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那雪山之上,有兩人披著白色斗篷,正站在冰山裂縫向下望。只見山底之中,盤一位少女,她冰肌玉膚,宛如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她的頭低垂著,胸口湧出的鮮血已經凝固。已然沒了呼吸。

她死了?一中年男子問,他留著兩撇鬍子,眼睛細長,活像一隻狐狸。正是朱雀使,封狐狸。

嗯,應該是真的死了。另一人年齡較長,白眉長鬚,頗有道家風範。正是白虎使 ,吳白眉。

白眉老頭,我覺得當年的事有些蹊蹺,她說了不是她。封狐狸有些唏噓。

臭狐狸,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幹嘛。吳長風瞥了他一眼,別忘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是她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

別說了,吳白眉擺擺手,打斷了他。你別忘那日大殿,上千教徒,她不可饒恕。

瘋狐狸不再說話。

叫人都回去吧。白眉道長吩咐道

嗯。瘋狐狸點了點頭。他一揮手,原本空曠的雪地裡躍起三十多個人,他們著白衣,遮面嚴陣以待。

等等…白眉老道眯起眼睛,她好像動了。

謝初初做了一個夢,夢裡她擁有了上帝視角。她俯身一看。

十來歲的少女,身穿華服,戴著黃金面具,端坐在大殿之上。她身前跪著烏壓壓的信徒,他們雙手撐起,祈求聖女垂憐。她臉色慘白,顯然已到極限。於是擺了擺手,拒絕了其中一個。來人心生絕望,一路搖搖晃晃走出殿外,競從山頂一躍而下,自殺身亡。少女受到驚嚇,她恐懼的看著眼前。這時一位老婦人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湊近說道,請聖女垂憐眾人,切莫分神。

她只能壓住自己的恐懼,接著治療一位又一位的信徒,

直至日暮西沉。她才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房間。

婆婆,我疼。她委屈的衝婦人說道。婆婆,這麼做,我好疼。

老婦人撫摸著她的腦袋說,聖女要好好練功,功力深厚,可神功護體不再疼痛。

她信了,於是她白日救人,夜晚練功。年歲漸長,她越來越強大,功法深厚,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病痛越來越複雜。她每日不得已用大量真氣修補自身,疼痛卻日益加重。阿嬤帶給她一隻冰蠶,冰蠶吸食人血的瞬間,可冰凍血液,她的疼痛才得以緩解。直到冰蠶也不能鎮痛。她終於任性了一回,拒絕接待信徒。

前來求助的信徒跪在大殿外,剛開始苦苦祈求,後來就變成謾罵,詛咒。聲音在雪山上盤旋。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中。

她所修心法已至最高,無法再有突破,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修煉密宗最為兇險的降魔印提升功法。傳聞此功若成,自此天地為證,以身入道。若是不成,自此墜身入魔,落入地獄。

許是人人都稱她在世活佛,連她自己也信了。就差一點,她功法即將突破之際,一縷花香絲絲入鼻,她心中一悲,滋生了心魔。心魔吞噬她的悲傷,憤怒,慾望,迅速增長。甚至在她意識薄弱時,控制軀體。

那日,她清醒過來,只見曾經承載希望的大殿,此時宛若地獄,數千教徒,無一倖存。她的雙手雙腳全是觸目驚心的紅色。

它淡淡的說,他們都該死,不是嗎?

她嚇得不知所措,踏著鮮血在大殿裡搜尋,只盼望還有人存活,減輕一份罪孽。就在這時,四大護法帶人衝了進來,他們說她瘋了。

她脫口而出,不是我。眾人哪裡肯信。他們蜂擁而入,就要替天行道殺了她。

真是可笑可悲。

她心存死志,就要當場自裁。心魔不願意,它奮起反抗。她不願,只能逃。。

四大護法窮追不捨,四人合力也只能與她打成平手,心魔伺機而動,它要把他們全殺光。

她想起冰頂那道裂縫。那裡深不見底,她一躍而下。墜至最底,裡面竟有玄鐵做成的鎖鏈,鐵爪。儼然一座牢房。

很好,她先將冰爪穿過自身兩側鎖骨,又鎖住手腳。盤坐於地,靜靜的等待死亡。

謝初初胸中憋悶,不得已大口吸氣,冰頂寒冷的空氣刺激她清醒了過來。

果然,心魔消失了。

謝初初立即開啟核心,真氣頃刻而出,直奔破損的器官,結成一張張密網進行修復,她驚喜的發現,新生成的肌肉骨骼比之前還要強勁。

不對,謝初初意識到,分裂的人格不會對彼此說謊,心魔說過沒殺人。那必定是沒有做過,人是誰殺的?,這山巔寸草不生,哪裡來的花香?

小蝴蝶落在謝初初的左肩上,說道:恭喜您成功清除其他意識,融入宿主。

新的任務:調查密宗血案的真相。您是否選擇接受任務?

友情提醒,接收後將與現有任務繫結。任務獎勵未知。

獎勵未知?謝初初猶豫了。這事情恐怕不簡單。

可是,她就是狠不下心拒絕。

端坐高臺的少女為了救人,獨自承受病痛,她總是那麼悲傷,漫長的記憶裡,甚至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

心魔說的對,有人用聖女的名義困住了她。讓她甘願奉獻自己的生命。她明明美貌強大又善良。這不應該是她的結局,也絕不能是她的結局。

既然現在是我,我絕不會困於此處,坐以待斃,也絕不會就這樣揹負罪名。就讓我看看這背後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

接受。謝初初做出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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