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官淺和衣衫不整的宮遠徵,雲雀不由蹙了蹙眉,如果不是看到上官淺手上拿著藥瓶和藥刷的話,就兩人這狀態,這表情,她都得懷疑這兩人的關係了。
不知眼前景象的風姑娘向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清冽的聲音裡帶了幾分擔憂:“我聽說你受傷了,便來看看你。”
她準確無誤地來到了宮遠徵面前,因為看不見,只能伸手在他身上胡亂摸索了一陣,以此判斷他身上有沒有傷,若是碰到傷口,這人應該會“嘶”一聲。
宮遠徵一瞬間便面紅耳赤了,他倒不覺得身上的傷口疼,整個人倒是被羞赧感覆蓋,他的呼吸不自覺加重,伸手抓住了這人在自已胸前胡亂摸索的手。
“我沒事……”
這兒還有人在呢……
“真的沒事?”風姑娘狐疑道。
宮遠徵正要回答,上官淺卻在這時出聲,只見她清了清嗓子,“風姑娘不必擔憂,徵公子身上都是些皮外傷,小傷,剛才,我已給徵公子上了藥。”
風姑娘尋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望去,無神的眸子準確無誤對上了上官淺。
剛才她便感知到了,除了宮遠徵,這兒還有一人,她還以為是受傷昏迷的宮尚角,只是沒想原來是上官淺。
風姑娘將手從徵公子手裡抽出,臉上的擔憂已然褪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看來是我杞人憂天,忘了徵公子身邊是不缺人關心的,受了傷,也自然是有人會為他上藥。”
她一個什麼都看不見的瞎子,來這兒湊什麼熱鬧。
她自嘲地笑了笑,隨後招來“雲鵲”讓她扶自已回去,只是這回扶著她的,不是“雲鵲”的手,而是一雙修長的、有力的明顯是男子的手。
在場唯一的男子只有宮遠徵,風琉璃揚了揚眉,問:“徵公子還有事?”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風琉璃向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公子這幾天不是挺忙的嗎?應當還有事,琉璃怎麼好意思麻煩公子做這等小事?”說罷,便不再讓人扶,往外走去。
她步子輕快平穩,且完美避開了門框之類的障礙物,完全不像是一個看不見的人。
雲雀見她走了,於是向宮遠徵和上官淺福了福身,也是退下了,去追風姑娘。
並不放心的宮遠徵也跟了上去,因為身高腿長,他比先離開的“雲鵲”更早來到風姑娘身邊。
“你別走那麼快,我扶你。”
“不用。”
他的手觸碰到自已的一瞬間,風姑娘便躲開了。
“我自已能走。”
的確,沒人攙扶,她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的走路。
宮遠徵皺著眉頭:“跟我你還逞什麼強?”
“不是逞強。 ”風琉璃頓下腳步,轉身,一字一頓道:“我的的確確不用依賴任何人,也能走得很好。”
這話既是在對宮遠徵說,也是在對自已說。
她是風琉璃,只能依靠自已存活的風琉璃,看不見的情況以後可能還會有,她不能一直靠她人的幫助過活。
畢竟沒有意外的話,她以後,是一個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