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邱五叔不這麼說,眾人也不敢有什麼小心思,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活,誰敢糊弄?

平日裡農閒時他們想找活還找不到呢,即使找到也是又苦又累,沒有錢賺,頂多就是能吃口飯,每天還得來回走兩三個時辰的活。

“五叔你就放心吧!咱們村誰敢亂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老頭子,做飯這一塊你就交給我,有我盯著誰,也別想往家裡多拿一點東西!”邱五叔的老妻說。

大家都拿出態度,邱五叔滿意了。

“行,明早咱們全村一定要趕早去幫忙,今天早點休息。”

第二天,天還沒亮,全村的人都去工地上幫忙,不分男女老幼,都在忙著自己能幹動的活。

工地剛剛開工,還有很多雜活需要人幹,邱五叔等人不用人吩咐便主動的在安景之來之前把工地打掃的乾乾淨淨,飯也做上了。

“公子,這幫人可真勤快,咱們兄弟在執勤時看到一夥人烏泱泱的趕來,還以為是什麼賊人呢。”

“這天還沒亮,他們就來這裡洗洗刷刷掃掃弄弄的,別說,給他們這麼一收拾,整個工地倒是乾淨敞亮了不少。”有一個管事一邊說一邊指著遠處,已經開始打粥的其他工人。

昨天還是亂糟糟的,今天一剛來就看到這裡整整齊齊的,邱五叔這夥人是真心實意的不惜力氣啊。

開始幹活的人陸陸續續來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去排隊打著菜粥,這菜粥比他們在家裡吃的還濃,裡面只撒了淡淡的鹽,他們吃著卻像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安景之轉了一圈正好看著準備收拾收拾回去的黑山村婦女老弱們。

“邱叔。”安景之叫住了他們。

“不敢當不敢當,小老兒哪能當得起公子如此稱呼。”邱五叔誠惶誠恐。

安景之直接無視,“你們這是?”

“馬上吃完飯後大家就要開始幹活了,我們就不在這添亂了,小老兒帶他們回去。”邱五叔解釋道。

“吃了飯再回去吧,忙了一早,也不能讓大傢伙白忙。”安景之道。

邱武叔擺手拒絕,滿臉堅定的搖頭,“這哪行,這活本就是我們自願來乾的,公子已經給了我們不少恩惠了,做人不能太貪心,再說了,我們也沒做多少事情,飯就不吃了,家裡還有不少事兒呢。”

安景之給了他們很多恩惠嗎?其實也不盡然,無非就是在佃租上少賺了一點,又讓他們能夠來這裡幹活,說是便宜他們,但實際上他招誰不得也要開工錢?

站在安景之自己的角度來,只能說是一些小恩小惠罷了,只是別人太不做人,他的這些普通行為就顯得善良無比,一下子就把他襯托的偉光正了。

飯當然是要吃的,安景之可不缺這一點糧食。

在他的強硬要求下,邱五叔一夥人感恩萬德的喝了一碗粥才回去。

一路上還在唸叨著安景之。

“安公子可真是個好人,不僅給咱們吃喝,還讓咱們賺工錢。”

“是呀,也沒聽說哪家佃戶能租到四六分的,安公子真是個大好人,要是四六分的話,咱們今年就能吃個半飽,再加上從安公子的那邊賺來的錢,一家人也能吃個十分飽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家裡的房子要不要修了,過年的衣服要不要做了?兒媳婦兒要不要娶了?哪還有餘錢給你吃!”

“那粥可真好,比咱們過年喝的都稠。”

“你們說那煤炭真能賺到錢嗎?聽說安公子是想把煤炭賣出去。”

“不知道呀,燒煤炭不是會死人嗎?這賣出去有誰願意買?”

“你們想什麼呢?安公子能做那缺德事兒嗎?燒煤炭確實有毒,但安公子說了,那是有些人自己燒煤炭的時候把門窗都關上被活活憋死了,要是你燒煤炭的時候把窗戶都開上就沒問題。”

“真的假的?那不是很方便嗎?那煤炭一塊能燒不老少時間呢,比燒柴火都方便。”

“安公子說的還能有假嗎?”

“那還真是,要是這煤炭真是這樣的話,肯定有不少人來買,咱們這活就能做長了。”

……

經過安景之讓人幫忙宣傳後,煤炭做出來後先是送了一些人,讓他們免費用,後來大家發現這東西正確使用的話,確實不會毒死人,買的人也就越來越多,根本不值錢的煤炭,也變得價比千金。

原先靠賣柴火為生的那批人被擠兌的沒有生存空間,安景之也把他們全都招到了煤炭廠幹活。

……

安忠義讓人買下其他煤炭時煤炭還沒有那麼多人知道,遇到的阻力也並不大。

他把所有的契約拿上,前往宮中。

皇帝看著對方遞上來的一疊契約,“忠義這是?”

安忠義恭恭敬敬道,“陛下,這些都是奴才孝敬您的。”

“聽說現在煤炭經過你兒子的一番宣傳,盈利可不少呀。”皇帝語氣淡淡。

“是,小兒僥倖得知了燒煤炭通風便不會讓人毒死,如今這周圍的山已經讓奴才買下,以後經營時也有宮中一份。”

原本他是想把地契直接拿給對方的,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不妥,便寫了另外一份契約,那是經營契約書,他們家佔一成,皇帝佔九成,並且契約中寫明,任何花銷都會從他們家那一成出,也就是說皇帝什麼都不用幹,就能直接拿九成,每年等著拿錢就行。

不過裡面沒有包括安景之的那一份,安景之那一份是掛在他自己的名下,安忠義不會碰兒子的東西。

安忠義能明顯的感受到,皇帝對他的信任不如從前,他的權利都來源於皇帝,當然得想盡辦法讓對方感受到他的忠心。

這份契約便是他的誠意。

“忠義呀,朕好好的,要你的東西做何?”皇帝看著這份契約,心裡也非常動容,如今煤炭在整個京都鬧的沸沸揚揚,眼下正好趕上入冬,每天都是日進斗金。

若按照對方的這契約,他什麼也不用幹,一年便能收到上百萬兩銀子。

都抵得上一半的國庫收入了,即使是皇帝也眼饞。

安忠義恭敬笑道,“陛下說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奴才的?奴才的都是陛下的。”

“只是經營需要一些投入,奴才這才斗膽佔了一成比例,還請陛下恕罪。”

管理經營開採全都是對方來負責,按照皇帝的想法,對方拿一成倒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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