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大海之上,一艘帆船正在全速向前。

這艘船甲板面寬敞,型深小,幹舷低;採用大梁拱,有"出艄"升降舵,"虛艄"操縱艄篷。

船體之上,立有五桅五帆,桅高帆高,航速很快。又建有兩層船樓,一層有門樓大廳,二樓中間為主人房,設有書房,佛堂臥室,兩側為客房。男左女右。

方頭、方梢、尖底,像是四大古船之一的沙船與福船的結合。沙船因為載量大,廣泛應用於內河的民用運輸。只是底平吃水淺,所以破浪能力差,十分依賴天氣,最怕颱風。

福船船底呈大V,採用12塊木板相隔,在龍骨處形成各自獨立的密封空間。更利於遠航。

如今鳳凰山已化為灰燼,退路已無,前路不明,謝初初站在寬大的甲板上,看著遠方雲層暗湧, 不禁有些擔憂。

怎麼了?不舒服?沈清遠看她眉頭緊蹙,關切的問。

謝初初笑了笑,說道,沒有,有些累了,咱們回去吧。

好,沈清遠挽著她的胳膊,往二樓走去,在樓梯拐角處迎面碰上下樓的李蓮花一行人。

眾人看見謝初初皆是愣住,謝初初微微一笑,打招呼道,各位,許久不見。

沈清遠也忙行禮,笑道,哪裡是許久不見,是我們許久不見你醒著。

是,沈仲接著女兒的話趕忙行禮。謝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請受我一拜。

爹,沈清遠趕忙攔住了他,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沈仲這才意識到,他們數人堵在樓梯上,趕忙回答道,對,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爹,沈清遠微嗔道, 來日方長,初初累了。她看著謝初初蠟黃的臉色,衝父親搖了搖頭。

張天良站在沈仲旁,他面上雖冷,心中卻是悸動,他盯著謝初初,碧茶之毒竟如此厲害,她的絕色姿容被病氣硬硬剝離了五分,原本透白如雪的肌膚也變得蠟黃,唇色慘白,唯有一雙眼睛如泛著靈氣。就是這雙眼睛,每每看到,都讓他淪陷。

李蓮花看張天良緊緊盯著謝初初,便側身向前,擋住謝初初,說道,累了嗎?回去吧。

嗯。謝初初點了點頭,她此次醒來,覺得頭暈腦脹,又像之前一樣,又聾又昏,浪花湧動,胃裡更是不適。她說不出來話,只得抱歉的笑了笑,扶著闌珊,緩步向上。

眾人看她身影晃晃悠悠,彷彿風吹即倒,自動為她讓開上行的樓梯。

恰逢一個浪湧,船身微晃,謝初初竟有要摔倒之勢,張天良適時扶住她,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說道,我送你。

謝初初厭他至深,想要抽開手,卻被他緊緊按住。

謝初初覺得張天良瘋了,竟當著眾人如此輕浮。她微微皺眉,責怪的話還未出口,一個灰色的身影閃過眾人,手指輕輕一點,張天良頓時吃痛收手。

謝初初只覺整個胳膊被衣袖捲起,手穩穩的落在李蓮花的手臂上。

他微微一笑,說道,走吧。

這麼短個樓梯,還有這一出,謝初初又偷瞄張天良吃癟的樣子,暗暗憋笑。

李蓮花扶著謝初初緩慢回房,看她臉上還掛著笑,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責備道,剛醒了還亂跑。

啊?啊……謝初初捂著腦袋,說道,我就是好奇這船什麼樣。

聽到啊個不停,李蓮花的臉色微凝,隨即為謝初初切脈,輕聲問道,聽不到了嗎?

啊?

答案不容置否。

謝初初還想聽他說了些什麼,突然嘴中一甜,一顆糖塞了進來。

別亂跑了,打坐吧。李蓮花嘴未動,聲音卻直傳入耳。

嗯,謝初初也不囉嗦,她直接入定,李蓮花的內力隨後而至。

傍晚大雨突至,碩大的雨滴砸在甲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風浪漸大,船身開始搖晃。

數艘快船,藉著風雨悄然而至,他們黑衣蒙面,腰間掛著刀劍。為首的女子身材欣長,輕紗遮面,迎風雨而立,待成包圍之勢,她手持長杆,咻的一聲,一絲紅色的火蛇蜿蜒而上,在風雨中綻放,嘭的一聲,炸裂開來,只見一朵血色煙雲在夜色中彌散。

船上眾人皆被驚動,有人衝出去檢視情況,猩紅的雨水落在他身上,只見他雙手緊緊扣住脖子,待跑到光亮處,竟將自己的脖頸劃出幾道血印,滲著鮮血,還來不及說話,便七竅流血而亡。

有毒,別出來。沈仲大喊。他雖然如此說,巡邏在外的水手護衛還是紛紛中招,倒地不起。

幾乎是同時,李蓮花與謝初初迅速離開窗邊,只見雨點濺在窗紙上,形成一道道紅色的印漬。

李蓮花上前檢視,他臉色沉重,說道,是赤練,地圖有問題,這是個圈套。

待到紅色散去,數道繩索連著巨大的鐵爪從四面八方鉤住船身。

船被困在原地隨浪晃動,黑衣人盡數湧上船來,他們在甲板上擺成佇列,第一層持藤牌,二層持刀,後層有弓弩手嚴整待發。一步一步逼近小樓。

李蓮花又聽到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還有人落在高處。

他回過身來,看著謝初初認真的說道,謝初初,今日一戰,定是要至死方休,你懂我的意思嗎?

謝初初駭然,這才是真實的江湖,不受法治的約束,人與人之間,因為立場與信念不同,就會拼到你死我活。

謝初初並非聖母,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是再用原本的道德約束自己,恐怕只會失去重要的人。

謝初初深呼吸,隨即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懂,你放心去吧。

嗯,保護好自己。

李蓮花衝她一笑,隨即破開窗戶,徑直躍進雨中。

一襲灰衣在黑夜中,左右格擋,瞬間殺成一片,慘叫聲和著刀劍碰撞發出金屬鏘鏘的撞擊聲,不絕於耳,一時之間,血流如河。

又有兩道素衣迅速加入,三人迎戰數敵,或掌或劍,上下穿梭,敵人奈何不得,竹笛聲鳴,一長一短,敵人未撤,弓箭手卻整裝待發。

一聲長響,弓箭已是開拔。他們竟是不顧自己人死活也要誅殺三人。

快上,張天良此刻才號令自己人出手,張家護衛中,一半身手頗為不錯,立馬湧進敵群殺成一片。

甲板儼然成了戰場,黑暗中,謝初初看不清形勢,正苦惱時,遠方數道閃電劈開天空,照亮了眾人。

只見李蓮花,沈氏父女及張天良各自為戰。來者訓練有素,斷然不像江湖做派,他們不斷的變換陣型,時攻時守,弓箭手釋放暗箭,將人死死鎖在甲板上。

這是一支軍隊??謝初初心驚不已。這個圈套的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陰謀?

轟隆一聲驚雷,李蓮花已破陣而出,他奪刀在手,大刀或劈或擋,左手為掌,刀收掌至,相輔相成。或有暗箭,也是傷不著他。

想他當年,雖然書中沒有過多描述,但展雲飛說過,李相夷三劍擊沉笛飛聲的大船。

只是敵人傷了便退,退了便有人重新補上,絲毫不亂。

沈仲,沈清遠二人本就是以身法配合摺扇,如今身法施展不開,摺扇又被藤牌所克。

又是一道閃電,轟隆聲隨後而至。

不對……謝初初望著閃電,一個激靈。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