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景之一起玩的那些紈絝,幾乎家家戶戶都是有頭有臉的商人,也都開了檯球坊。

甚至在臺球坊開業期間,安景之還透過這幾個狐朋狗友給他們家裡提了幾條建議,讓他們免於虧錢。

對於他們這些生意的競爭者不僅沒有使出什麼手段,反而還儘量幫助,於情於理,安景之的這次邀請他們都應該來。

馬金航這次是跟自己父親一起來的,他父親想早日把手裡的事務交給他。

安景之邀請的這些人並不是所有人都來了,也有不給他面子的。

對於這種人,安景之也沒去計較,反正最後後悔的不是自己。

看著眾人都落座,安景之一一跟他們打著招呼。

他是以自己的名義,而不是以安家大少爺的名義。

渣爹回府的時間比較晚,看到門口那麼多輛馬車,問起才知道他兒子居然邀了那麼多有名有姓的大商人商談事宜。

他仔細問了問都有誰,不僅有糧行的,還有賣油的,甚至還有澤雲縣最大的布匹商人馬家。

若這兒子孝順他,他也只會引以為傲。

可那是個逆子,他聽了不僅不會以此為傲,反而心生嫉妒,心有不甘。

他們家雖然也是商戶,但是在澤雲縣的商戶中只能算箇中不溜,甚至還在不斷走下坡路。

以往要想見這些有頭有臉的大商人一面,就連自己都難,可他兒子居然能把這麼多人邀請來。

他板著臉,朝著安景之宴請客人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便聽到裡面傳來歡聲笑語。

更聽到他兒子侃侃而談的聲音。

他原本滿心的憤懣不甘,此時頓時卻覺得有些心虛。

看著那跟自己點個頭,自己都樂得不行了馬家,此時居然和藹的跟他兒子平輩交談。

他突然生了怯意,想要跨進院子裡的腳止住了,垂著頭,陰沉著臉,轉身就走。

這一切安景之並不知曉。

他在給眾人解釋著叫他們來的原因。

他想聯合澤雲縣的眾人一起舉辦一場檯球大賽。

不管是不是澤雲縣的人都可以來參加,贏得第一名人可以拿到鉅額獎金一千兩。

第二名五百兩,就連第三名也有兩百兩。

第四名到第十名都有獎盃。

獎盃用的是鐵皮包木頭的形式製作而成,價格並不昂貴,但重要的是紀念意義檯球大賽,越轟動,這木頭獎盃的紀念意義越高。

當然這些獎金的來源自然是報名費,參加檯球比賽的人都要繳納十文錢的報名費。

只有這樣才能繼續擴大澤雲縣檯球的影響。

眾人安靜的聽完,都有些不認識眼前的少年了,這還是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少年?

再對比一下自家那隻知道走鳥鬥獸的兒子……

馬金航的父親沉思了一會兒,率先提出問題。

“賢侄可有把握報名的人數費用會超過獎金?”

安景之微微一笑,把自己打聽來的府城訊息說與眾人聽。

“如今整個府城也都遍佈檯球,若訊息傳出,報名的人不會少,區區十文錢,就可以搏得十兩以上的銀子,就算沒有獲勝,那也只是十分錢而已。”

“馬叔認為能夠玩得起檯球的人,會拿不出十文錢嗎?”

“就算不會玩檯球的人也會有僥倖心理覺得自己能贏,他們要付出的僅僅只是十文錢。”

“以少搏多利用人的貪念,賢侄好手段。”馬父滿意的看著安景之。

以前他也聽聞過對方的名聲,名聲並不好,可如今聞名不如一見,可見傳聞有假。

初見時,便覺對方氣度不凡,一身貴氣不像是一個小商戶,家裡能養出來的。

安景之謙虛一笑,衝著眾人繼續解釋:

“為了擴大臺球比賽的範圍,可以提前半年準備,擴大宣傳,給足旁人準備的時間,想必報名的人會源源不斷的湧來,到時府城周邊的縣都會來不少人。”

有一個面色憨厚的商人開口問道,“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玩的人很多,可不代表人家就要報名參加咱們的檯球大賽。”

“亦或者有人看著我們舉辦檯球大賽,獲利頗多,也跟著舉辦,到時我們又如何是好?”

安景之微微一笑說,“要想保證諸位的利益,以及咱們檯球比賽的唯一性,只能與官府合辦。”

檯球比賽肯定會獲利很多,拿了這麼多的銀子,必定會被有些人盯上,若不提前跟縣裡合作,恐怕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聽到要與官服合作,很多人都面露難色。

官字兩張口,吃完上面吃下面,對於這些商人來說,能不打交道,他們就不會與官府打交道。

“諸位,咱們若真能辦成,如此巨大的利益驅使下,肯定會被人下絆子,可要是拉上縣令老爺一起,有了縣老爺在前面保駕護航,也能更順利的辦下去。”

“某家家小業小,恐怕擔不起這樣的風險,告辭了。”

有一人突然起身,說罷便轉身離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想走卻又捨不得這巨大的利益。

聽了安景之的解釋之後,明白的都知道,這是一場只賺不賠的生意。

一人報名費就是十文錢,一百人那就是一千文,十兩銀子。

整個澤雲縣就有幾萬人,再加上週邊的縣還有府城的人口,起碼能賺幾萬兩銀子!

就像安景之說的那樣,不一定來報名的都是會玩的,那些不會玩的,說不準也會花十文錢來試一試。

十文錢搏一千兩,誰都會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

面對那商人的離去,安景之沒有阻攔,只是微笑著等著眾人決定。

又有兩人離去後,他說:

“風險與機遇並存,這世上不可能有穩賺不賠買賣,真要有這種買賣,誰會願意拿出來分享?”

安景之說的道理他們都明白。

“你如何能夠見到那縣太爺?”馬金航看了一眼父親的眼神,問安景之。

安景之微微一笑,“這就不需要諸位知曉,總之,咱們得來的利益須得分出去兩成,剩下的我佔兩成,其他的才是諸位分配的。”

“若是同意,現在就可以表態,若心有顧慮,儘可離去,只是這機會只有一次。”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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