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哥我怕疼,能不能別綁我,我自己能走。”蘇九微看見有人拿著繩子走過來,哀聲乞求道。
漂亮的眼睛中淚水盈盈,又是絕色的容貌,直看的人心都化了。
黃山一揮手,“你倒是聽話。”
一句話蘇九微免了被綁的命運。
“把那兩匹馬牽上,這兩人衣著華貴,又騎著名貴寶馬,想必家中富裕,一會兒送信去他們家裡!”黃山吩咐身後跟班。
送信去趙成毅家?這黃山寨的寨主他還真敢說,怕是帝王一怒這些人五馬分屍都不夠。
蘇九微,糖糖又上了馬車,昏迷的趙成毅被隨意地扔在馬車上,至於劍心和張叔則是被五花大綁後由人押著他們步行。
坐定後蘇九微對糖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糖糖連忙點頭如搗蒜。隨後蘇九微取下糖糖嘴巴里的破布,糖糖瞬間委屈又害怕,眼淚一股勁兒往下掉。
蘇九微緩聲安慰,“別怕。”
明明是十分簡單又平靜的語氣卻讓糖糖莫名十分安心,她家小姐好像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能處變不驚。
蘇九微伸出一隻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趙成毅,趙成毅一動不動顯然剛剛那一下用了不小力氣。
她伸手撩開簾子一角,透過縫隙往外瞧,穿過密林就是一座小山頭,沒想到這還是一處易守難攻之地。
落在馬車後的劍心面上一臉憤懣,眼睛卻一直觀察四周環境,想著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地救出趙成毅。
很快蘇九微一行人被丟進黃山寨的的地牢中,蘇九微對押送她的人可憐巴巴道:“大哥,我一個人害怕,能不能把她跟我關在一起?”
男人見蘇九微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軟地將她和糖糖關在一起。
進寨子時,趙成毅就已經醒了,此刻看見蘇九微一副小心討好的模樣,又氣又怒又好笑。
這女子小心討好的模樣雖然讓人不悅,然而眼睛裡分明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不大的地牢用無數堅實木頭圍成,遠遠看去還關著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趙成毅和劍心被分開關,不久寨子的人都走了。
“劍心!你看看你!還說是什麼最厲害的護衛,我看也不過如此,連幾個小小的土匪都打不過!”趙成毅雖然被麻繩纏滿全身,然而身上的高貴氣質卻不減分毫,他氣憤地盯著對面牢房的劍心,責怪道。
劍心也被綁著,他頭抵在門欄上擔憂道:“公子你沒事吧?”
趙成毅扭扭被打的脖子,上次被打的後頸瘀痕還沒好完,今天又被打,他這脖子怕是以後都要留下後遺症了。
“託你的福,還沒死!”趙成毅越想越氣,越想越煩悶,連說話都帶著濃濃怨氣。
劍心心裡也不好受,畢竟他沒保護好趙成毅,可他自認問心無愧,埋怨道:“我為什麼打不過他們,公子你心裡沒數嗎?”
“你說什麼?”趙成毅瞪大眼睛,沒想到有朝一日劍心竟然敢質問自己。
“公子你把銀子全花在添香樓,現在我們窮的連吃飯的錢都沒有,我都已經餓三天了,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公子你等著給我收屍吧!”劍心也是氣,扭頭不看趙成毅。
他自小就是趙成毅的護衛,兩人一同長大,除了主僕之情,也有兄弟之義。所以劍心偶爾頂撞的言語,趙成毅氣歸氣,惱歸惱卻從不放在心上。
正在給糖糖鬆綁的蘇九微聽到這裡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狠狠咳嗽起來,糖糖忙給她拍背順氣。
趙成毅和劍心一同投來目光。
寨子的上為了不讓他們三人交流,趙成毅和蘇九微之間故意留了一個空牢房。
趙成毅這才想起蘇九微還在,關切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蘇九微回答。
糖糖沒好氣地站起來,憤憤道:“你們也太不中用了!幾個毛賊都打不過!害的我家小姐在這裡吃苦!”
她剛剛忙著關心蘇九微根本沒聽見趙成毅和劍心的對話,還以為他們就是二老爺給蘇九微安排的護衛。
“你這胖妞,胡說什麼呢?”劍心不悅斥道。
說他不中用也就罷了,怎麼敢說他主子不中用?
“就是沒用!略略略!”糖糖對著劍心做鬼臉,一張大胖臉比十五的月亮還圓。
“糖糖不得無禮!”蘇九微連忙喝住。
她們回到京都,趙成毅的身份自然不攻自破,糖糖這樣做無疑在給自己找麻煩。
“不是,小姐,二老爺都給你選的什麼人?還說什麼是府裡最強的護衛,就這?”面對目帶凶光的劍心,糖糖心虛地壓低聲音。
“你誤會了,他們不是。”蘇九微小聲解釋。
“什麼!那是二老爺騙我們?”糖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二老爺待小姐如親生女兒,怎麼能騙她?
“回京危險重重,我不能暴露身份,而那群護衛正護送另一輛馬車走官道。”蘇九微繼續解釋。
“哦,這叫暗度陳倉。”糖糖眼睛閃閃,像個回答問題等待被誇獎的孩子。
“聰明!”蘇九微點點糖糖額頭,寵溺笑道。
趙成毅和劍心聽不到主僕二人的對話,不過蘇九微剛剛淡淡的一笑讓他忽然想起添香樓那位帶著面紗的姑娘,她在房間裡倒酒時蘊藏淡淡笑意的眉眼也是這樣的神態。
“姑娘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不知姑娘叫什麼名字?”趙成毅遠遠看著這邊。
“大膽!我家小姐名字可是你能知道的?”糖糖站起來將蘇九微護在身後。
二老爺說了,小姐這次回去危險重重,不能暴露身份和名字,所以她很聽話也很警惕。
還有最重要一點,她可沒忘記這男子剛剛看她家小姐時眼睛冒光的樣子。
她家小姐貌美傾城,這些男人一個個垂涎欲滴,都不是好東西。
蘇九微就地坐在枯草上,拉了拉糖糖又指指門外示意她不要太激動,以免引來寨子裡的人。
“我姓月。”蘇九微隨口答道。
“月姑娘,不知你家可在青州?”趙成毅問道。
“我家在京都。”
京都?那她不是添香樓那位?
“劍心,京都可有姓月的人家?”趙成毅壓低聲音問道。
劍心想了想,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