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織玉整理了下思路,組織好語言,一點點分析道,

“當初的幾大世族白家徹底倒臺,殘留下的現在無非是些老弱婦孺。白家負責的生意,脈絡,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被黎家徹底吞併。”

“白家既然早就在沒落了,那麼白袍人是肯定看不上白家的。如此順手推一把讓白家徹底倒臺,便能換來黎家沈家兩股勢力,何樂而不為呢?換我我也會這麼做。”

“至於許家,我相信九師兄的大哥是肯定不會被策反的,白袍人應該也是想到過這一點。”沈織玉說罷,歇了口氣,順著整這個思路繼續,“雲家機率也不大,別忘了雲家出過一個雲淮,搞不好就等於是直接撞雲淮手裡去了。”

“如今六大世族失去白家,只餘五大世族,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這傢伙一下就獲得了兩股助力。”

“就目前這個趨勢來講,他已經獲得了沈家與黎家。所以除去鬱縉沈家,涅陽黎家;再減去無法策反的青廬許家,淮陽雲家。只剩……”

許音塵會意,“黎城江家。”

沈織玉點點頭,“沒錯。我就知道白袍人安靜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絕對是在搞什麼么蛾子。”

許音塵的關注點,落在了另一點上面,他不解道,“話說小師妹,你怎麼看出來沈執背後是白袍人的?”

從頭到尾,白袍人都未曾現過身,甚至都沒出現在沈執的話語裡。

“很簡單啊。既然當初發生的事情是往事,沈執他們又是如何知道得這般清楚?”

“他們查出來的?”許音塵想了想,又道,“或者是從白家人口中逼問而來。”

沈織玉搖搖頭,“九師兄你說的這種可能性確實會存在,但是不大你知道嗎。”

白硯看過去,這繞來繞去的聽得他頭疼,不過總算聽明白了。

他打了個哈欠,追問,“為何?小機率的事情也會發生啊,小師妹如何能肯定。”

不懂就問。

沈織玉說得有些口渴,看了看茶杯,哦,沒茶水了。

正欲開口讓六師兄乾脆把茶壺遞過來,旁邊蹲在一側的慕長平卻敏銳的注意到自家師父這個動作,懂事地起身提過茶壺給沈織玉朝茶杯斟滿茶水。

沈織玉有些驚訝,這觀察力不錯啊。

“乖。”沈織玉順勢誇了一嘴,孩子嘛,得鼓勵教育,不能打壓式教育。

做了好的事情就該誇,做了錯事就該罰,賞罰分明才能助其樹立良好的價值觀。

喝了茶潤潤喉,沈織玉才道,“你覺得沈執他們能想到的事情,黎崢會想不到嗎?可黎崢與白琉胭暗中較勁這麼多年都沒有查出的真相,沈執他們怎麼可能查得到。”

“當年知情的人很明顯都死絕了,畢竟不信任的都已經滅了口,留下的都是決計不會開口洩露的。”

“在沒有被洩露的情況下,沈執他們又是如何得知真相的呢?”

許音塵:“你是說有人故意告知了他們真相,而這個人就是白袍人。”

沈織玉:“一半的一半吧。確實是告知,但這個告知的方式絕非僅僅是言語上的。”

如果是語言上,沈織玉覺得白袍人是無法說服沈執他們的,埋藏多年,怎麼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詐就擺出底牌。

“站在沈執和黎之初的角度去看,他們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除開對方,還會再輕易對其他人產生信任嗎?他們不能也不敢,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要想得到他們信任,除非讓他們自己親眼看到真相,人只會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如此一來,可以猜測,對方應該是用了什麼辦法讓當年的畫面重現,或者將其帶入到當年的場景。”

言止皺眉:“可除非當時有人錄下這一切畫面,否則如何能重現?”

“能。”沈織玉笑得意味深長,肯定道,“二師兄,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過神器的事情嗎?”

有些事情不可能只是因為思維被侷限在了一個框架裡面,其實跳出這個框架就能想到明白大部分事情。

神器被毀,所以再不存在,這就是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

三人幾乎是同時反應過來,“你是說跟某件神器有關!?”

沈織玉:“不錯,據我所知,世間擁有這個功能的好像就只有所謂的伏羲鏡。”

其實在此之前沈織玉想過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和九師兄從鴻雁閣拍得的這個木匣子,裡面裝的會不會就是伏羲鏡?

裡面有神器無疑,只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神器。

可惜打不開,無從得知。

但目前沈織玉至少可以確定,木匣子裡面不會是伏羲鏡。

“凝魂燈可以凝聚散去的魂魄,伏羲鏡可以重現過去的畫面。凝魂燈白袍人都有,那我們先設想伏羲鏡就在他手中,如此一來所有的不合理都能得到解釋。這種可能性極大並且不顯得突兀。”

“而且神器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一個說出來就很能唬人的存在。”

沈織玉甚至懷疑過鴻雁閣。

鴻雁閣背後的神秘閣主跟白袍人有什麼關係嗎?故意透過鴻雁閣把這個訊息告訴自己,引她前往,會不會就是白袍人的手筆?

不過想了想,自己去鴻雁閣查畫骨族,本來就是臨時決定的。即便是幕後之人跟白袍人有關係,白袍人又如何能保證她去的一定會是鴻雁閣呢?

鴻雁閣這個地點,又是當時流浪的慕長平告訴她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沈織玉也相信自己的小徒弟是沒有問題的。

繞來繞去,似乎重新繞了回來。

沈織玉沉默。

言止三人們聽完沈織玉條理清晰的分析,同樣陷入了沉默,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安靜下來是最可怕的。

沈織玉想了想,二師兄他們是覺得自己的說法站不住腳嗎?其實能猜到這裡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沈執他身體病弱是真的。試問一個吹風就能倒,外出都得披狐裘的病秧子能有殺人的能力嗎?白家人除了些老弱婦孺,幾乎都被屠盡。”

沈織玉不吐不快,乾脆把一股腦兒把剩餘的話也倒了出來。

“剜仙骨跟被剜靈根一樣,絕對不會再有修行的可能。但從後面的事件來看,沈執卻能詭異的動武,此前我心中生疑,偷偷用一縷靈力查探過他體內。”

“有古怪,但我就是探查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古怪。現在想想,或許古怪就在於這裡,沈執的力量來源極大機率不是他自己。他們之間的交易估計就是白袍人助他們手刃仇敵,而他們聽命於白袍人。”

雖然白袍人也可以威脅他們,但是威脅的話,沈執不會故意維護自己背後的人,從二人的態度上來看不像。

“能做到這些的,並且還算計好我們的去給人當槍使的,除了白袍人,我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沈織玉現在很想問白袍人一句,自己也他play中的一環嗎?目前看來確實是的。

許音塵一頓,抬眸,“那白袍人接下來的目標,是不是就輪到黎城江家了?我們要去阻止嗎?”

沈織玉搖搖頭。

她暫時不打算把心思放在白袍人這邊,反正自己一有動作他就會知道,純屬白搭。按他往日搞事情的頻率來看,至少不會是這段時間。

先專心處理好徒弟的事情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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