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渾身溼漉跪在地上,黃色的紗裙緊貼身體,隱約可見雪白的肌膚,她頭髮亂做一團,十分倔強抬起下巴的望著梨花木座椅上的男人,海水混著委屈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龐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你怎麼能隨便讓個野丫頭住進詩雅閣,那是他的房間。她質問道。

陸謙眉頭微蹙,搖頭道,平日你只是脾氣急躁了些,沒想到如今竟是連我也不放在眼裡。

我……秋霜還要辯駁。忽覺耳邊一陣清風拂過,臉上彷彿有水滴輕輕擦過,隨後痛感蔓延開來,她顫著雙手,輕輕拂過臉龐,手指上一片殷紅的鮮血。

她看著那片觸目驚心的紅色,不敢相信一向對她寵愛有加的男人,為何下如此重手,竟直接毀了她的容貌。

陸謙右手食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他一雙眼睛冰冷的掃視眼前的幾人,眼神深不可測又寒冷徹骨,彷彿忤逆他的人,會陷入萬劫不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秋霜一股寒意遍佈全身,再也不敢說話,捂著臉垂下頭去,任鮮血染紅了她衣衫。

其餘三人見狀皆是跪倒在地,神色各異。

陸謙把玩著玉扳指,漫不經心的說道,春燕收拾乾淨送到底艙去,秋霜關進地牢。不要驚動客人,聽明白了嗎?

是。三人齊齊俯首回答。心中愕然,送到底艙意味著什麼三人都很清楚。就是清楚,才寒意更深。春盈還想求情,一旁的夏檀卻拉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

秋霜抖得更厲害了,自從那人來後,陸謙變的溫和了許多,以至於她都忘了他那些令人不寒而慄的手段。

陸謙的眼眸,瞥向冬雪的方向,說道,冬閣失職,俸祿減半,若再有差池,就不用再來見我了。

是,冬雪額頭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裡的驚恐不比秋霜少。她今日故意觀望,打算抓住秋霜的把柄,打壓秋閣,她卻忘了,這一切都是陸謙給的,陸謙也能輕易剝奪這一切。

他短暫的沉寂矇蔽了她們的雙眼,助長了她們的慾望,現在看來,他今日不過是借秋霜春燕敲醒他們,誰才是玄機山莊的主人。

行了,下去吧,夏檀跟我一起去赴宴,其他人退了吧。

是。

陸謙越過四人,夏檀緊跟其後,看二人出門,秋霜這才哭出聲來。

春盈趕忙掏出藥瓶,上前檢視的傷勢,安慰道,霜兒別怕,公子手下留情,不過是破了皮罷了。塗了藥定是不會留疤的。

你少假惺惺,秋霜一把推開遞來的藥瓶,轉身對冬雪說道,你這熱鬧看的可滿意?

我不過是按例行事,何來滿意一說?冬雪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她本該高興,卻不知為何總覺心慌。

秋霜悽然一笑,門外已有另一黃紗長裙女子等在門口。她卸了腰間的掌事印,交給女子。說道,秋月,照顧好眾姐妹。

是,秋姐姐放心。還是讓秋閣的姐妹送您去。秋月揮揮手,上來一個黃衣婢女,斜掛著一個粗布包裹。正是方才求饒的秋瑟。

嗯。多謝。也好,秋霜累了,自從他走後,她每時每日都在折磨中度過,她守護著他的房間不過是守護著最後一絲殘影,陽光正好,可惜,她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日升日落,一輪彎細眉月,隱約可見。

夜幕已至,玄機山莊頗負盛名的百寶宴這才正式開始。

李蓮花換了一身素衣,他此刻正站那株木蘭樹前,問夏檀道,在下以為,玄機山莊珍寶無數,何以陸公子獨對此樹頗為重視?

夏檀輕輕嘆氣,說道,這棵樹乃是公子一位故人所贈,所以格外重視。

她十分抱歉的欠身道,雖說相關的人都受到了懲罰。但終究是玄機山莊的錯,我家公子實在抱歉,只能以百寶宴表達歉意。還望李公子莫要生了嫌隙。

哦,無事,蓮子心大,她不會在意的。李蓮花深知謝初初既然動手就不會再追究此事。他倒是對引起此事的神秘故人十分感興趣,問道,能讓陸公子看重的人,定是與眾不同,不知是江湖中的哪位大俠?

蕭公子並非是江湖中人,只是雲遊四方的教書先生。夏檀起身答道,她本不想提起此人,但畢竟此事是因他而起。

教書先生?李蓮花微微詫異的看著夏檀。

夏檀看他如此驚訝,忍不住說道,這位蕭公子知曉天下事,學識淵博,涉獵甚廣。夏檀回憶起那個清秀俊朗的男子,他對人十分和善,總是將謝謝掛在嘴邊。

李蓮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那這位沈公子現在身在何處?

夏檀避而不答,笑了笑,說道,李公子,還請移步宴會廳。

李蓮花笑著點點頭回應,隨著她向三廳走去,一進門便看見張天良與沈氏父女,唯獨缺了謝初初,他眉頭微蹙,退出門去,正要問夏檀時,就見陸謙與謝初初一道有說有笑的正在上樓。

謝初初看見他,臉上漾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一聲李蓮花卡在喉嚨生生嚥了下去。猶豫間叫了聲,蓮蓬,你等我?

陸謙這也是第一次見李蓮花,他心中震撼,為何此人與那消失與東海的李相夷如此像?他也曾仰慕李相夷,特重金求過一幅畫像。又聽謝初初直呼兄長名字,更是心生疑慮。

李蓮花眼光輕輕掃過陸謙,知道此人難對付,遂嘆了口氣,說道,無禮,叫哥哥。

謝初初見夏檀與陸謙看著他們,這戲不演是不行了,謝初初三步並做兩步跨上樓梯,拽著李蓮花的手委屈巴巴的說道,哥哥,我今天被人打了,莫要再兇我了。

李蓮花嘴角浮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他握住謝初初的手,探查之下,發現碧茶之毒並無異動。

又放開她的手厲聲說道,這件事夏姑娘已經將原委告知於我,倒是你,還不與陸公子道歉,若是有了爭執,大可以將事情說清楚,何故將人打入海中?

謝初初實在佩服李蓮花的入戲程度,她故作生氣的說道,李蓮蓬,你就知道說我。索性甩下三人,率先進了宴會大廳,一看見沈清遠就立馬跑了過去,與她坐在一起。

李蓮花不知謝初初是裝的,見她生氣離去,想想她方才與自己告狀時的委屈樣子,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先問她有沒有事。見陸謙還在看自己,遂抱拳道,承蒙搭救,已是大恩難報,令妹不懂事,還望公子見諒。

像,太像了,陸謙心中悸動不已,他微笑著上前扶起李蓮花,說道,李兄,舊事莫要再提,還請入席與我暢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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