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徑玉卻不覺得,當時四皇子的命捏在月亦宮手裡,他若假意答應,回去就反悔怎麼辦?只是看見少年郎篤定的神情,她便什麼也不去懷疑了。

“這次我來是想讓你幫我配點藥。”少年郎從懷裡拿出一摞紙。

花徑玉一聽說是配藥,臉色大變,生怕是眼前的少年郎身體出了問題。

“這是……血丸……要這麼多?”花徑玉睜大眼睛看向少年。

“要做的很小、很好看、很精緻,最好是像糖丸一樣好吃。”少年郎眉眼帶笑,“香囊夾層、發叉尾部、手鐲暗道、甚至指甲蓋也能裝下的樣子。”

“有點難……”花徑玉實話實說。

“再難也難不倒藍鬱堂主不是?”少年郎這話頗有些討好的意思。

“你要這些做什麼?”花徑玉問道。血丸,就是含在口中片刻後就能造成吐血假象的一種藥丸。不是什麼難做的東西,可這份量著實不少,還要好看,好吃……

“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要離開青州了。”少年郎嘆息的時候目光變得異常堅定。

花徑玉一時無話可說,難怪上個月就讓兩位堂主去了京都。

花徑玉離開後,房間莫名安靜地有些可怕。少年郎深吸一口氣,手指對著酒杯一彈,飛速旋轉的酒杯如箭飛射而出。酒杯飛向珠簾之後,強勁的內力震斷了好幾串珍珠,珍珠叮咚落地,那酒杯豁然砸在一黑衣人胸口之上。黑衣人不躲不避,任由酒杯混著酒砸在身上,那酒杯所裹挾的內力他也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

少年郎起身,周身瞬間溢滿戾氣。只見珠簾之後緩緩走出來一人,男子黑亮垂直的發用銀冠束了一半在頭頂,額前些許碎髮遮住半邊斜飛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在看向少年郎時頓然泯滅所有銳利之氣,削薄的唇輕抿著,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然而在這少年面前,他所有的冷傲和銳利都泯滅成煙霧在少年看過來的時候消散的乾乾淨淨。

他走到少年面前,乖的像一隻等待主人撫摸的黑貓。少年憤怒地看向黑衣男子,男子低頭,恭敬地遞上一條通體黑色的長鞭。

少年冷哼一聲,拿過鞭子,手一抖將泛著寒光的長鞭抖開。

男子背過身去,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少年郎緊了緊手裡的長鞭。

男子解開黑衣,跪在地上露出健碩而又傷痕累累的後背。

少年郎運足內力,狠狠抽下去。一道紅印伴隨暗紅血液頃刻湧出,男子穩住身形,沒移動分毫。少年面不改色,運足內力又是兩鞭抽下去,鞭子上的倒刺劃破面板,幾鞭下去男子後背一片血肉模糊。

這樣的疼他竟然沒有哼一聲。

“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離開我半步!”少年郎顯然十分生氣,眼角眉梢都是怒氣。

“小公子,重要。”男子咬著唇,吐出幾個字。

少年郎目光一沉,明知道他是為自己辦事卻還是沒絲毫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這事還輪不到你去做!”少年郎長鞭揮出,男子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卻生生忍住,將那血腥之味嚥了下去。

“記住了。”男子啞著聲音回答。

“自去領罰吧!”少年將長鞭甩在地上,眉峰一挑坐了下去。

男子安靜地穿好衣服,拾起地上染血的鞭子,用袖子擦去上面的血跡,小心翼翼將它收入懷中。

男子走後,豔娘推門而入。

她明明聞到男子身上的血腥味卻什麼也沒問。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豔娘對著少年郎福了俯身,十分恭敬。

少年郎蹙了蹙眉頭問道:“二樓七號包廂是什麼人?”

豔娘想了想道:“三名男子,其中一主一僕外地口音不像青州人氏。”

“我要更衣。”少年郎看向豔娘。

戌時一刻,有密集鼓點響起,整個添香樓瞬間安靜下去,有不少人爭先向白玉臺湧去。

一葉竹是添香樓連續三年的頭魁,其容貌傾城,身姿飄逸輕盈一支掌上舞更是豔冠群芳,不少文人墨客,豪商巨賈一擲千金只為博她一笑。

無數花瓣紛紛揚揚從天而降,人們抬頭看去,有一女子從天而降,靈動的裙襬飄逸,露出雪白的玉足。玉足輕輕點在下墜的花瓣上,起起落落如桃花仙子降落凡塵。

趙成毅站在二樓護欄邊,幾乎看呆了,這青州的姑娘可比京都的有趣多了,舉手投足竟如畫卷一般讓人移不開眼睛。

沈南星不以為然,從鼻子裡冷哼出聲,一個人飲著酒,連眼神都不往那邊施捨一個。

趙成毅看的津津有味,心情大好,嘖嘖稱奇。

不知怎滴,忽然有道白色人影吸引他的注意。那人影從三樓而下,周身薰染著絲絲冷氣,莫名讓人不願意靠近。趙成毅怪笑一聲,踱步到二樓樓梯口,等到那人走近,腳下移動,攔住那人去路。

那人轉了方向就要與趙成毅錯身而過,好巧不巧趙成毅剛好又攔住了。

“您先請。”清冷冷的少女聲音,帶著絲不耐煩。

趙成毅抬頭看去,少女一身純白羅裙上只用金線在領口和袖口繡著零星的梅花,露出白嫩的頸脖和如蔥白的手指在燈光下惹人遐想。

少女眉色淡淡,眸子深沉如井水,雖是窈窕淑女姿態婀娜,然帶著一副礙眼的面紗,讓他不悅。

趙成毅望著少女,一副十分欣賞的模樣,笑道:“這添香樓的姑娘還有不能見人的?”他出其不意,伸手就去揭少女面紗。

“公子,這位姑娘不接客!”豔娘執著牡丹團扇,開啟趙成毅的手。

“哪有青樓姑娘不接客的?”趙成毅越過豔娘,一雙好看的眸子露出輕佻的笑容,直勾勾看著少女。

“她臉上長疹子,要休息。”豔娘掃了眼少女,少女靜靜站著,沒有絲毫動作。

邊上有耳尖的人聽見豔娘這句話,連忙往後退了退,生怕這姑娘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傳染病。

“本公子不在乎,就要她!”趙成毅篤定這個少女就是剛剛上樓的少年郎,他才不信上去兩個時辰就平白無故長了疹子。趙成毅一把推開豔娘,抓起少女手腕,狠狠一扯,少女猝不及防,眼看要撲倒他身上,然而她腳下一扭迅速抓緊趙成毅身後的護欄,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這人瘋了?敢在添香樓鬧事?”

“在這鬧事的人可沒幾個是全須全尾回去的。”

“這人一表人才,嘖嘖,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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