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東海之上,天籟般的歌聲劃破清晨的迷霧,似虔誠的吟唱般,喚醒了每一個睡夢中的人,一同迎接初升的太陽。

聲音淺吟低唱,娓娓道來,伴著第一道陽光猛然綻放,引吭高歌,熱情奔放,待日頭全部從海平線躍起時,戛然而止,讓人回味無窮。

迷霧散去,五六艘木船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向著一座小島行進。

若是離得再近些,便會發現,這座 小島被礁石環繞,東南西北延伸而出,各自搭著著陸的木質平臺。

金色,青色衣衫的男子女子垂首候著。

銀色的沙灘上高牆林立,高牆之上,一片鬱鬱蔥蔥中,隱約可見蜿蜒盤旋的石階。

島嶼的最高處,露出金色的屋簷一角。男子身著翠綠色長袍,深棕色的眼眸彷彿一個深邃的黑洞,望著遠方的來客。

這一場盛宴,終於要開始了。

謝初初被歌聲驚動,她收了真氣緩緩睜開雙眼,已是破曉時分,百花昂起了腦袋,含苞待放。

沈清遠早已候在身邊多時,見她抬眼,連忙蹲下身問道。

怎麼樣了?沒事吧。

謝初初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我沒事。你呢,還好嗎?

我很好,吃的好,睡得好,就是擔心你。

沈清遠仔細的看著謝初初,見她面色恢復如常,目光卻不似以前那般炙熱單純,反倒是多了些淡然與堅定。不由心疼的幫她捋了捋碎髮。說道,初初,去換身衣服吧。

謝初初點了點頭,隨著沈清遠再次來到繁花閣前。

不過一日,甲板已經煥然一新,全然看不出那日廝殺的痕跡。

一眾婢女笑盈盈的向二人行禮,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謝初初木然的點頭回應,她每行一步,暗黑色血漬就隨著裙襬飄揚,如同結痂的傷疤,提醒她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

沈清遠見她情緒低沉,不由加快了步伐,挽著她的手,快速登上二樓,帶謝初初走進自己的房間。

春花一見二人,就迎了上來,行禮道,沈姑娘,東西都備好了。

沈清遠應了一聲,就與春花一起,將謝初初的衣服褪去,架著她泡進一桶備好的花瓣裡。

又囑咐剩下的幾人,為謝初初梳洗頭髮。

一炷香的功夫後,謝初初身著紫色長裙,煥然一新。

沈清遠滿意的點點頭,屏退了一眾婢女,拉著她坐在窗邊,柔聲說道,

初初,都過去了。

謝初初本以為自己會十分淡然,但是再次踏上繁花閣,物是人非,她還是忍不住心中沉重,難以釋懷。

見沈清遠雙眉緊鎖,擔憂的望著自己。於是擠出一個微笑,答道,我沒事。

初初,沈清遠緊緊握住她的雙手,心疼的說道,都怪我,要是我早點出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您失神的樣子,真的把我嚇壞了。

她接著說道,我本來要陪著你,可是李大哥說要給你些時間,不要打擾你。今早他才叫人傳話,讓我幫你換身衣服。

初初,我知道你素來心軟,見不得殺人,但那個叫鬼魑的,為了報仇在船上殺了不少姑娘,就算他真的被你所殺,也是替天行道。

沈姐姐,謝初初打斷了沈清遠的話,道理她都知道,但究其根源,罪魁禍首絕不是鬼魑。只是這些事情一時半會無法說得清楚。

她只能換了個話題,喃喃道,方才的歌聲真好聽,不知道上島以後還能不能聽到?

沈清遠以為她不願意再提此事,只能嘆了口氣,應道,會的。

適才這時,春花在門外小聲傳話道。沈姑娘,公子有請。

知道了。沈清遠回了一句,握住謝初初的手,攙扶她起身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初初,上島以後莫要再管閒事,好好養傷。

嗯,沈姐姐,咱們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

二人這才動身跟著一眾婢女向清風閣前的甲板走去。

剛過清風閣的走廊,就看見甲板上人頭攢動,眾人好奇的望著前方。

春花引著二人穿過人群來到船頭,與沈仲一起站在陸謙的左面。

謝初初望向眼前這座孤島,島上自東向西,地勢拔高,半面懸崖峭壁,半面沙灘礁石。四周環有城牆,似乎還有人巡邏,儼然一座海上城池。

再聯想到罌粟,她不由苦笑,老天爺,你可真行,這陣仗是蓮花樓版勇闖塔寨?還是蓮花樓版毒戰?

謝初初深吸一口氣,熟悉的清苦味道充斥了鼻腔。

李蓮花不知何時立在她身側,手上挎著一個粗布袋子,微笑著向沈仲父女行禮後,轉頭的打量著她,誇獎道,你穿紫色,好看。

謝初初這兩天全心全意的打坐解毒,都沒有見到李蓮花,此刻忍不住迎著他的目光,湊近了些,接著問道。

是嗎?那粉色呢?

李蓮花絲毫沒有避讓,反而悄悄握住她的手,低頭小聲說道,謝女俠天人之姿,自是穿什麼都好看。

謝初初沒想他如此主動,不由心怦怦跳,她怕在這麼對視下去,又要忍不住做出格的事情,只得退了一步,眼睛慌亂的看向岸邊。

船已經緩緩停下,巨大的側板從船翼伸出,搭在島前的平臺上。秋月率先下船,遞上拜帖,說道,

玄機山莊,秋月,持帖拜會。

金衣玉冠男子迎了上來,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頭輕輕點一下。行禮道,在下桑瑜,恭迎貴客。

他微笑著接過拜帖開啟,身後一青衫女子持玉瓶上前,將瓶中液體輕輕灑在拜帖下角,紙張淋溼的瞬間呈現出金色的萬字花紋。

桑瑜雙手合住拜帖,躬身道,神明庇佑,貴客平安到達。

島上眾人分立兩邊,單膝跪地雙手環肩,垂首齊聲道,恭迎貴客。

謝初初遠遠的看著,突然覺得桑瑜這行禮有股印度味。

她打量著這個孤島上的負責人,小麥色的面板,微卷的頭髮,以及深陷的眼窩。

那身長衫上隱約可見花紋刺繡,還有身後女子身上那一層薄紗自肩頭垂下,罩住了一側胳膊。

太像印度人了。

但是印度在這個世界該如何稱呼呢?天竺?

天竺人怎麼會跑到東海的一座孤島上?

這書裡頭還能衍生出異族文化??

謝初初臉上掛了一臉問號,不自覺的走向前想要看個清楚。

初初。

李蓮花及時拉住了她,警惕的看向島嶼最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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