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輪明月啊,謝初初看著月亮嘆氣道。此時他們倆正一人一棵樹,靜待天黑。她問李蓮花為什麼不白天去?李蓮花說白天人太多不方便。再問到底是誰,他就故作神秘的說,去了就知道。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全是些廢話。

李蓮花正在觀察村裡的燈火,待最後一盞熄滅後,他便一躍而起,直奔北邊山頭獨立的一戶而去。謝初初緊隨其後。

謝初初落地一看,這哪裡是農戶,分明是一處廢棄的房屋,半面已經坍塌,茅草的屋頂已經破破爛爛,顯然不能遮風擋雨。兩扇大門緊閉,並不歡迎來人。

謝姑娘,裡面的情景有些恐怖,你跟在我後面。李蓮花叮囑道。

恐怖?謝初初十分好奇,是什麼樣的場景能讓李蓮花這樣的人稱之為恐怖。她屏氣呼吸,隨著他走進了房間。

一股惡臭襲來,謝初初立即封住了嗅覺,只見李蓮花取出火摺子輕輕一吹,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狹小的屋子。謝初初看見,破舊的竹床上躺著一位老婦人,她頭髮散亂如同荒草,雙眼凸起愣愣的看向屋頂。衣衫襤褸,氣息微弱,再向下看去。她的腿上全是腐肉,肉蛆肆意爬行。好似一具腐爛的屍體。

謝初初胃裡翻江倒海,她強忍住想吐的衝動,問,怎麼回事?

李蓮花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他又指了指謝初初手上那個金鑲玉鐲子。

謝初初秒懂,她取下鐲子,放在老婦人的眼前晃了晃。

老婦人黯淡無光的雙眼突然溢滿淚水,她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兩隻手拼命像向鐲子抓去。

果然是她,李蓮花問道,謝姑娘,你能讓她說話嗎?

謝初初也不知道能不能,她默默的給自己打了個氣,伸出兩指,按在老婦人的下頜,順著頸部動脈,真氣探到一股陰損至極的毒氣,這種毒只腐蝕人的肌肉,卻不入骨髓,甚至為了讓人清醒疼痛,用毒者還在她頭上幾個穴位扎入長針,放大了了她的五感,延緩她的生命。

一個張府的故人,是誰對她下此重手?

謝初初眉頭緊皺,這怎麼辦?此人已是必死無疑,她以命換命也救不回來。沒有辦法,謝初初只能試著將真氣灌至舌根。

此時,老婦人的聲音,才依稀可辨,她嘴裡喊的是,夫人夫人。

即使這樣,謝初初真氣還是被迅速吞噬,她衝李蓮花說道,快問。

李蓮花湊近老婦人問道,害你的是誰?

老婦人瞪圓雙眼,恨恨的嘶吼道,張天錦。

張天錦?謝初初心裡一驚,氣息不穩,真氣遊走與毒氣糾纏,竟不能收回。隨著真氣源源不斷的續入,老婦人精神好轉,竟掙扎著坐起身來。

李蓮花瞬間察覺不對,他伸手扣住謝初初的手腕,手指用力一按,強行切斷真氣。謝初初身體失控,向後栽去。幾乎同時,他攬住謝初初的腰身,將她身體帶回,溫柔的說道,別看。

李蓮花遮擋住謝初初的視線,雙指運氣而發,在老婦人的太陽穴上輕輕一點。這個久經摺磨的人,終於得到了解脫。

阿婆,走好。李蓮花喃喃道。

謝初初抓著李蓮花的袖子,說不出話來。與此同時,她的嗅覺也被開啟,惡臭味燻得她頭暈噁心。

李蓮花低頭一看,立刻帶她快速離開了狹小惡臭的房間,走到院子裡,說道,眼觀鼻,鼻觀心,棄雜念。

謝初初點了點頭,仔細吐納。沒想到她如同核聚變一般強大的核心能量,也有被騰空的危險。謝初初自嘲的搖搖頭,再不敢大意。打坐觀心,護住核心,先穩心靜氣,一吐一納,進清吐濁,慢慢恢復。

這一坐就坐到了天矇矇亮,謝初初只覺全身通透,已恢復十之八九,她看見李蓮花坐在她不遠處,抱著一個長方形的紅木盒子,靠著柳樹睡得正香。

謝初初剛一動身,他就睜開雙眼,詢問道,怎麼樣?好些了嗎?

謝初初點點頭,指了指盒子,這是什麼?

哦,這個回去再說,李蓮花拍了拍柳樹的樹幹,問道,謝姑娘,你能不能讓它斷而不倒?

斷而不倒,豈不是跟抽桌布一樣,只要夠平夠快就行。謝初初手起掌落,掌風所到之處,皆被平切,樹身稍稍平移,自根部而斷,卻依舊直立。

好功夫。李蓮花讚歎道,隨即兩人一前一後往樹林而去。

待公雞打鳴,萬物甦醒,人們三三兩兩扛著農具往田埂走去時,一顆石子,準確砸在陳阿婆家門口的大柳樹上,只見兩人環抱的粗大樹幹向前倒塌,轟的一聲,響徹山谷。人們目瞪口呆,湊了過去,村長開啟房門,嘆了一口氣說,這柳樹是知道主人死了,要報恩呢。

眾人皆是愕然。也不敢怠慢,男人們卸了農具,回家拿來鋸子斧子,齊齊上陣,看樣子是要將柳樹做成一口棺材。

李蓮花看到這,十分滿意的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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