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拿起勺子遞到嘴邊,沈晏只得嚐了一口。

味道似乎還不錯。

他抿了下唇,嚐出來裡面有幾味藥對他身體很好。

“是不是還不錯?”江羨笑道。

“尚可。”

沈晏撐起身子斜睨她一眼,眼中情愫隨之流露。

動作間腰間的玉扣相擊,清脆悅耳。

“什麼時候給我戴的?”沈晏說著要取下腰間的玉佩。

江羨笑著按住他的手:“就在方才,趁你睡著時。”

“尋常之物,怕是入不了督公的法眼。”話雖說的謙卑,人卻意氣風發。

沈晏低頭,露出一截白玉的後頸。紅痕如胭脂輕點,映襯肌膚勝雪,宛如玉雕冰琢。

竟比美玉還要晃眼。

江羨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果然是西江那塊玉。”沈晏頗為喜愛的來回摩挲。

這玉佩樣式十分別出心意,看得出來雕刻者的用心。

昨夜承光殿燈火通明,這玉佩的來歷不用猜也知道是小皇帝的手筆。

“喜歡嗎?”江羨挽起他耳邊的碎髮,眼神中透露一絲期待。

沈晏熟稔地蹭了一下溫熱的手背:“料子是好料子,只是這雕刻師傅功力不行。”

“念在這份心意的份上,就不罰了。”

他不是沒有看到小皇帝期待的表情,只是他向來如此。

習慣喜好不露於人前,習慣口是心非。

況且這本就是他該得的,昨日剛下放了兵權,今日就送來了禮物。

算江羨有良心。沈晏把玩著玉佩,指尖在冰花上來回打轉。

江羨垂眸啞笑,不愧是沈千歲。這麼快就明白了這份禮物的用意。

是啊,靠自已一步一步走到如今這個位子的人,怎麼可能是個戀愛腦呢?

說話間隙,廊間的風鈴隨風擺動。

沈晏望了下外面,隱約看到一襲白色的身影。

“老狐狸怎麼來了?”沈晏脫口而出。

“是我請他來的。”江羨解釋道。

“二位,在下已經到了。”司南提著藥箱在門外等候。

“進。”

話音剛落,門自內向外開啟。司南微微一笑,信步走進外殿。

隔著屏風,他只瞧著兩道人影十分貼近。接著一黃一紫兩道人影從屏風後走出。

司南目光匆匆一瞥,很快又收回視線。

“陛下喚我前來,是為了督公的身體?”

“正是。”

素日裡沈晏並不在乎自已的身體,可近月來內力頻頻出現問題。

江羨不得不重視。

“督公這病,要想治好也簡單。”

“如何能治?”

司南看向沈晏,往日冰霜似的眉間竟然有一絲緩和。

好似初春融化的冰雪,眉間的透著藏不住的春意。

他瞧著二人突然熟稔的樣子,只道:“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江羨側頭看了一眼沈晏,果然對方眉頭緊皺。

要殺伐狠辣地九千歲做到心如止水,怕是有點難。

“不錯,督公修行這心法極為霸道,與自身相沖,隨時都有反噬的可能,並不能完全轉化。只能一點點吸收。”

“朕曾聽聞寒山寺的得道高僧空無大師有一門心法,極為奧妙。極為適合內力受損的人修煉。”

沈晏聽到寒山寺三個字,眼角微微上挑。

“沒錯,就是心如止水。”司南從藥箱中翻出一本有些殘破的書遞過去。

沈晏瞅著那發黃的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的書頁,指尖微動,沒有接。

“空無大師的心法不是不外傳嗎?”江羨搖搖頭,隨手接過。

司南聳了一下肩膀:“在下不才,曾幫過大師一個小忙。”

“小忙?”江羨自然不信,這位司南神醫可不是一般人。

沈晏適時開口:“他救過空無大師的親傳弟子一命。”

當時那名僧人被武林殺手重傷數十下,無數名醫束手無策,是司南起死回生救回來一條命。後面的事情不用說也猜到了。

“這書只是看著有些破舊,並非經數人之手。”

“督公日後勤加練習心法,不適症狀自然會消除。”

司南的話和江羨想的差不多,她知道沈晏的身體如何。如果強加藥物,難以根治病因。

究其根本還需要從內力上下手。

“囉嗦。”沈晏衣袖輕輕一揮,書頁隨氣流一頁頁翻過。

大約過了半刻鐘,空氣才安靜下來。

江羨瞧他神色無異:“如何?”

“也就是比一般心法好點兒。”沈晏撐著頭微微閉目。整個人陷入坐定,思緒已經開始回味心法奧妙。

司南低頭笑了一下:“陛下,不如先隨我出來。”

江羨點點頭,轉身出門。

“你想說什麼?”江羨負手而立。

司南瞧著這位傳說中的少年天子,明眸善睞,溫顏似玉。帝王家當真生的都是好顏色。

只是這天還沒那麼冷,眼前的帝王已經穿上了半高領的宮裝。似乎是有幾分仿效上古克已復禮的氣度。

好看是好看,就是這身子骨抽條似的,不像一般男子英武。

司南微微眯眼:“陛下以為草民想說什麼?”

作為一名醫者,常年接觸形形色色的人。司南對人體骨骼結構極為熟悉。莫說是性別,就連體內有異常,他也能一眼看出。

江羨對上司南狐狸眼中的精明:“司南是聰明人,應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大夏不僅是江家的王朝,更是百姓的國家。如今局勢內部動盪,你應該比朕更清楚。”

江羨語氣擲地有聲,不似方才那般柔和。

這麼一會兒工夫,司南又壓下了心中想說的話。

“陛下多慮,司南從不涉及政事。在下不過只是一介草民。”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他司南才不在乎這些。只是他倒想看看眼前這個女子,到底還能走多遠。

日薄西山,一輪紅日金光穿過走廊照在江羨身上。

只見她背光而立,餘暉落在明黃龍袍,五爪金龍隱隱有騰雲駕霧之氣勢,好似下一秒就要飛走。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司南忽然神色有些鄭重,這位陛下怕還真是天命所歸。 自古名醫都極擅算,司南更是個中高手。

“陛下,在下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司南停下袖中掐算的動作,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便再也難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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