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天師離開,王應墨也不做耽擱,取出神靈玉開始修行。

除卻那些專修體術的,追求肉身成道純粹煉體修士,絕大多數修士肉身再強也是為了承載靈力,兩者相輔相成,成就自身,因此往往修行便是恢復肉身最好的方式。

那本拳譜上確實如老天師所說一般,附有極為強大神異的陣法,置身其中,便再無調動靈力可能,只能憑藉肉身承受壓力。

換而言之,便那是那本拳譜原本是人人可學,但那陣法卻設定了相應的嗎門檻,先前並非王應墨不想再去翻第三頁,實在是不能。

甚至於,他到現在都看不清那本拳譜到底有多厚,大概會有多少頁,似乎便只能憑藉肉身力量那麼一頁一頁的翻下去,才能知道答案。

王應墨現在很渴望變強,他渴望去閱讀那本拳譜上更多的內容,渴望學到更加強大的拳法,因為在山洞中,在那虛幻的戰場上,他深刻感受到了那本拳譜的強大,如今只掌握了兩式,但他自行再與月山突破前的趙元啟交手絕不至於再如先前那般被動,那般無力,至少趙元啟留不住他。

但顯而易見的是他進步,趙元啟又何嘗不是?

所以他需要以更快的速度進步,才有自保之力,西北戰端已起,徐州邊關,楚國兵力最強之處,恐怕也在蠢蠢欲動吧?何況老天師已經學得破陣式而去,一但建武軍戰力再拔高一個水平,楚國會做什麼?

王應墨還從面見建武帝,便能感受到這位大楚一國之君的強烈進攻性,西北吃了悶虧,可以想象,楚國絕不會只想著要收復惠、麥二城,也絕不會滿足於一支幽郡突騎!

齊楚兩國的局勢已經穩定了二十年,為何在他來到之後劇烈變化?當真沒有此界主人的推波助瀾?

王應墨如何能信?

梁眾山這一去,恐怕會直赴建陽關建武軍駐地,陽樸院長又久在京城主持大局,這一下來,後山突然只有王應墨一人了。

之前還有老天師時時帶來西北訊息,如今王應墨則是完全失去了訊息來源。

但他並不在乎這些,他現在在乎的只有快速提升修為,強大自身。

於是在苦修中,迎來了問道院選考。

建武二十一年八月一日。

問道院選五年考正式開始。

問道院選考,只有一條門檻,十六歲以下,一境修士。

看似簡單,實則單是這一條便不知道篩選了多少人。

除卻一些天縱之才,修行者要想開脈修行需要大量資源,靈石,丹藥等等,而這些基礎條件是普通百姓根本承受不起的,所以尋常百姓有修行資質又不至於太過驚豔,幾乎便只有參軍用賺取這些物資再借助軍中修士的幫助才能完成開脈,如此一來往往開始修行時便遠超十六歲了,畢竟大楚兵役,尚須年滿十四才可參軍。

事實上如今放寬到十六歲已經是照顧百姓了,須知以往問道院卡在十三歲標準已經歷經許久了,還是當今聖上體恤邊軍將士,才放寬了些年歲,十四歲入伍,兩年積攢能夠讓自己開脈計程車兵雖然也很少,但不是沒有,這也算是建武帝給他們爭取的最好的結果了,須知當初皇帝陛下要更改問道院選考年齡標準,也是廣受朝臣抗議的。

問道院對許多氏族而言便是培養後輩最好的學府,但問道院終究資源有限,讓那些低賤的平民有機會進入問道院豈不是分掉了自己後輩的資源?如何能不抗議?

那些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貴族老爺們,可不管你在邊疆是為誰拼命,是如何浴血換來的這一條康莊大道,誰叫你們是低賤的下民呢?

所以問道院招生其實原則很簡單,面向世家貴族,或者有錢有路子的商賈,再就是那些天賦實在驚豔的布衣。

很殘酷,卻很現實,畢竟問道院的資源雖然大部分來自國庫支撐,但還有許多源自各大世家貴族的供養,不是可以隨便浪費的。

選考於問道院廣場上舉行。

十六歲,一境雖然便算踏入門檻,但並不意味著便可以被問道院錄取。

問道院教習各司其職,分別檢驗學子資質,學業,品行心行等等,自有一套複雜但足夠精細的制度。

不過卻有一個例外。

問道院大致將修行資質分作甲乙丙丁四品,各品下又細分上中下三等。

只要達到乙上,便可直接錄取。

王應墨看著手中單子上單這條規則,嘖嘖自語道:“果然,在修行資質面前,學業品行等等便不那麼重要了。”

“非也。”一道聲音傳來,是陸羽,問道院另一位副院長侯仕龍似乎並不在院中,王應墨來此近一個月竟然尚未露面,而院長陽樸涉身軍機處自然不在院中,王應墨同樣不曾得見。

於是今日主持問道院選考的名義上是他莫副院長,實際在操持的確實這個一等陸教習。

陸羽半點沒有那日被王應墨教訓的不滿,甚至先前都是規規矩矩與王應墨見禮之後才開始忙碌,此刻甚至還主動答話。

“學業平行即使稍差,但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來了咱們問道院難道還不能挽救?再說,年不至十六,即便品行壞又能壞到那裡去,只要稍加引導,自然是我大楚之棟樑,因此反而是修行資質才是最為重要的一個點。”問道院高層座位依次排列,最高處是院長之位,其下自然便是兩位副院長,再往下低半個身位便是這位陸教習,這傢伙倒是耳尖,側身與王應墨侃侃而談。

王應墨那日把此人諸多心機瞧在眼裡,但卻不會於此時再去拂他的面子,只好笑了笑回了句:“也是。”

王應墨知道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選拔培養人才向來便應該偏向更有價值更有潛力的目標來傾注資源,這這個世界最重要的資源是什麼?當然是人,那麼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最直觀的標準又是什麼呢?顯而易見,自然是修行天賦。

王應墨說不上來哪裡不對,但冥冥間總是有種不公平的感覺。

或許便是他見識了張家村、月湖鎮的平民百姓的不幸,因此再次見到針對平民百姓的不公時總會有些下意識的牴觸。

廣場中央有十餘個演武場。

這也是選拔考核之一,武鬥。

每個演武場旁自然都有教習關注,以免鬧出人命,雖說都是些孩子,但終究也是修行者了,難免會有些失手的時候。

王應墨掃過各個演武場,看著那些在場上身姿矯健的學子激鬥在一起,靈力翻飛,覺得有些有趣,又突然想到自己也在十五歲,好像也滿足問道選拔標準吧?

十五歲道脈後期,哈哈哈,這要是參加考核,起步的把問道院一眾教習驚掉下巴?

可憐那陸教習恐怕此時都還覺得他是什麼駐顏有術的老怪物吧?

等到十三號演武場上站上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時王應墨的視線便被吸引過去。

八九歲的男孩,怯生生站在場上,雙手緊握一柄小劍,面前是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兩人都是一境,但那個女孩氣息更為穩定,顯然是強過那個男孩的。

王應墨之所以如此關注此處時因為認出了那個怯生生的男孩。

河西州州牧柏修己孫兒,叫什麼來著?即便以王應墨記憶力也是想了一番,才想起來。

叫柏泓。

州牧府客卿藍玉竹曾拜託他照看這個孩子,彼時他並未答應是說盡力,主要那時他那裡想得到自己這一來京城便會被架到這副院長的位置上綁住?

可如今做到這個位置,即便沒什麼實權,但這點小事這自然不難辦,事實上今日他還留在此處一大原因便是為了這孩子,柏大人為官,便是隻聽名聲王應墨也是頗為敬仰的。

可此時王應墨卻注意到不對勁,問道院之所以設定演武,是要給這個學子排個大致的排名,在考察一番他們在修心運用方面的天賦,諸如靈力屬性,擅長的功法法決等,因此會盡量選取差距不大的學子來作為對手。

可就這一對而言,便是有些超過那個限度了吧。

即便都是一境,可那個女孩一看便知比柏泓要強上不少,王應墨不相信一旁教習會看不出來,那還有什麼比試的必要?

柏泓對手一襲青衣,扎兩個馬尾,小圓臉高昂,手中同樣持有一柄短劍。

隨著教習一聲令下,小姑娘拔劍便往前刺來,好似與柏泓有什麼仇一般,攻勢連綿,反觀柏泓則是唯唯諾諾,只知道笨拙舉劍格擋。

王應墨微微嘆了口氣。

柏修己在京城得罪過人王應墨是知道的,他那般的直臣忠臣,要不得罪大把的人那才是怪事呢。

只是王應墨怎麼也想不到,那些各仇家能如此下作。

他那裡還不明白,必然是柏修己仇家使了絆子,故意讓兩個孩子同場要教訓柏修己長孫洩憤。

王應墨只往邊上坐席一掃便鎖定了幾人,一個臃腫的胖子盯著十三號演武場,臉上竟有些興奮,在他旁邊還有幾名扈從,修為不高,最高一人不過四境初期。

王應墨眼中有幾分厭惡。

不管長輩如何相鬥,同出一國,能對這般幼童下手,實在讓他生厭,甚至於還是借自己孩子的手。

王應墨並不知道他身居何職,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背景,但他今日是問道院院長,選考雖然只掛虛名,但終究是掛了他的名,所以他並不打算慣著這個讓人噁心的胖子。

恰巧此事那小丫頭的劍已經刺破柏泓那運轉的參差不齊的靈力護盾,就要臨身了,雖然未指要害,但這一劍下去,恐怕也要吃個不小的苦頭。

而一旁的教習竟然視而不見,王應墨心頭冷笑,只是收了他多少好處?如此大膽?

陸羽恰巧轉頭好似又要與他說些什麼,已尋不見他的身影。

王應墨現身十三號演武臺,捻住小丫頭那柄短劍,同時袖子一揮便將一旁那個三境教習打飛出去。

問道院低年級教習最低標準便是三境,不過大多也是三境中的佼佼者,可那也只是三境罷了。

他並沒有為難那個小女孩,子不教父之過,這般年紀便能如此惡毒多辦是受其長輩影響,他還不至於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只是小丫頭終究攝於他的威勢嚇得呆在原地。

那名教習便沒那麼好的下場了,王應墨那一袖子直接將他打得口吐鮮血。

此人掙扎起身不成,便躺在地上憤聲道:“敢問副院長,在下何錯?”

王應墨冷冷撇了他一眼高聲道:“陸教習,考官徇私舞弊,該當何罪。”

陸羽要遍觀全場,自然不會如王應墨一般閒,就盯著一個十三號演武場,因此是真個不曾發現,此時只得回道:“煩徇私舞弊者革職查辦,收受賄賂超五塊中品靈石者或造成嚴重後果者,革職後打入天牢交京都府尹審查。”

王應墨還沒聽他說完,便霍然回頭,看向手中捻住的短劍,他靈力一陣從劍鋒上剝離出一團談談水霧。

那水霧呈現危險的碧綠色,給人一種宛若蛇蠍般的感覺,此等小毒自然傷不了王應墨絲毫,可它使用的物件本就不是他,而是那個只有一境的柏泓!

王應墨雙指一劃,將毒霧甩至陸羽面前,陸羽輕鬆接下,這一查探,便是面色大變,聲音也瞬間冷下來。

“碧蛇毒?陳歷,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拿下!”一旁歷史便有數位問道院修士拿住那名叫陳歷的三境修士,捱了王應墨一袖子他也再無反抗的可能,馬上便被五花大綁。

陳歷雖被拿下卻依舊大叫:“副院長、陸教習,我不服,你們有何證據能證明我徇私舞弊?”

見王應墨投來問詢的目光,陸羽知道他根本不關心那陳歷的狡辯解釋道:“碧蛇毒毒性並不如何,但一入人體便會潛伏其中逐漸蠶食修行者靈力壞其根基,尤其......尤其對開脈不久的修士極為管用,而且時候會自行消餌,無跡可尋,最終的結果,便如修士自己走火入魔一般。”

王應墨越聽臉色越難看,真是好毒的手段,原本他以為最多便是要給柏泓一個教訓膈應膈應遠在河西州的柏大人便罷了,不曾想竟然是要毀人根基!

那陳歷還在大叫狡辯,王應墨怒極反笑,隨手又給了他一耳光,這一耳光打得他臉部浮腫頭暈目眩,再也說不出話來,卻還未昏厥,王應墨懶得搭理他,卻也不想聽他鬼叫。

“西北戰事吃緊,河西州上下都勒緊了褲腰帶,給戰場上的將士省出軍糧,河西州父母官柏修己柏大人更是忙的三更不睡,五更便起。唯一一個孫兒送到問道院求學,哈,有些個人吃的跟頭肥豬似的,反倒在這裡,陰謀算計,要壞朝廷命官獨孫根基,哈哈哈哈哈,真是好大一個耳光打在我問道院臉上,打在大楚臉上!”

各演武場的比鬥依舊停止,整個廣場此時鴉雀無聲,只有王應墨一人的聲音迴盪。

觀眾席上的胖子越聽越不對勁,聽到王應墨罵他肥豬時氣的臉紅脖子粗,可等他聽完王應墨最後一句話,方才還紅的跟個供桌上的豬頭一般的臉瞬間蒼白無比,好大一頂帽子!不!好幾頂帽子!

別的不說,但那一條謀害朝廷命官獨孫便夠他喝一壺了。跟何況河西州如今全全供給西北軍糧,連皇帝陛下都管柏修己叫了聲糧財神,一但坐實這個罪名,他有幾個腦袋來砍?即便他姐姐時當今貴妃,即便他有各國舅爺的名頭,以現在的局勢,以那位的脾氣,能饒得了他麼?

他簡直不敢想!

也想不明白,如此隱蔽怎麼就叫這副院長髮現了,按理說這麼多個演武臺,只要他不時刻定著十三號,斷斷不會發現啊!

胖子心頭無數念頭狂動,甚至還罵了了一句。

都快柏修己那個老東西不是好歹,不讓本國舅參與河西州糧食生意,否則本國舅怎會出此下策報復於他。

王應墨卻不管他在想什麼,只是抬頭看向他得位置,冷笑道:“是吧?閣下?”

“哇哇哇哇........”那個呆立原地得小女孩慕然哭出聲來,在安靜的廣場上極為刺耳。

柏泓此刻也是眼淚汪汪,就差沒落下來了,但他還記得王應墨也知道王應墨是來幫他的,柏家正是用人之際,他進京參加選考只有一個老僕陪伴,還好河西州可以乘官船,一路行來沒什麼危險,但顯然也受了些委屈,小小的年紀自然不明白爺爺為什麼不多派點人,但他還記得父親說的話,父親讓他要跟爺爺學,要做像爺爺一樣的人,其實他也不懂爺爺是什麼樣的人,但他沒見過爺爺哭,所以他也不想哭,先前怯生生的男孩此時使勁瞪著眼不讓眼淚掉下來。

臺上的肥豬見王應墨直接向他問罪,自然不會承認,此刻他冷靜下來,端起身旁茶水吹了吹,翹著小指,品了一口,才悠悠道:“這位想必便是問道院新任副院長吧?在下曹楠,家姐曹貴妃。不知道副院長這是何意,難不成是誤會本國舅下毒要害柏大人的毒孫?如今大戰當前,柏大人的功勞滿京城的人都看眼裡,本國舅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倒是副院長大人,無端辱罵當朝國舅,即便你是問道院副院長,也不合適吧?”

好你個死肥豬,還來反咬我一口,曹楠?肚腩的腩?你乾脆叫草包得了,這個節骨眼上動柏大人獨孫,你等死吧你。

王應墨心中腹誹。

“曹貴妃如今得寵的很,這位曹國舅在京城可是無法無天有一陣子了。”陸羽傳音提醒王應墨,雖然昨日捱了王應墨好一頓打,但畢竟同屬於問道院,他也不至於坐視不管。

王應墨並未回答,而是轉身摸了摸柏泓的小腦袋,瞅見了他眼裡打轉的淚水,於是輕聲道:“憋回去,想想你爺爺!”

柏泓狠狠點頭,好險沒讓眼淚掉下來,趕緊止住。

王應墨縱身一躍,來到曹國舅身邊,那幾名扈從如臨大敵,卻又不敢妄動,曹楠雖面色鎮定,但擠在椅子上的肥肉不由自主的往後靠,手指也因為用力而發白,好像這樣能離王應墨遠些一樣。

王應墨離得還是有些距離得,主要這頭肥豬實在讓他生厭,不想靠近。

陸羽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連忙也追上來,正待傳音勸幾句, 卻見王應墨擺了擺手,單方面切斷了傳音。

王應墨笑呵呵對曹楠道:“你要不別叫曹楠了,你叫草包吧?”

曹楠突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變色大變,就要起身,王應墨一拳轟出,正是陷陣!

一旁幾名扈從幾乎瞬間被撂倒,昏死過去,只有曹楠被拳勢死死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王應墨動用靈力,輕易便從他腰間取出一瓶碧綠藥瓶,裡面盛著正是那碧蛇毒!

王應墨之所以立時便要發難拿下著草包,便是因為東帝經在攝出劍鋒毒液後不過稍許便在這胖子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靈力,也不知道這曹楠到底是囂張跋扈慣了還是真個就是一草包,作案工具都不知道銷燬。

曹楠看著那瓶毒藥被搜出,登時心如死灰,攤在原地,都不用王應墨再去壓制他了。

王應墨轉頭對陸羽笑道:“讓我猜猜,著碧蛇毒雖然毒性不強但得益於它的神不知鬼不覺,因此反而挺珍貴?”

陸羽眼神複雜,點了點頭,看了這位副院長是鐵了心要辦曹國舅了,可不管如何,老天師陽院長,侯院長都不在院中,此刻王應墨反倒成了問道院名義上權力最大的人了,當然除卻華陽大人之外,周邊還有許多名門望族的長輩在此,此刻也是竊竊私語起來。

但當下已經是個證據確鑿的局勢,誰還能說什麼?陸羽自然也不會多言。

嘆息一聲也只是吩咐左右將曹國舅一行人一併拿下。

問道院護衛力量向來與朝堂並無過深關聯,可不會管你什麼國舅不國舅的,當即將這幾人與那陳歷一併羈押。

只不過那個學子尚未完成入學,此時也不全算的問道院內事,所以也還需要押解京都府尹審問。

王應墨手中把玩那瓶毒藥,看著曹楠等人被押下才道:“繼續吧。”

問道院選考這才繼續開始。

其實以曹楠的身份,問道院扣下此人不太合適,但王應墨當著這麼多人給這位曹國舅叩的帽子實在太大,加上證據確鑿,所以在場無人膽敢質疑。

前線戰事吃緊,後勤全力保障,若是柏大人獨孫出了意外,柏大人年事本就高了,一但倒下,陛下會如何震怒?

可想而知,也難怪王應墨罵他是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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