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待在宮中其實就是幾句話的時間,壓根用不到一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其實是安景之在教對方現代的一些審計方式,審計用來查現代的那些五花八門的記賬都能手到擒來,用來對付古代這種落後的記賬方式還不是小菜一碟?

常伯學得很認真,對方確實很有算術天分,安景之的想著要不要整一些高等數學給對方。

數學是一切學科的基礎,要想在古代攀科技樹,數學是不可避免的一門學科。

不過這些事兒都得慢慢來,原主是個昏君,做事只憑自己的想法,看似那些朝臣拿他毫無辦法他手握重權,實際呢?

大多數人都只拿原主當傻子忽悠,朝廷的國庫早就被蛀空了。

看似掌握著最高的權力,其實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軍權方面他不擔心,所有的兵力都太后手裡,那些虎符都是太后代為收著,也就意味著所有的軍隊都聽太后指揮,太后不可能會害他,也是為了怕原主被人一忽悠就把軍權交出去,這才親自掌管著那些虎符,雖然與禮法不合,但太后確實是真心的為原主考量。

若不是手握軍權,安景之也不敢這麼任性妄為繼續走原主的昏君人設。

……

“聽說今天早朝又鬧得不可開交?”

太后讓人把下了朝的安景之請到宮中。

安景之也正好就留在這裡用午餐,兩人一邊吃一邊閒聊。

他滿不在乎道:“朕只是提拔了一個小小的舉人而已,他們就一個個的跳出來反對,一點也不把朕放在眼裡。”

太后思索後問道,“你提拔的那個戶部侍郎是叫常伯對吧?你跟母后說說為什麼會突然想把這人放到戶部去?我聽說他這次科舉並沒有透過。”

不管是從原主的記憶,還是從安景之自身的感受,太后都是絕對值得他信任的人。

“恐怕母后你還不清楚吧?戶部沒有銀子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太后聽了大為震撼,驚怒交加,“怎麼會這樣?近幾年來的風調雨順,沒聽說哪裡發生災禍,國庫怎麼會沒銀子?”

安景之放下碗筷,漱了口後擦了擦嘴,他語氣平淡,“若不是北方大旱,朕想派人調錢糧去賑災戶部拿不出錢銀,朕都還被埋在鼓裡。”

原主的記憶中北方大旱發生在明年,但實際上從今年就已經發生了,只不過都被下面的官員捂住沒有報上來。

他特地在朝廷上問起來,下面的官員才一推二五六,一個個只說自己不知道。

安景之沒空去追究他們到底知不知情,目前最重要的是賑災。

可是一問起戶部,國庫空虛,錢糧無幾。

戶部那邊的賬本做得非常完美,至少在其他人看來是這樣的,在哪裡瞞得過安景之的眼睛?他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常伯是他特意挑選人。

“正特地提拔此人,就是想讓他進入戶部,幫朕查一查那些錢糧的去向。”

太后憤怒道:“豈有此理,這是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隨後她起身走進內殿,沒一會兒,抱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太后開啟盒子,把盒子推到安景之的面前,“從前母后不願意把這東西交給你,就是怕你受到奸人哄騙,既然我兒已經長大,那這些東西就該你這個當皇帝的自己保管,你拿著這些虎符,若是有人膽敢以下犯上,直接抄家滅族!”語氣中殺意凜然。

安景之看了一眼,這些正是太后代為保管的所有軍隊虎符。

“太好了母后,有了這些東西,朕的底氣更充足了。”安景之笑道。

“儘管放手去做吧,母后永遠支援你。”太后慈藹道。

……

安景之一面太常伯打入戶部查賬,一面又讓人去北方賑災賑災的錢糧還是他從自己的私庫中出的。

他會讓這些人知道讓一個守財奴出錢的後果有多嚴重!

安景之派去賑災的朝廷命官是衛禮,貓有貓路,鼠有鼠道,派此人前去最為合適不過。

隨行的還有他新錄取的那批新官員,正好此次這些人說不定還能發揮出一些作用,若是衛禮查出問題,這些新官員就可以直接填補上那些漏洞。

衛禮得了皇帝的信任,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北上賑災,一路上風塵僕僕,一點功夫也沒敢耽誤。

等他到了最為嚴重的歷城,已經是白骨遍野。

可等他被官員接入城內時,城內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道城門,仿若兩方世界,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衛禮對這些官員的討好送禮全都照收不誤,私下派監察衛和新官員去四處打探訊息收集此地官員的罪證。

而安景之這一面也沒閒著,在朝臣眼中從前喜愛微服出行,蒐羅稀奇古怪的東西玩兒的皇帝變了,不過還是一樣愛玩,只不過玩到工部去了,天天泡在工部。

科技改革要從鋼鐵開始,雖然目前國庫還有些空虛,不過很快就會富裕了。

那些人吃多少就得成倍的給他吐出來!

他派出去的監察衛可不是吃白飯的。

在錢沒收到之前他可以先做準備,他每日到工部裡面敲敲打打,指點那些工匠進行改革,目前鋼鐵的冶煉技術還很落後,他把工部的那些官員全都趕出去每日以這些工匠混在一起,先是改革了冶煉的爐子,提高鋼鐵冶煉速度和純度,隨後又讓工部的工匠不斷提煉鋼鐵的純度。

每日混在工匠裡面鼓搗,一待就是一整天,甚至連政事都荒廢了。

之前還以為他轉了性子想要開始查賬本的戶部官員都鬆了一口氣,覺得他之前只是臨時起義,突然有了興致而已,現在又變成那個顧著胡鬧的昏君。

半個月之後,北方陸續傳來好訊息。

衛禮所有禮物和宴席都全部收下參加,麻痺當地的官員,私下監察衛和那些新官員去城內外四處走訪巡查,總算是把那些人的情況摸清楚了。

信鴿上詳細的介紹,他們還差最後一步尋找賬本。有了賬本才能定罪。

原主的記憶中,北方大旱最後導致四處起兵造反,但都被彈壓下去,罪魁禍首也沒有找到,反正就以刁民暴動給定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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