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在二十年前還不叫此名。

截月山。

二十年前號稱天下第一魔宗,當年在青陽城附近幾城地界畫地而治,彼時的青陽城還未建起,截月山在此地一家獨大,在數十年時間裡就連當時的楚國朝廷也是鞭長莫及。

然而這顆毒瘤橫亙在南楚擴張的版圖上,終究是不小的禍患,朝廷不知道多少人將之視為大楚江山的眼中釘肉中刺,可與現在不同,二十年前楚國不似如今這般江山穩固,國力鼎盛,外有北齊虎視眈眈,內有各大宗門割據林立,名義上隸屬朝廷實際上卻成割據之勢,截月山不但佔據最大的地盤,實力也是獨佔鰲頭,儼然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大楚朝廷攝於邊疆壓力,即便有動它實力卻苦於沒有動手的時機。

大楚江山,山河日下。

而這一切在太和三十五年開始改變,楚宣宗駕崩,太子項莊攜五萬建武軍回京城,建武軍是太子項莊在邊疆嘔心瀝血十幾年才建立起來的鐵血勁旅,是邊軍精銳中的精銳,北齊大軍虎視眈眈,太子卻抽調全軍建制只有八萬的建武軍超過半數回京,北齊大軍卻未動!!!!!

因為北齊聖教教宗突然羽化!!!

北齊皇帝和聖教聖子之間的關係瞬間微妙起來,曾經在教宗協助下讓皇朝越來越強盛的那位皇帝陛下,似乎也對於聖教對朝政的過度把持不太滿意。

項莊回京後在登基大典當天入夜便率軍而出,親至截月山。

是役,截月山覆滅,楚國境內大小宗門,或是徹底依附朝廷或者便是隕落,而巡境司便是以此為根基建立起來的牢牢掌握在當今陛下手裡的絕對武力。

為了這一天項莊不知道做了多少謀劃,乃至於他在登基當天連國號都未議定便御駕親征,以雷霆之勢掃清寰宇。

直到次日,項莊才昭告天下。

齊教宗罔顧兩國和約,突入國境,先帝與之戰,斃敵邊疆,先帝重傷不治,駕崩於邊疆,朕臨危受命,即位大統,然國內宗門荼毒,境外大軍虎視,朕敢不孝,先登基於先帝殯葬,實為國家危難矣,今宗門皆覆,宇內清明,大楚江山穩固,追先帝宣宗皇帝,即日發喪。

另外有詔,改年號建武。

而今已是建武二十一年。

截月山當年被可謂是宗門上下雞犬不留,就是當日不在宗門的弟子也在朝廷的全力追殺下死傷殆盡。或有漏網之魚卻也只是些小貓小狗。

白玉作為首座大弟子,巡境司一方監察使,是高層中的高層,對這些事情自然瞭如指掌。

“莫道友這般散仙逍遙自在倒是舒坦,朝廷對於閣下這等散人向來態度友好,要是高興來那部衙門掛個職自然歡迎無比,不樂意的話向來也是不聞不問,只要不與朝廷為敵,朝廷也了得給各位極大的尊重,只是莫道友這等修為白玉竟然從未聽過閣下大名?”

王應墨知道此時他早晚會問起,也知道以此人閱歷在他面前玩對付楊謙燕回那套裝高人實在有些侮辱人,別到時候引起誤會就不好了,於是只得另搬出跟徐樞那套說辭,笑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在下隨家師修行久矣,少有外出,白大人沒聽說過很正常。”

一番稀泥活下來,好似說了又什麼都沒說,但卻沒有透露自己的年齡,畢竟這個年紀的道脈境放在此方天地實在駭人聽聞,看徐樞之前反應就知道。

白玉心頭一跳,此人本身就是道脈修為還是能獨佔一道脈兩四境而全殺的道脈境,其師父?

於是不依不饒道:“不知令師名號?”能做王應墨師傅的散人他聽說個幾個,但沒聽說誰有個道脈境的高徒啊?

王應墨只得胡扯道:“家師雲遊四方,向來不喜留什麼名號,做弟子的自然不敢多言。”

見他還是這般胡攪蠻纏半點不肯透露,白玉心中也有些不快,但未曾流於言表,畢竟人家能過來助陣,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面子了。

於是換了個話題道:“莫道友既然少有出山那恐怕對噬魂宗也不太瞭解。那修羅鬼王和師弟噬魂鬼手劉豐是巡境司追殺已久之人,死在你手裡的那個鬼影上人同樣在我巡境司必殺榜上,至於你說那個妖女,應當是媚心,此人向來出沒於毒沼險地,練毒修行雖在修行界也有些兇名,但卻與朝廷沒什麼瓜葛,故而不在我巡境司追殺名單中,不過既然他不知死活加入噬魂宗,那就得在名單上添他一筆了。”

隨後白玉笑眯眯對著王應墨道:“我巡境司榜上之人,殺之有獎勵,一個道脈境兩個四境,這份功勞連白玉都是有些眼紅,換成獎勵自然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只不過嘛......”

王應墨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一時間差點眉開眼笑起來,想他當年也是家產萬貫視靈石為糞土, 不想如今也能為這等獎勵而心動,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不過聽得這白玉話頭一轉,心生不妙。

“不過?”

白玉還是呵呵道:“這筆賞金得去京城領。”

言下之意是此間事了邀請王應墨去京城。

王應墨眼睛轉了轉道:“這賞金可有時效?”

白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悶悶道:“這倒沒有。”

“那我日後前往京城自會前去找白大人領這筆賞金,屆時還望白大人照拂一番,眼下還是先看那修羅鬼王有何籌謀吧。”

白玉三番兩次被拒一時間也沒了談話興趣揮了揮手道:“我去各處哨點巡視一番,莫道友自便。”說完便一踏步掠上樹枝消失在密林中。

王應墨笑了笑,待他遠離後才道:“燕指揮使?出來聊聊?”

燕回從林中閃身而出抱拳道:“不敢,前輩叫一聲燕回便是。”

“那我就叫你一聲燕兄弟吧。”

“青陽官府對張家村倖存者會作何補償?”

燕回可能也沒想到王應墨會問這個問題,愣了愣才回到:“回前輩.......”燕回又將補償規定說了一遍與楊謙所說一樣。

王應墨又道:“麻煩燕回兄弟回去後能看顧一番張家村倖存者,不求你怎樣優待,還請莫要剋扣,算我承你個情。”

其實巡境司治下極嚴,而且巡境司與地方官府完全剝離除修行界事務之外,一應事務巡境司無權干涉,但規矩是規矩,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燕回堂堂青陽指揮使,也算一鎮實權人物,這點小事自是不難。但這位莫前輩能說出承他個清,這就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燕回躬身,有些難掩激動:“這等小事,下官一定辦妥,前輩言重了。”

王應墨揮了揮手燕回識趣的離開。

白玉巡視不知要多久,他回來王應墨倒是不介意在多跟他聊聊,這可是大人物,知道的肯定不少,能薅一點薅一點。

此時月山上尚無動靜,王應墨乾脆盤膝而下開始修行東帝經,神靈玉倒是沒有取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王家三歲小孩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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