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們個個面如菜色,姣好的容顏皆被恐懼佔滿,慘白著小臉。

眾人被嚇得連連後退,有的沒有站穩,直接跌坐在了臺階之上。

可那些執劍的侍衛,卻並未留情。

數十把弓箭拉了滿弦,全部對準這些待選新娘,箭頭隱隱閃爍著暗綠色光芒,看著像是抹了劇毒。

可風琉璃還是一眼便瞧出了那並不是致命的毒藥,只是會讓觸碰的人昏厥過去的藥物罷。

箭也是鈍箭,不會傷人性命。

既然是不會要人性命的東西,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風琉璃只消一想,便猜到了前因後果。

無鋒的慣常伎倆罷。

風琉璃心裡不屑,面上的恐慌卻不比在場任何新娘要少,靈動的雙眸裡蓄滿了淚珠,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憐。

可這些侍衛一點也懂得不憐香惜玉。

“嗖”地一聲,箭矢破空而來,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一個新娘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便是第二個、第三個……

一個個鮮紅身影陸續倒下,這一夜,碼頭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直到最後一個身影倒下……

因著從小就被泡在各種毒物裡訓練,風琉璃早就練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體。

區區迷藥,自然迷不倒她,但她還是裝作中藥,清醒得和其他新娘被一眾侍女抬在一塊長板上面,被侍衛們抬走。

最後被帶到宮門的地牢裡,趴在潮溼的地板上。

風琉璃動也未動,盡職盡責扮演著一個合格的中了迷藥的新娘。

直到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新娘從地上爬了起來,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新娘們陸陸續續清醒了過來,耳邊傳來一道道交流聲,風琉璃這才動了動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動聲色打量著四周,以及這些待選新娘。

新娘裡有兩位與眾不同的,一下子便吸引了風琉璃的注意,一位是貼在牆壁上,偷聽聲音,一位坐在地上,端的是一副沉著冷靜。

風琉璃之所以一眼就注意到她們,是因為這兩人與其他新娘完全不一樣,有警覺有戒備,就是不見有半分驚恐之色。

尤其是坐著的那位容貌迤邐的新娘,風琉璃只看一眼便知她與自己是同類。

忽然,風琉璃皺了皺眉,察覺到什麼似的,快速轉過身子,對上的,卻是一張單純無辜、楚楚可憐的小臉。

上官淺見她看過來,弱弱朝她笑了笑,看起來就像是一隻乖順可憐,沒有攻擊性的小兔子。

只是……這隻“兔子”,真的只是只溫柔乖順的兔子嗎?

風琉璃勾了勾唇角,若有所思,也是禮貌回了她一個笑容。

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門口的守衛,不知為何忽然走了進來,朝著一名新娘的方向走過去。

突然一個新娘大聲開口,質問那名侍衛,“你們宮家就是這麼對待嫁進山谷的新娘嗎?”

那新娘紅了眼眶,氣憤不已,“當初下聘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現在我剛離開家幾個時辰,就被關在這又臭又破的地牢裡,太荒唐了!我爹要是知道的話——”

這聲音吸引了侍衛的注意,也吸引了所有新娘的注意。

侍衛停下了腳步,往剛剛說話的那名新娘望去。

只見侍衛朝他森冷一笑,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冷冷道:“放心,你爹是不會有機會知道的。”

聞言,在場新娘個個臉色發白,哆嗦著吵著要離開。

這個時候風琉璃、云為衫、鄭南衣三人就顯得格格不入。

風琉璃甚至直接坐在地上,靠在鐵籠邊閉眸淺寐了起來。

與她隔的比較近的上官淺,看到這樣的風琉璃。扭頭朝她的方向疑惑望了一眼,奇怪道:“姐姐,你不害怕嗎?”

因著她這一句話,所有人的目光瞬間便隨著上官淺一起看向風琉璃望了過來。

太過平靜的風琉璃成為了全場焦點,那名守衛也見風琉璃平靜得不太不正常,提著刀向風琉璃走了過去。

佩刀在關押著風琉璃的牢籠敲了敲。

風琉璃不耐煩睜開了眼眸,她的視線先後掃過那位侍衛、上官淺和一眾新娘,忽然冷冷一笑。

“怕?有什麼可怕的?”風琉璃將眸子重新閉了起來,才緩緩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加可怕,只是你們從未體會過罷。”

有人認出了風琉璃的身份,瞬間瞪大了眼大喊道:“你是鳳鳴山莊莊主的義女,風琉璃?”

風琉璃淡淡覷她一眼,沒有說話。

於是,那位新娘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時間不禁同情地望了望靠在牢籠邊上的風琉璃。

其他人不知她為何忽然同情起那個名叫風琉璃的新娘。

只聽那位新娘說:“你們或許不知,風琉璃姑娘,雖然是鳳鳴山莊的義女,可她的日子……並不好過,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在八、九歲的時候……”她的面色忽然變得煞白了起來,好像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那個時候,風姑娘……全身都是被毒蟲啃咬的傷口,被毒蟲折磨得非常狼狽……”

豈止是狼狽,簡直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了,那時候她受邀前去鳳鳴山莊,第一次見到風琉璃的時候,風琉璃竟是求她殺了她。

得被折磨到何種地步,才一心想著求死。

後來她向人打聽,才知道風琉璃是被親生父母賣進鳳鳴山莊,供莊主練就百毒不侵之體,待練成,便得放幹其血,挖其內臟。

她沒將風琉璃為何被毒蟲啃咬的事同眾人道出,因為她知道,若是說出來,可能會讓風琉璃成為眾矢之的。

風姑娘已經夠可憐的了……

風琉璃也是這才記起這人,她記得那時的她,因為淬鍊百毒不侵之體太過痛苦,實在忍不了,才趁著沒人,好不容易從藥缸裡爬出來,正好遇上了走丟了的季嫣然。

她當時實在不願忍受這種劇痛折磨,便求著季嫣然殺了她。

可這人竟被她滿身被啃食的傷疤,嚇得昏厥了過去。

她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還記得,當時的風姑娘全身被毒蟲啃食得沒有一塊好地方,沒想到長大之後出落得這般漂亮。”季嫣然有些唏噓。

不止是她,在場所有人都為風琉璃小時候的不易,而感慨。

一時間,所有人都用憐憫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上官淺早已聽得淚眼汪汪,“想不到風姑娘幼時如此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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