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和雲雀兩人皆是一驚。
宮子羽怒喝道:“月長老你幹什麼?你喂她吃了什麼!”
月長老語氣平靜道:“毒藥。”
宮子羽不可置信喃喃道:“什麼?”
雲雀皺了皺眉,雖然知道月公子看在她的面子上不會傷了姐姐,但是心裡還是不自覺的擔心。
月公子對宮子羽道:“解此劇毒,正是子羽大人需要闖過的第二域試煉。”
說完,就鬆開了云為衫向雲雀走去,後者因為他傷了姐姐,還給姐姐餵了毒,並不是很想理他,而是滿面擔憂的走向云為衫。
看她明顯生氣了,月長老無奈的搖了搖腦袋,雖然他也不想給云為衫下毒,但這確實是第二域試煉的內容。
月公子說:“此毒藥名為‘蝕心之月’,第二域試煉,闖關者必須在毒發之前製作出解藥,否則,中毒者會受盡折磨而死。”
誰知,聽到這,雲雀反而放下了心。
現在是在月長老的地盤,而且聽說宮子羽這個執刃是喜歡她姐姐的,所以雲雀沒有任何顧慮。
雲雀:“姐姐,你沒事吧?”
即使被下了毒,但現在的云為衫並沒有害怕,她紅著眼眶看著向她走來的少女,不可置通道:“你剛剛……喚我什麼?”
雲雀笑了笑,她的眼睛也在不知不覺間紅了,聲音哽咽道:“姐姐,我是雲雀啊。”
“雲雀……”云為衫聲音嘶啞,顫抖地摸向了雲雀的臉頰。
這張臉,只與雲雀有七八分像,可能叫她姐姐的,這世上只有雲雀一人啊……
一旁的宮子羽、月公子面面相覷,兩人皆很是上道,月公子將宮子羽帶到別處去,繼續與他詳細說明試煉內容,同時給兩姐妹留說話的時間。
雲雀將自己被無鋒首領殺死以後睜開眼莫名來到幾年後,俯身到無鋒的一個“備選魍”階刺客的事和云為衫道了出來。
云為衫奇怪道:“殺死你的不是宮門嗎?”
“不是。”雲雀搖頭:“我和月公子本打算用冬蟬草假死,因為無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刺客脫離組織,而我想留在宮門,於是就和月公子上演了一出假死的戲碼,誰知道……”
雲雀陷入了回憶,那一天,寒鴉肆將她的“屍體”救了下來,發現她還有氣息,便將她“救”了回來,帶回了無鋒。
她單膝跪在地上,寒鴉肆就站在他身後,無鋒首領忽然閃到她的面前,嘴上誇讚她任務完成的不錯,卻用宮門的獨門功法一掌劈碎了她的天靈蓋……
云為衫:“寒鴉肆騙我?”
“是首領讓他告訴你我是被宮門所殺,為的,就是讓你憎惡宮門也為了讓你給我‘報仇’。”
這是她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聽到的。
她知道寒鴉肆不想欺騙姐姐,也並不想讓她死的,只是首領的命令,他違抗不了。
云為衫當然也知道不能怪寒鴉肆,怪只怪她們並非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她閉了閉眼,伸手抱住了雲雀:“好在你現在回來了。”
雲雀回抱住姐姐,安撫似的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心緒平定下來以後,云為衫又問:“對了,你怎麼在宮門後山月宮,又是怎麼認識月長老的?”
看兩人剛剛那樣,關係應該是不錯的。
“我……”
雲雀正要解釋,突地,裡面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音,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向房間裡走去,云為衫緊隨在她身後。
房門開啟,云為衫看到了另一個從沒想過會在這兒遇見的人。
是風姑娘。
云為衫滿眼的警惕,下意識將妹妹護在身後。
雲雀朝她搖搖頭:“這便是我來後山的原因了。”
“風姑娘?”
雲雀點頭,云為衫不解地打量著風琉璃,卻見她們在這聊了這許久,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們,云為衫深感奇怪。
雲雀道:“風姑娘因為毒發,失了五感,她交代讓我隱瞞徵公子,不讓他知道這事,可昨夜,徵公子差點發現了這事,我便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他打暈,然後帶著風姑娘來到宮門人不能輕易進來的後山月宮了。”
“原來是這樣。”云為衫問:“風姑娘這樣會持續多久?”
雲雀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嗯,風姑娘這症狀特殊,可能服用‘出雲重蓮’以後就能好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
“若是前者還好,後者,那便有點可惜了。”
雲雀神色凝重道:“若是風姑娘好不了,我可能需要帶她回一趟無鋒了。”
“為什麼?”
知道是無鋒殺死雲雀以後,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想雲雀再回到那個危險的地方去了。
“風姑娘身份特殊,是不可能在宮門長久待下去的,若是她留下,整個宮門都會不得安寧。”
“而且這個狀態的她,也待不下去宮門,萬一不小心說了什麼,暴露了大家的身份便不好了。”雲雀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安慰似的笑了笑:“姐姐放心,我現在有自保能力的。”
她現在好歹是“備選魍”階的實力。
云為衫還是不放心:“不然還是我替你將風姑娘帶回無鋒吧?你現在佔的是別人的身份,萬一暴露了就不好了。”
“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裝了這麼久都沒暴露,怎麼可能這次將風姑娘帶回去就突然暴露了呢?”
云為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姐姐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嗎?”
云為衫拍了怕她的腦袋:“不是姐姐對你沒有信心,實在是你先前離開過姐姐,姐姐害怕。”
雲雀道:“我知道姐姐害怕,但是姐姐,這本就是我該做的事。”
誰知云為衫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什麼該不該?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事是你應該做的事,你又不欠任何人!”
雲雀被她吼得愣了愣,云為衫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激了。
但是她的妹妹好不容易失而復得,若要她再次放任她回到無鋒那樣的虎狼之地,她真的做不到。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再次失去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