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你救救我,我按照你的吩咐給公主下了藥,又將剩下的藥丸藏在公主的衣裙中!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如意抓住郭磊的褲腳,一個勁的哀求。
所有人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郭磊。
郭夫人看了一出鬧劇,沒想到最終還牽扯到自己身上,她憤怒上前,一巴掌打在郭磊臉上,“混賬東西!你自己找死還要拖上郭家!”
郭夫人臉色慘白,嘴唇發抖,這些天她強撐著一口氣,只為等郭時典回來。
如今郭時典還沒回來,郭磊又惹出如此滔天大禍,簡直是要陷郭家於死地!
她氣的暈厥過去,身後的丫頭連忙伸手扶住。
“胡說什麼!”郭磊結結實實捱了郭夫人一巴掌,心中怒火更甚,他一腳踢開如意,“我有什麼理由害公主?”
端禾盯著郭磊,想到剛剛他勸自己大事化了的神情,明白了什麼,冷笑一聲,“原來如此,難怪剛剛你要護著這賤人,原來你們早就勾結在一起,企圖謀殺本宮!”
“公主,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怎麼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郭磊幾步上前,就要去拉端禾。
端禾冷哼一聲,又是一巴掌甩在郭磊臉上。
直打的郭磊偏過頭去,一張素來養尊處優的臉疼的發麻,連舌尖也帶了絲腥甜。
可見端禾用了極大的力氣。
郭磊身體僵硬,陰暗的眼中漸漸聚起怨毒的神色。
派出去找春桃埋毒藥的人很快回來,站在蕭夜離身邊說了什麼。
蕭夜離眸色異常看向郭磊,郭磊心中發虛,卻強忍著不表現出來。
他不敢賭端禾真的會自己去服毒陷害蘇九微,也為了讓事情進行的更加順利,所以特意讓如意在蘇九微接觸端禾之前偷偷將毒藥給她服下,確保萬無一失。
藥的份量不大,端禾果然沒有察覺。
他相信兩劑毒藥下去,饒是端禾有解藥,也會在短時間內拖垮她的身體,便於他掌控,畢竟他是要靠駙馬這個頭銜躲過郭家的殺頭死罪。
他好不容易威逼利誘如意,卻沒想到這賤人這麼快就露餡了。
他沒想到右相府的春桃會出現在這裡,也沒想到春桃會換了毒藥。
更加沒想到會牽扯到自己身上,至於端禾身上的毒藥則是為了避開門口搜身的嬤嬤……
郭磊一陣挫敗,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謀害公主之事與蘇小姐無關,蘇小姐受驚了,先回去吧。”蕭夜離看向蘇九微,一雙眸子含了清冷的氣息。
“端禾,郭磊,你們誣陷蘇家這件事本相絕不會就此罷休!”蘇重遠冷冷撂下狠話,帶著蘇九微一行人離去。
“蘇大人放心,這件事本相也會如實稟告陛下。”蕭夜離的聲音在蘇九微身後緩緩傳來。
平靜卻帶著一股莫名的鄭重。
蘇九微淺淺勾起嘴角。
“你們將一應人證物證帶入宮中,隨本相面見陛下!”蕭夜離指揮侍衛將人帶入皇宮,隨後看向屋外伸長脖子看熱鬧的眾人叮囑道:“其他無關人員都回去吧,這件事關係皇家顏面,諸位離了郭家也要管好自己的嘴。”
“是。”
“明白,明白。”
……
各家紛紛點頭應是,最後竟是連飯桌都沒上就匆匆離開了。
趙成毅見蘇九微走了,也追上去。
“五殿下請留步!”蕭夜離突然高聲喊道。
趙成毅疑惑地回頭,“右相有事嗎?”
“有人要謀殺公主,你留下來保護公主安危。”蕭夜離說道。
趙成毅皺起眉頭,不悅地看了眼臉色慘白的端禾。
她用如此陰險手段陷害蘇九微,還要他留下來保護她?怎麼可能!
剛剛蘇九微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和驚嚇,他得趕去安慰她,怎麼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我還有事,不如四哥留下來吧?”他看向趙成旭。
趙成旭正發愁這件事情怎麼跟皇后交代,眼下趙成毅這樣說,他巴不得留下來。
有他留在郭府,說不定還能替郭家想想脫罪的辦法。
蕭夜離聞言眉峰一凝,他冷眼瞧著趙成毅,見他一副眼中只有蘇九微根本不顧大局的模樣就讓他心煩。
趙成毅被蕭夜離冷眼一盯,瞬間心虛起來,有剎那他幾乎以為又回到當初被身為太傅的蕭夜離考教學識的時候。
趙成旭正欲答應,誰知趙成毅突然反悔,“右相放心,本殿下定會好好保護皇姐,絕不讓任何人踏出這院子一步!”
這一刻趙成毅突然明白,四弟是皇后的人,他自然不會幫著蘇九微。
若他趁機放了郭磊和端禾,那蘇九微所受的屈辱就白受了,郭謙就是最好的例子。
連刑部大牢都能偷樑換柱,何況是郭家?這偌大的郭磊說不定還藏著密道,他可要把這二人看牢了!
端禾震驚於趙成毅的冷漠。
趙成旭失算,心中不悅,面色卻平靜道:“那就辛苦五弟,我先行一步。”
話罷對蕭夜離點點頭,疾步離開。
蕭夜離也收起眼中冷色,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一行人離開。
端禾看著蕭夜離謫仙一般的白色背影,心中悸動,不由自主燃起一股衝動,“夜離,你別走!”
這一刻她害怕又不安,絲毫不顧公主的身份和臉面,衝過去死死拉住蕭夜離。
斬月見端禾衝過來,忍住想要拔劍的衝動,趙成毅冷笑一聲,跨出門去。
唯有郭磊臉色鐵青,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就算他再不喜歡端禾,自己也已經是她的駙馬,她也不該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簡直沒有絲毫已經嫁做人婦的自覺!
此時他已經完全忘記,剛剛是他要藉端禾的手給端禾下毒。
“斬月!”蕭夜離厭惡端禾的觸碰,吩咐一聲後,自有斬月上前扭著端禾的手腕拉開她。
端禾被斬月一碰,只覺手腕疼的厲害,雙腿也開始發軟,她幾乎以為自己的手腕已經被斬月擰斷了。
斬月用了巧勁,輕輕一推,端禾像個布娃娃一般輕輕鬆鬆便被推翻在地。
“夜離,夜離我錯了,我不該陷害蘇九微!你不要走,不要走!”端禾聲嘶力竭,像個怨婦一般哭的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