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內,一家徹夜燈火通明的舞廳,
流光溢彩的華光在歌舞酒色裡漫溢,男女沉浸在舞池中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酒杯的碰撞,失控的嚎笑,迷亂的身軀吸引著那些慕名前來充斥著躁動的尋求刺激之人。
這是多麼華麗奢靡,金碧輝煌的殿堂,多少人尋求了快樂,多少人忘卻了煩惱,多少人迷失了自我,多少人繾綣思離別,無人知曉。
只有舞女立於舞臺中央,隨著音樂節拍不知疲倦地舞動,口中不停地傳唱著那首不知名的歌。
舞廳地下
“吾記得吾已經說過吧,你外民區的事找德薩爾就行,今日你越級到此想必已經有接受懲罰的覺悟了 “
高高的臺階上,漆黑冰冷坐王座矗立在頂階,端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發出如一般肅穆莊嚴的聲音,如同君王一般睥睨著拜伏在腳下的眾人。
聽到王座上傳來的聲音,臺階下的男人嚇到冷汗直流,感受到死亡正快速向他逼近。
男人把頭壓到地面,卑微而顫抖地開口。
“稟、稟告我王,屬下在屬地發現一名絕色,其姿色可謂上上乘。”
“哦?當真”
“屬下怎麼敢欺瞞我王,因此這才貿然越過德薩爾大人來報告此事”
“利斯,你來的時候想必已經見過這裡最為耀眼的明珠了吧,你所物色的比之如何?”
“我王,屬下所獲之人年紀雖小,卻已展現出驚豔絕倫之色,與之相比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好,利斯,抬起頭來,看來吾對你的印象要有所改善了。”
王座上的男人擺了擺手,一名戴著面具的黑衣人悄然無聲地從暗處出現。
“你去陪他走一趟。”
“是。”
如同王一般的男人漠視著腳下的一切,無趣而聒噪,這樣的日子讓他感到厭煩了。
“謝我王,屬下必不會讓王失望。”
男人諂媚地堆起了笑臉。
“退下吧,吾倦了”
“是”
……
…
“進去吧。”
沃諾揭開了給祈漓佩戴的眼罩。
清雅別緻的林間小屋,微風捲起窗簾,陽光鑽進了房間的各處角落,清明疏朗的既視感讓人舒悅。
“答應過我的事千萬不要忘了。”
“當然。”
祈漓所說的事自然是關於依依的。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就絕不會食言。”
“好,還有你說過只要能拿到鑰匙,你就放她們走是吧。”
“對,不過我非常好奇,為什麼你這麼想救她們呢?”
沃諾打量著面前的少女,有幾個想要問清楚的問題在他心頭圍繞。
“為什麼?讓正在經受折磨的人脫離痛苦不需要理由吧。”
“你想救那個獸人族的少女我可以理解,但其他人現在都還在怨恨著你呢,你還想著一同把她們救出去嗎?”
“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她們,不能因為外物的干擾而影響了自己內心所追求的真正答案,這是劉爺爺告訴我的。雖然被她們誤解我心裡也很難受,但我若是因此而違背了自己最初的心願,那樣的我才是最糟糕,最差勁的人”
“更何況我只是異想天開,我這具身體要想拿到鑰匙簡直是痴人說夢”
祈漓自嘲著說道。
“…你不一樣,跟我接觸過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如果當初我的妹妹遇到的是你的話,結果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唉!你的妹妹?發生了什麼嗎?“
“她死了。”
…
短短的幾個字帶來的是無以言喻,令人窒息般的痛苦。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也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只不過,我的妹妹並沒有那個獸族女孩幸運,遇到了像你這樣的人。”
沃諾言語之中少有的有了情緒波動,面色依舊沉靜,眼神中卻有鋒利的寒芒在凌厲地閃動。
“你應該活下去,這個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去改變,而不是作為玩物被剝奪自由,一生都被囚禁。”
“可我現在的樣子什麼都辦不到”
“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事成之後,我不但會放了他們,還會給你一次迴歸自由的機會。”
“什麼提議?”
“挑戰並打敗我“
“?先不說為什麼要和你戰鬥,再者就是十個,二十個,不,就算是有一百個我加起來也做不到啊。”
“你想出去就必須具備打敗我的實力,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和信念是不是保持一致的,當然相對的,我會將我的武技全部教給你。”
“那如果我輸了呢“
“那隻能說明我看錯了人,你就只能和那些女孩一起度過悲慘的餘生了。”
“這…“
沃諾表情嚴肅,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還有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明天就開始吧,我會親自來接你。”
“明、明白了,我接受你的提議,一個月後我一定會努力打敗你的。”
祈漓雖然心裡很沒底,但還是握緊了自己的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我很期待那一天,不要讓我失望。”
祈漓的腦子裡亂的很,連衣服都沒有換都躺在了床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是如此的魔幻。
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和家人聯絡了,不知道姐姐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麗婭姐,現在一定心急如焚了吧。
窗外的光線透過手掌,可以清晰地看到浮動的塵埃在空氣中飄蕩,祈漓發現自己對於這個異世界的認識還是太少。
人類與獸人看似在一起和平共處,實則相互之間心存隔閡,這究竟是誰的錯呢?
人類對於同族都尚且如此狠心,那對獸人又何談仁善,又是什麼導致的呢?
祈漓想不明白,他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沒有過對應的經歷知識,沒辦法理解。
他人的苦痛悲難,遠比語言形容來的沉重,而聽者只得其三分,便認為與之感同身受,妄加評論。
祈漓不想,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比起評價,他更擅長的是傾聽。
因為不懂,所以對於任何事,任何人,他都想盡己所能地傾聽她們的訴說,只求能夠分擔一些點他們內心的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