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殘陽,半點微風。

又是一日暮色至,海上潮溼的氣息讓冬雪煩悶不已。

被下藥,被挑斷手腳筋。還有那一男一女拼起來的屍體。

蕭慕白。這個塵封在心中的名字,又再次浮現出來。

五年了,那晚的事她們做的天衣無縫,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全以為是酒後亂性。

是誰知道真相,為他報仇?難道是秋霜?

對,只有秋霜忘不掉他。一定是她。她的人引冬菱去地牢,又在眼皮子底下把屍體換過去的?還是冬菱說了謊?

該死,冬雪忍不住一掌拍在書案之上,怪不得秋霜那天與李蓮子大打出手,原來是要藏到暗處挨個報復她們。

好的很,冬菱不招,還有秋瑟,秋瑾,秋葉。她就不信冬閣的刑堂裡有撬不開嘴。

想到這,冬雪的冷靜下來。她嘴角又浮起一絲笑意,富貴險中求,這倒是個好機會。

若是冬菱招了,她便可以將秋霜的心腹一網打盡,想來陸謙也會同意她殺幾個無足輕重的丫鬟將兇手逼出來。真是一舉兩得。

冬雪走到書架前,輕輕扭動一隻鎏金香爐。書案底冊彈出一層暗格,裡面整齊擺放各類藥丸。她挑了其中兩種,揣在袖中,一種是讓人聽話的,另一種是讓人說真話的。

只是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黑暗中的一雙眼睛看的清清楚楚,待冬雪走後,那人將裝了繞指柔的盒子放進暗格,又仔細復原。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

晚霞染紅了半個天空,那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中,暗藏著的一點烏黑,先是一朵,又聚成一片,蠶食著亮光,試圖稱霸天空。

謝初初被裝在麻布袋裡,扔進了一個垂直的隧道內,這讓她想起遊樂場的直筒滑滑梯。身體快速下墜的同時,她有些忐忑,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可惜這條隧道太短,短短几秒她的腳就觸到一處活動的木板,整個人被慣性甩了出去。

迎接她的,是黑暗中一道的寒意直刺而來,謝初初一掌破袋推地,翻身而起。回腳將來人踹飛。

咚的一聲,那人撞在牆上,發出一聲呻吟,說道,要殺就殺,將我關在這裡又是何意?

是秋霜,謝初初驚呼一聲。

秋霜也是一愣,怎麼會是李蓮子?

不好……秋霜心裡一涼,只覺腰間命門被貫穿,一時之間巨大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啊~李蓮子,快逃。

逃?另一個聲音疑惑吐出一個字,又歸於寂靜,只聽到秋霜痛苦的喘息聲。

臥槽,謝初初聽到還有一人,汗毛都立起來了,她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此人的氣息。

這人是何時來的?難道一直都在,他怎麼連呼吸動靜都沒有?這怎麼打?

那個,我膽子小,要不咱們開個燈先?謝初初苦笑道。別怪她慫,這氛圍實在是太嚇人了。

呵,那人輕笑一聲,只聽噌噌幾聲,兩盞燈火燃起。

謝初初剛想鬆口氣,眼前的場景更是嚇得她雙沒出息的發出一聲尖叫,抱腿蹲在地上。

這一方不大房間裡,四周牆上掛滿了人臉,有的甚至還帶血肉。那些空洞的眼睛和著昏暗的燈光。

媽呀。

謝初初欲哭無淚,多看一眼她都會被嚇死。原著也沒有這麼多變態啊?她這一路是怎麼了?批發變態呢?

李蓮子……秋霜微弱的呼喚讓她回過神來。她調整內力,穩住心神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角落,一披頭散髮的黑袍人,正站在秋霜的背後。

誒呦,我去,貞子的造型,鬼一般陰森森又自帶壓迫的氣質。謝初初是真的服了。這場景要是放到密室逃脫裡,商家妥妥的火了。

一想到密室逃脫,她突然又不是很怕了。壯著膽子顫聲說道,那個,謝謝啊。

為何道謝?黑衣人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的問道。

謝謝你開燈。

謝初初一邊說著,一邊攢內力,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有利。

黑衣人身影一晃,謝初初只覺風動,下頜便被兩隻寒氣透骨的手指捏住抬起。

這個姿勢下,謝初初只能硬著頭皮看著黑衣人那一頭秀髮。這麼近的距離,必須一擊成功。

沒有猶豫,謝初初一掌震開黑衣人,與此同時,一根如牛毛般細小的銀針扎入了她的手掌,順著血流,直入心臟。她竟是要分一半的真氣,匆忙應對。

二人同時受傷,各自杵在原地,按兵不動。

秋霜以為機會來了,強撐起身來,從背後一掌而至。

黑衣人順勢側身躲過,他的輕功來去無蹤,連空氣都甚少流動,彷彿真的是一隻幽靈,即使受了謝初初一掌,身形緩了許多,但秋霜仍不是他的對手,一招便被狠狠的踩在地上。

黑衣人看著秋霜,突然有了主意。他從袖口中取出一把細小的彎刀,揪住秋霜的頭髮,將她的面龐對著謝初初。

說道。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不然。

他將小刀向上一勾,刀刃平削進秋霜的下巴,頓時鮮血浸染了一地。

啊~秋霜發出痛苦的哀嚎。

靠,不過是一封信罷了,也值得你們殺人?謝初初實在見不得這麼血腥的畫面,她不得已盤腿坐下,才能穩住自己快要破膛而出的心臟。

信?

對,一封奇怪的信,我並不認識,但我記性很好,可以寫給你。謝初初接著周旋,若是他肯去取紙筆,她一定能將銀針逼出。

黑衣人冷笑一聲,刀刃又往上提了一分。硬是將秋霜下巴處的皮肉橫切開,眼看就要切到嘴唇。

啊~秋霜再次慘叫一聲,疼昏了過去。

該死,他居然知道自己撒謊。

謝初初連忙制止。別,別,我說。

她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信沒說完之前,秋霜就是安全的。

於是說道,你好,我叫蕭慕白。

一陣風動,兩盞燈滅。

謝初初只覺身形一動,素衣人在黑暗中一手輕握她的腰間,另一手捏住她的掌根,強勁的內力灌入,將銀針瞬間逼出,又朝著黑衣人的方向刺去。

是揚州慢,李蓮花。謝初初內心狂喜。又聽咯吱一聲輕響。黑衣人像是逃了。

她急忙說道,秋霜在他手上,快追。

說罷,整個人就被緊緊的抱住。

謝初初一時間大腦空白,喃喃道,這是怎麼了?

李蓮花靠近她的耳旁,疼惜的說道,謝初初,你真是我見過最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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