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烏躍海映波紅,栩栩升騰背向東。

可惜這些美景都與謝初初無關,她此時正全心全意的趴在床上破解從密碼盒中得到的絹布。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母。無斷句無音標。字型小的如同一粒粒芝麻,她只得捧在手上仔細辨認。

李蓮花敲了敲她的腦袋,遞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草腥味。

謝初初皺了皺眉,說道,我沒事,不用喝了。

那可不行,你毒入肺腑,得喝七七四十九天。李蓮花直接將藥湊到她嘴邊,輕輕挑眉,示意她張嘴。

謝初初硬著頭皮灌了一口,藥未入喉,她就被苦的忍不住趴在床邊噗噗噗的往外吐,恨不得把舌頭都摘了洗洗。

這麼苦?她眼泛淚花,擦了擦嘴問道。

裡頭有黃連,苦參,龍膽草,黃芩,梔子,是苦了些,但治病,我熬了一晚上,藥效剛好,你接著喝。李蓮花又把碗湊了上來。

這些藥材都是出了名的苦,也沒聽說哪個藥方是把這些一鍋燴了。

謝初初見他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像是在故意捉弄自己。

你唬我。她推開藥碗,坐起身來,問道,這藥能治什麼病?

那可太對症了,專治你這種明知道有毒還吃的饞嘴病。李蓮花趁她發愣,一手捏著她的下巴,穩穩的將藥倒進謝初初嘴裡。

咕嘟幾口下肚,又塞了兩顆糖給她。遞上一方帕子,說道,忍忍吧,那可是斷腸草。

謝初初接過帕子擦擦嘴問道。抓住兇手了?

沒有,只是昨晚陸謙來過,告訴我是斷腸草。李蓮花將碗收進托盤,又尋了塊粗布,蹲在地上擦掉謝初初吐出來的藥漬。

我怎麼不知道呢?謝初初趴在床邊,腦袋湊近他問。

你睡著了。

謝初初想起來了,本來想與他商量最近發生的事,結果路上搖搖晃晃的就睡過去了,她嘿嘿一笑,又想起夏檀,追問道,李蓮花,你喜歡夏檀嗎?要娶她嗎?

嗯?李蓮花看了她一眼,搖搖頭,一邊擦地一邊嘆氣道,這藥不行,黃連得再加點。糖也不要吃了,影響神智。

呃…謝初初不敢再問,她默默的又拿起那塊絹布,昨晚誘發了碧茶之毒,她實在是看不清,只能又湊過去拽了拽李蓮花的袖子,詢問道,

李蓮花,別擦地了,這字太小了,我看不清,你幫我抄一下好不好?

李蓮花頭也不抬的指了指不遠處堆滿藥材的書案,說道,自己去拿。

居然預判了我的需求?謝初初一躍而起直奔書案,果然在亂七八糟的草藥裡找到一摞寫滿了字母的宣紙。她不禁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不早點拿給我?

李蓮花將沾了汙漬的粗布,連同藥碗,帕子一同放在托盤裡擱在一旁,認真的回答道,因為我不想讓你看這些。

嗯?謝初初看著他用素絹擦乾淨手掌,從藥材裡取出紙張遞給謝初初,補充道,有時候知道別人的秘密,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謝初初見他有話裡有話,猶豫間還是接了過來。她翻了翻,沒想到小小一方絹布,謄寫了五六張紙。

她拿起第一頁,這才看出來是什麼名堂,居然是拼音?難道還有另一個穿書者?她心中又驚又喜。激動的坐下,認真的短句閱讀。

約摸一個時辰以後,李蓮花見謝初初猛的站起身來,將紙張卷在一起,塞進了正在煮藥的藥爐裡。

火焰騰起,快速吞噬了紙張,只留下一片黑色的灰燼。

她只是呆滯的盯著火光。

這是?怎麼了,李蓮花問道。

謝初初並不擅長講故事,只能沉默不語,信中這個叫蕭慕白的人,先她一步穿書而來。

一字一句娓娓道來,謝初初從文字裡感受到他曾尋著李蓮花的足跡,可惜穿不逢時,那時江湖動盪,他一路上沒有金手指沒有武功,只有本主的一雙巧手,吃了不少苦。

直到遇上陸謙,兩人相知相愛卻被世俗眼光所困。以至於他遇上不好的事情,活不下去。

他與她斷言,生活在和平時代的我們,怎麼能適應江湖的血雨腥風?他說,我們所到之處,皆是陰謀詭計,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殺人者此被人殺。我不願害人,卻被人所害,笑我曾躊躇滿志,想以自身改變世道,然世道多艱,人心不古,將我所信仰的一切,擊得粉碎。

謝初初讀後只覺心底一片悲涼,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李蓮花不明,他輕輕為她拭去眼淚,謝初初卻哭的更加傷心。他眉頭一緊。怕她鬱結毒發,只得為她渡入真氣。

謝初初只覺一股暖流散入體內,他熟悉的味道裹挾著體溫一起,將她籠住,帶著她迅速逃離出那份情緒。她幾乎是本能的貼近他,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聲。

萬幸有你。

李蓮花一愣,卻也未動。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坐著,泥爐上的藥罐冒出蒸騰的水汽。那些毫不相干的藥材,在沸水的作用下融為一體,散發出一股清苦又厚重的香氣,溢滿了整個房間。

倒是一份久違的寧靜,直到李蓮花聽見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他才拍了拍謝初初,小聲說道,有人來了。

謝初初嗯了一聲,擦了擦眼淚,整理好情緒端坐起身。

只聽砰砰砰,一陣拍門聲響起。

有禮曰,敲門有禮,噹噹噹,拍門報喪,砰砰砰。

這是出事了。二人對視一眼,李蓮花快步開啟房門,只見夏檀紅著眼立在門外,一見他就面露憂色,說道,李公子,秋霜死了。

秋霜死了?謝初初心驚之下看夏檀盯著自己欲言又止。只聽她接著說道,公子在地牢等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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