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貓在廢墟上緩緩前行，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導致坍塌的源頭。看著面前已經枯竭的陣眼想來用不了多久，這個納宗就會力量枯竭而亡。當然除非他們能找到可以平替的力量。但對於一個剛剛恢復正常還沒有開始正式運轉的宗門來說其難度可謂登天。
不過凌羽對此沒有任何感覺，畢竟這和自己想做的事毫無關係，即便這是納宗整個宗門的力量之源。這世間總要有人去死，只要不是我和我愛的人，其他是誰都無所謂。
“走吧小黑，這裡跟我們沒關係了。”
凌羽的神色冷漠毫不動搖，轉身就要離開。果決的身影難以言喻他此刻的偏激與薄涼。
他自私嗎？或許吧……但是他的確用自己的靈魂守護了 貓土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更久遠……
但是小黑站在原地沒動，就像是腳下生根一般，站在那裡，固執的站在那裡，似乎是在出神。
枯竭的陣眼顏色漸漸暗了下去，就像是生機一般正在緩緩流逝。
“小黑？”
凌羽看他這副樣子不明白他為何悸動傷感，這群貓明明剛剛還在討伐他來著。如今可不正是讓他們死的好時機？有什麼是比看著敵人死更大快人心的事了？於是便叫了一聲以讓他回神。
“……哥哥，真的不幫他們嗎？”
小黑的聲音很認真很堅決，不是在開玩笑。可是……為什麼？
“？”
這下凌羽真的不能理解了，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小黑不是聖母才對，現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救一群要讓他去死的貓？
“……”
凌羽此刻的沉默振聾發聵，眼底的不解與錯愕似乎已經實質化了。納蘭也沒有想到黯會為自己說話。
我不理解。小黑。
凌羽的神色充滿了對小黑的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以牙還牙還要這般顧及別人的死活。直接報復出去不就好了？
“哥哥，他們和我一樣有活下來和改正錯誤的權利。就像你當初維護我一樣。而且……他們不是我的敵人。你要明白我們沒有權力決定他人的生死，我們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死活。”
小黑看著凌羽的眼神灼灼
“哥哥，我當初的目的也從不是毀滅十二宗。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大業面前我覺得捨棄一些自身無關的名利是有必要並且可取的。”
“……”
凌羽的眉頭微皺，他不理解小黑的話。這些話幾乎是與他這些年以來所有的行事作風背道而馳。為什麼要這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為什麼要舍掉對自己最有利的？甚至為什麼要舍掉？人生為什麼要活的那麼不如意？明明有著滅世之能為什麼非要保留著那微不足道的惜花之憐？為什麼要給自己揹負那麼重的包袱？為什麼要默默付出？為什麼揹著他們親手給你扣下的高帽還要如此堅定的去拯救你現在的敵人？為什麼又說他們不是敵人？為什麼？
凌羽心底有著很多的問題，他的眼神就像是剛剛開神智化形的小妖！鋒芒畢露，對世間的一切都知之甚淺。
小黑看著眼前的白貓忍不住笑了起來
“哥哥，你以後會明白的。”
小黑似乎明白以凌羽現在的思想價值態度根本不能理解他的話，更不能接受。於是便換了一種方式
“所以……哥哥，我們留下來吧，就當是陪陪我？好嗎？”
說著甚至拉起凌羽的爪子，撒嬌似的晃了晃。
……好……好吧。
小黑安撫下來凌羽以後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納蘭宗主上前行了一禮，態度恭敬語氣誠懇
“納蘭宗主，如今你們的護宗大陣力量之源已經廢了，你們短時間內也難以重建。我和哥哥願意留下來不知道幫忙，不知道你們可應許？”
“……”
說實話納蘭是想讓他們留下來的，畢竟在這裡的所有貓中凌羽的力量最為強大，但是他又是跟著黯的，所以只能讓他們都留下……
“呸！我們根本就不需要你們的施捨！這一切明明就是你們造成的！現在卻冠冕堂皇的在這裡說要幫助我們！？”
納蘭身後的納宗弟子憤怒的吼著，似乎是想讓他們早點滾出去！
“這裡的確是因為我們才被破壞掉的，但是導致我們來這裡破壞的可是你們自己！”
小黑眉眼凌厲略帶不悅，但依然冷靜的講著道理。
凌羽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實在不知道這個小黑到底在堅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