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琉璃有些哭笑不得:“徵公子,我自己能走的。”
她還沒有如此不能自理,連走樓梯都要人抱啊,其實只要扶著她,她還是能正常行走的啊。
宮遠徵沒把她放下來,目不斜視地走下階梯。
他說:“怕你摔。”
風琉璃好笑道:“我只是看不見,不是斷手斷腳。”
聽到她說斷手斷腳,宮遠徵劍眉緊擰著,連忙呵道:“不許胡說!”
於是風琉璃換了一句:“我沒那般的嬌弱,摔了便摔了吧。”
宮遠徵沒說話,緊了緊臂彎中的人,顯而易見,他不放。
風琉璃無奈:罷了,他愛抱便抱吧。
……
徵公子將風姑娘送回了徵宮,將她安置在榻上。
“我這幾天有些忙,可能照顧不到你。”
後者淡淡“嗯”了一聲。
看她語氣這般的平靜,宮遠徵蹙了蹙眉:“你就一個……‘嗯’?”
就這態度。
風琉璃不解道:“不然呢?”
“……”宮遠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
轉而道:“宮門這些天會出些大事,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去蹚這些渾水,這幾天可以乖乖待在徵宮嗎?”
他問的是“可以嗎?”,不是一定要求自己待在徵宮。
風琉璃試探道:“徵公子問‘可以嗎?’,是不是代表我有權利說不?”
“你當然有權利,我又不會拘著你。”宮遠徵說:“只是出門記得帶上侍衛,保護好自己。”
得到這個回答,風琉璃嘴角略微上揚了些許,輕輕點了點頭:“嗯。”
許久沒再聽見動靜,風琉璃張了張嘴,問:“徵公子不是要去忙嗎?”
“現在暫時沒事,云為衫已經被壓入了大牢,直到明天我都沒事。”
風琉璃狀似不經意詢問:“那公子明天要去做什麼啊?”話說出口,又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說,於是低垂著眸子,滿臉的歉疚:“抱歉,是我逾越了。”
宮遠徵沒想那麼多,也沒瞞著她。
他說:“明天我要去地牢。”
風琉璃試探道:“是去……審問雲姑娘嗎?”
宮遠徵:“不是,云為衫不用審,宮子羽也不會讓我們審。”
聽到這,風姑娘不禁感慨:“羽公子對雲姑娘可真好,知道她有可能是無鋒,還這般護著她。”
這話徵公子可不樂意聽了。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風姑娘愣了一會,失笑道:“公子對我好,是因為我是風琉璃,若我和雲姑娘一樣,有可能是無鋒,徵公子不一定還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好。 ”說不定,他還會想要殺她。
畢竟……無鋒和宮門,有著血仇,而她和宮遠徵之間,便是隔著這血海深仇
若他日無鋒和宮門真的對上了,他倆便是站在對立面的敵人,不會是同仇敵愾的……朋友。
果然,宮遠徵許久沒有說話。
風琉璃心中一哂,明知道答案是什麼,可她居然還天真的期待,期待他說會繼續對自己好。
宮遠徵皺眉沉思了片刻,咬咬牙,道:“只要你手上沒有沾過宮門的血,是無鋒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