察覺到他的氣息,那外面發生的事情便與慕長平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嘈雜的人聲中,沈織玉隱約可聽見“死人”之類的字眼,不禁皺了皺眉。
死人了?
浮光劍冢開啟,各路人馬齊聚。
發生爭執打死人不足為奇,她們剛來兩日不就見了好幾次爭執?怪就怪在,昨日夜裡並未聽見打鬥聲。
沈織玉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抬眸就見有兩個弟子走了進來,二人行了個禮,神色一言難盡。
恐有生變,沈織玉放下手中碗筷,“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是死人了麼?”
“對!”二人齊齊應聲,相視一眼,試著開口:“但情況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怪在哪裡?”
“怪,怪在……”兩人張了張嘴,然而鬧鬼了三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們都是修仙之人,豈能在沒有任何證據,並且不確定的情況下胡言?鬧鬼兩個字說出來,無疑是已經犯了妄下定論的錯誤。
斟酌片刻,那兩個弟子試著換了種說法委婉道:“……尊者您還是出去看看吧?”
沈織玉挑眉,提步走了出去。
澤雲宗的弟子見沈織玉出來,紛紛自覺往旁邊站,恭恭敬敬的給沈織玉讓出來了一條道。
眾人聚集的地方就是客棧外。
人群中央癱坐著一個神情恍惚的路人,看樣子嚇得不輕,沈織玉順著視線看去,確實有些驚訝。
……血。
客棧二到六樓窗外,佈滿了斑駁的血手印,而血手印最多的那扇窗——
是六樓沈織玉的房間。
“窗外怎麼會出現那麼多血,莫不是房間的人已然遇害?”
“應該不至於吧?這麼多扇窗都有血呢,總不能是全沒了。”
有別宗弟子不明所以的議論著,聽得沈織玉嘴角抽了抽,什麼遇害,她還活得好好的呢!
“要我說遇害了也是該,過幾日浮光劍冢開啟我們還能少不少競爭對手,這不兩全其美麼?”
“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作孽怎麼會擔心被害?反推之,被害的往往不是無辜的,自己也有原因。”
剛剛的對話聲音不小,不止沈織玉,不少澤雲宗的弟子都聽見了,齊齊望向那嘴碎的議論兩人,目光不善。
……這不是明擺著咒他們尊者嗎?
那幾人被看得有些發毛,強裝鎮定冷笑兩聲,不甘示弱道:
“看什麼看!怎麼,被說中了嗎?莫不是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又來了又來了!
受害者有罪論。
沈織玉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好意思,她還真就活得好好的。
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言論了,沈織玉懶得跟這種腦子有點大病的人爭論什麼,畢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搞受害者有罪論的會是什麼好東西麼。
想到慕長平和與他同住的弟子到現在都沒見蹤影,沈織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