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的身體恢復能力極好,用一點點心頭血,換那個少年身體康健,似乎……不錯。

風琉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更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次聽到宮遠徵受傷,反應都會那樣的激烈,尤其是這次,她居然久違的哭了。

她並不想深究下去,只是潛意識這樣想,身體這樣做,那她便順其自然為好。

總歸,她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任何一件事就是。

看著對方的臉上一點點恢復血色,呼吸也漸漸恢復平穩,懸著的心這才悄然落下。

她穿上衣物,撐著身子緩緩起身,繞過地上的一具具“屍體”,面無表情走了出去。

門外的宮尚角急得不行,但他從未想過進來,因為他害怕、也不敢面對。

他就剩這麼一個弟弟了,他怕因為自己的失誤,讓唯一的弟弟也離開他。

他知道自己打中宮遠徵的位置有多兇險,稍有不慎,就會讓對方丟了性命。

他無法接受,只能在外面自欺欺人,沒有得到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終於,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他立馬迎了上去,“怎麼樣?”

心裡大概知道了結果。

看風姑娘表情平靜,弟弟大概是沒事了。

不然以風琉璃護他弟弟那性子,早就該殺了他這個始作俑者了。

大概是月色昏暗,也可能是因為一顆心都撲在弟弟身上,宮尚角並未注意到風姑娘的與眾不同。

風琉璃搖頭,“他已經沒事了,就是還在昏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你進去看看吧。”

一聽弟弟沒事,懸著的心這才悄然落下。

“對了,我在救治徵公子的時候,覺得房間裡的人太過礙眼,他們不願出去,我乾脆就點了他們的睡穴,算算時間,一刻鐘後便能醒了。”

宮尚角點頭,正打算進去,忽然他發現了什麼,又頓了下來。

轉過身,神情有些複雜,一副不知該不該說的樣子。

見他卡在門邊,要進不進的,風琉璃有些不耐煩:“角公子還有事?”

宮尚角:“你……身上好像有血腥味。”

風琉璃嗤道:“鼻子倒是聽靈,要是耳朵有鼻子的一半,徵公子今日大概也不會受傷。”

“……”宮尚角沉默,一想到自己傷到了弟弟,心裡一頓自責加愧疚。

風琉璃:“是徵公子的血,剛才我為他處理傷口,大概是那時沾上的。”

聽到是弟弟的血,自責愧疚更是到了極點,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慶幸的是如今弟弟沒事了,不然,他怕是得恨上自己一輩子了。

宮尚角沒有懷疑風姑娘的話,這回沒再停留,走了進去。

風琉璃強忍著胸口上的疼痛,故作無事離開了醫館。

胸口上的傷,好像裂開了……

她胸口處的地方,漸漸被打溼了,那一塊的顏色,格外的暗沉,在明豔的紅色之內,格外突出。

醫館門口是不知何時過來的雲雀,看到她出來,雲雀連忙迎了上去。

她自然也嗅到了血腥味,再見姑娘面色蒼白,以及胸口處與周圍不同的顏色……

雲雀神情嚴肅,但她並不多問,也不多看,只是攙扶著風姑娘:

“我送姑娘回去。”

“你怎麼來了。”

可能是因為“雲鵲”是自己人,風琉璃放下了偽裝,聲音虛弱道。

“聽說徵公子出事了,正在醫館搶救,我一猜,就知道你會來醫館。”

“挺好。”

雲雀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

風琉璃卻說:“我今日心緒大動,不久後可能會毒發。”

加上動了心頭血,這次的毒發,可能會比以往還要難捱。

“若是我昏迷不醒,甚至更甚,徵公子的身體又好了要來找我,你記得幫我攔住他,別讓他發現,實在嚴重,便把我帶回無鋒吧。”

最後一句話,是她深思熟慮過後做出的決定。

宮門不會有抑制百毒之體毒發的方法,但無鋒有。

離開宮門,回到無鋒,或許能治好她這一次的毒發,但是……

若她這次回去,可能以後便回不來了……

有點奇怪,她居然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任務失敗,而是擔心不能回來。

雲雀此時還不知所以,等風姑娘真正毒發之時到來,完全不知該怎樣是好。

沒人告訴她,風姑娘毒發會失了五感啊!

翌日清晨,雲雀來為風姑娘送洗漱用具的時候,發現風姑娘怎麼叫也叫不醒。

一般這個時辰,風姑娘已經起床洗漱好了,可如今卻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所以她的第一反應便是以為是風姑娘口中所謂的毒發昏迷,但也不敢大意,悄悄去長老院找了月公子過來。

回來之時,風姑娘已經醒了,但她的雙眸沒有一絲光亮,只穿著褻衣的她,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開門的動靜並未引起風姑娘的注意,待走近了,雲雀甚至喚了“姑娘”,她都沒有回應,一動不動的,好像是個木頭人。

饒是再遲鈍,雲雀都反應過來不對勁了,連忙叫月公子過來看看。

對方低垂著腦袋,一頭青絲搭在肩膀上,遮住了半邊臉頰,淺色的眸子微垂,沒有一絲焦距,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月公子走過去第一時間便伸出手在風姑娘眼前上下晃動,而那雙平日清澈靈動的眸子,在這一刻宛如死水,一動不動。

他又試探著喚了幾句“風姑娘”,沒得到任何回應。

兩人的心猛地一緊,月公子道了一句“得罪了”,然後伸手抬起對方的手,用另一隻手按在風姑娘的脈搏上。

饒是一向見多識廣的月公子,在摸到風姑娘脈象的時候,此刻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脈象雜亂無章,毫無規律可言。”

月公子皺了皺眉,“我平生從未見過如此雜亂的脈象。”

雲雀有些急了:“所以姑娘她是怎麼了?”

“不好說。”月公子神色凝重,半晌才將他診斷的病因道了出來:“看風姑娘這樣子,有點像是‘離魂症’。”

雲雀疑惑:“那是什麼?”

月公子簡單向她解釋:“人的魂魄離體,只剩下一具不會動不會說話,不能做出任何回應的軀殼,便是‘離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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