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搖了搖頭,遲疑開口:

“這……這讓我如何得知?我又不是那仙人。”

“是劉丞相的女兒,據說叫劉楹。”

“丞相啊,文官之首,這身份卻是貴不可言。”一點沒有作為當事人覺悟的林鬱狀似吃驚的道。

吳悠也點了點頭,打趣道:

“耳後的胎記啊,隱秘著呢!要不是知道安錦兄與丞相女兒並無交集,吳某都要以為你們私相授受了。”

一聽這話林鬱就知道吳悠查過他,不過也查不出什麼,他確實和劉楹沒有交集,但該做的還是要做,當即正色道:

“吳兄,慎言!”

“可莫要辱我清白。”

吳悠哈哈大笑,接著道:

“玩笑話罷了,不過這時,我倒是信了八分。”

“今日又見安錦兄不似那日萎靡之態,竟能夠騎馬而行,氣勢也大不相同,我算是信了十分了。”

說罷又嘆了口氣:“就是可憐內閣學士之子了,據說是與劉楹定了婚約,就差完婚了。”

林鬱眯了眯眼,原身的記憶中劉楹並沒有成婚,不過想來也是,安家出事時原身二十歲,劉楹比原身還大一歲,不可能是未嫁之女。

原身沒聽到風聲,也沒察覺到問題,不知該說他是傻還是什麼,真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遮了眼了。

還不等林鬱說話,就又聽吳悠道:

“安錦兄你可算居功甚偉啊!仙人親授,不若讓我也沾幾分光,成就一番宏圖偉業。”

聽著吳悠話裡有話,再回想起初見那日的情形,林鬱隱隱猜到了一些東西。

不過沒說什麼,而是轉了話題,這一路都是吳悠在說,林鬱偶爾附和兩句。

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攀到了山頂。

眼前豁然開闊,梧桐山的山頂是平地,放眼望去,建有亭臺幾座,甚至還有池水一汪。

山上的人已然是不少了,亭內已經坐了幾位公子,邊上也有小廝僕從們正在制著什麼吃食。

一位身著藍衫的公子眼尖,瞧見了吳悠,於是高聲道:

“哎呦!看誰來了!”

“吳悠你算是來晚了!該罰!”

吳悠一把拉住林鬱,快步走到亭前,制止了喧鬧的人群,朗聲道:

“先別吵,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安將軍之子安錦。”

話音一落,周遭頓時寂靜了一瞬,還是藍衫公子先驚奇的道:

“安公子?這可是有名的人物!”

林鬱笑著回應:“虛名而已。”

眾人看林鬱也不是計較之人,於是又吵吵鬧鬧,拉著林鬱自我介紹起來。

透過介紹,林鬱得知,最先說話的藍衫公子是太傅之子,名祁唯。

綠衣公子是尚書之子,名謝惜文。

兩位黑衣的公子則分別是御史和太尉之子,蕭澈和夏瑾瑜。

互通姓名之後,謝惜文吩咐小廝拿來個暖湯白團子,遞給了林鬱。

嘿嘿一笑道:“如今人來齊了,我們大家與安錦兄是初相識。”

“也別說我們欺負你,就不讓你作一整首詩了,就以這秋桐為題作一句怎麼樣啊!”

幾人都跟著點頭,林鬱也微微一笑,道:

“那在下就獻醜了。”

林鬱捧著白團子,微風撲面而來,眺向遠處金黃一片,霎時思緒飛湧,卻只道了句:

“涼風敲落梧桐葉,”

“片片飛來盡是秋。”

“好句,好句啊!”

“安錦兄真是文采斐然,”祁唯誇道。

又像是想起什麼,站起身,向著小廝招手道:

“快,把那螃蟹拿來。”

“這螃蟹可是我那小廝從山下背上來的,肉質肥美,那叫一個好吃,你們就吃吧,保管給你們吃到不吱聲。”

祁唯向著眾人連連誇讚,惹得眾人一陣鬨笑。

因沒有利益糾葛,又是吳悠引薦,林鬱與眾人倒是相談甚歡。

就這樣在山頂待到了傍晚,看過了赤紅的晚霞與金黃的桐葉交相輝映後,才與眾人相攜歸家。

時間總是轉瞬即逝,很快,第一場雪就落了下來。

林鬱披著白羽大氅,站在庭院裡,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只覺得都城索然無味。

如他所料,仙人之事皇帝並沒有召見他。

找賊女沒過明路,皇帝派出的是暗衛,不是侍衛,且又讓暗衛對各家敲打封口,這件事也就只在官宦人家中流傳,百姓們只知仙人託夢,並不知其中還有皇帝的動作。

皇帝老了,開始疑心疑鬼,安晟手握兵權,老皇帝不可能給他任何殊榮,畢竟他是能威脅到他皇位的人的兒子。

林鬱甚至懷疑,安家破滅是否有老皇帝的手筆。

原身的記憶裡並沒有這茬,但如今看來還真說不準。

相比都城,林鬱覺得邊關的雪可能更好看一些。

他沒再猶豫,找到安清告訴他,如果有人來找他,就說初雪那天摔傷了腰,在靜養,不見任何人。

隨即便出了城。

一襲白衣,一頂斗笠,一匹白馬,林鬱消失在了遠方白茫茫的邊界處。

只有地上馬蹄踩出的雪印能證明他曾走過這段路。

邊關泓城外的山路旁。

一個弱小的男孩吃力的拽著一捆柴火,不顧手心被勒出一道道紅痕,艱難的向前走著。

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男孩只穿了件帶補丁的單衣,小臉被凍得通紅,手上也生滿凍瘡,幾塊發黑的硬痂還沒脫落,就又添了一層新傷,看著好不可憐。

但命運好像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就在他掙扎著往前走的時候,一旁的林子裡卻突然竄出一頭狼。

這狼肚皮凹陷、毛色暗淡,一看就知道是很久沒進過食的,這樣的狼尤其兇狠。

看著張開血盆大口的狼,男孩也被嚇傻了,連連後退,原本不多的柴這時好像又多了起來,翹出的枝丫將男孩絆倒在地,灰撲撲的衣服滾上了一圈雪,倒顯得白淨幾分。

看著撲來的狼,男孩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只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過了許久,男孩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才發現原本撲向自己的餓狼此時卻倒在自己面前,頭上的血洞正咕嘟嘟的往外冒著血水。

而離自己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穿白衣帶白笠的人,那人慵懶的倚靠著一匹馬,男孩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著斗笠上的白紗隨著風飄來飄去。

男孩知道就是他救了自己,男孩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白衣飄飄,氣質出塵,不似凡人。

他踉蹌的爬起身,邁著兩條小短腿跑到那人身前,仰頭問道:

“你是神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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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句出自 宋朝 . 王鎡 《喜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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