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秋雨,如幕如紗。

紅色的楓葉還在不斷的落著,一切都彷彿變成了一幅畫,一幅唯美的畫。

就存在眾人的眼裡,美的驚心動魄,讓人如痴如醉。

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格外凝重,緊緊的盯著那冰冷的風雨,看著風雨中突然出現的,如同火焰般的女子。

還在揣測著對方的身份,此人便當著所有人的面,輕輕低語,說出了那番話。

“你們,是師尊的淫奴,亦或是師尊的rbq嗎?若真是如此,那乾脆便全都死在這裡吧.”

嗡嗡嗡!

畫軸已經開啟,散發著淡淡的漣漪。

而在那幅畫裡,山水秀麗,世間寧靜,一簇簇的火焰就在山水之間燃燒著,是蒼白色的,連畫裡的天空同樣是由火焰凝成。

顯然,那就是火的世界,而這幅畫便是桎梏蒼白之火的牢獄。

牢獄一旦開啟,這些火焰就會席捲而出,將面前的一切都給焚燒,哪怕是強大無比的神魂,同樣如此。

唰!

女帝猛的睜開眼睛,燦金色的眼眸,在風雨中顯得越來越明亮。

遠方,長安似乎都已經甦醒,那座古老的城池就沉浸在風雨中,歲月打溼了它的磚牆,讓它和一座頹廢的城池沒什麼兩樣,反而變得更加破敗。

和平日裡的繁華格格不入,甚至會讓人覺得它根本不配作為唐國的京都。

但現在,它依舊屹立在遠方,沉默不言,但彷彿已經緩緩甦醒,散發著一陣古老而又浩蕩的氣息,遠遠眺望著香麓山,眺望著女帝。

準備等待女帝君臨天下,為此廝殺的那一刻。

“退下!”

女帝聲音清冷,滿目霸道,彷彿言出法隨一般,對關清寒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關清寒臉色蒼白,背後飄舞著無盡的風雪,雪花如幕,不斷落下,抵禦著那幅畫中火焰的氣息。

然而,這注定只是徒勞罷了,她的神色依舊是那般蒼白,冰天雪地之中,彷彿出現了一輪驕陽,熾熱,灼烈,普照著大地,讓雪花開始融化。

包括她自身的氣息都變得黯淡了許多,只能夠苦苦支撐。

直到……

女帝那幾乎命令的一句話落下,她噔噔噔向後倒退了幾步,退出了兩人的對峙,退入了風雨之中,任由雨水將她給籠罩。

顯然,這根本不是她能夠踏入的層次,雖然她已經達到了四葉巔峰境界,驚才絕豔,在年輕人中屬於絕對的魁首。

但最起碼,但還不足以和女帝這樣註定青史留名的存在相提並論,更別提面前那位如火焰般的女子了。

噼啪!噼啪!

畫軸中的世界在不斷燃燒,天空是火,大地是火,山川是火,湖泊是火,甚至那滿山遍野的樹木皆是火焰。

之前它們的模樣只不過是偽裝罷了,或者說被人強行幻化成了這方世界,而現在,也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冰冷的眸子窺視著女帝,窺視著外面的世界。

……

雨水還在不斷落下,但氣氛已經變得越來越嚴重,百姓們滿目驚恐,絕望的跪在地上,額頭緊緊貼著地面,任由雨水落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給打溼。

身為凡人,皆是草芥,螻蟻,數百年來都是如此。

在真正的大人物面前,他們只不過是隨意被踐踏的生命罷了,根本不值一提,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

或許……

一位修行者心情不好,隨意一出手,便能夠將他們給直接屠戮,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的餘地。

真正在乎他們,真正讓整個唐國崛起的,惟有女帝,那位明明滿腔心血,打算拯救蒼生,卻在此地被所有修行者所孤立的女子。

“陛下……”

無數人在呼喚著,淚流滿面,百姓們躺在泥濘之中,已經越發察覺到了氣息的凝重,局勢的崩壞。

文武百官同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望著這一切。

有官員棄之如履,有官員痛心棘手,但更多的則是麻木。

因為,諸多官員同樣也是修行者,弱肉強食的世界,禿鷲又豈會憐憫腐肉?

他們只是臉色蒼白,透過那陰冷的風雨,向風雨深處望去,似乎看到了一處處的陰暗,以及陰暗中心那野心勃勃,緊盯著他們的存在。

肉食者鄙!

顯然,他們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女帝的這次出巡,可能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風雲匯聚,暗潮洶湧,接下來恐怕便是狂風暴雨了,也不知有幾人能夠活下來。

在這群平日裡假仁假義,浩劫即將降臨之際,卻膽戰心驚的官員們惶恐不安之時。

官員之中,一道佝僂的身影低著頭,目光渾濁,腿有些瘸,已經是垂垂老矣。

但此刻,卻站在官員的最前面,面無表情,那深邃的瞳孔猶如龍淵一般,不起絲毫的波瀾,就這麼望向女帝,望著那道單薄的身影。

帝袍滾滾,青絲飛舞。

燦金色的眼眸,顯得是如此的奪目,如此的執拗,就如當年風雨瓢潑的夜晚,那一個小姑娘明明臉色蒼白,畏懼到了極致,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入了宮殿,穿上了龍袍,坐在那一張龍椅上,俯瞰蒼生,從此便成為了唐國的女帝。

整整十年,不改分毫。

當初,他只不過是立一個容易掌控的傀儡,更加輕易的將這個國家給顛覆。

但到最後,他又是怎的被這位陛下一聲一聲脆生生的宰相給迷茫,矢志不渝為其摧枯拉朽,掃平一切。

讓這位女帝足以名留青史,成為了唐國最偉大的帝皇?

思緒萬千,往日的畫面,一幕幕的從張居山腦海中掠過。

讓他那一向堅毅冰冷的眸子,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茫然,看著那道站在風雨中的身影,不知為何,內心竟湧現出了深深的欣慰與滿意。

他想起來了,自己並不是被對方給蠱惑,像他這樣的存在,又怎會被人蠱惑?

他只是看到那單薄的小女孩,倔強的坐在龍椅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學習著朝政,治理天下時,內心不知為何有些恍惚,於是便站在對方身側,成為了真正的宰相,大唐的宰相。

啪嗒!

啪嗒!

雨水還在不斷的落著,打溼了張居山的衣袍,讓他那原本就霜白的頭髮,顯得越發蒼老,整個人的身子都開始佝僂著,眼前逐漸變得模糊,就這麼定定的望向那道身影。

許久,許久之後才逐漸呢喃道。

“還真是天生帝像呢,難道老夫真就這麼適合教書育人?為大唐培育出來了一位千古明君?”

他嘴角勾起,扯出了一抹極其難看的笑容,鬢角如霜,那花白的頭髮,就這麼在秋雨中溼漉漉的披在身上,滿身的溼氣,顯得那般沉重,幾乎把他的身形給壓倒。

讓他站在風雨裡,整道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陰冷,彷彿影子一般,和那些窺伺唐國,窺伺天下的野心家一模一樣。

最終,漠然開口道。

“數十年的謀劃,這盤棋終究是落下了,無論如何,都絕不允許有絲毫的更改,唐國,必須覆滅,誰都擋不住老夫的步伐。

哪怕……是老夫親自教匯出來的學生.”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再次變得蒼老起來,顯得垂垂老矣,是那般的無力,卻又是那般的冰冷。

……

風聲,雨聲,劍聲,火焰聲,龍吟聲……

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聲聲入耳。

那些原本準備看好戲的修行者,臉色逐漸變得越來越凝重,一會兒看看女帝,一會兒再看看那滿身火焰的女子,最終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長安。

“女帝,果真是不容小覷.”

有法身境強者呢喃著,原本準備渾水摸魚的他再度望了一眼風雨深處,沒有任何的猶豫,一步踏出,消失在了香麓山外。

人貴有自知之明,之前他們以為女帝羸弱無比,言過其實,根本沒有傳說中那般實力,會被正道摧枯拉朽般毀滅,包括那座城池,同樣會在這場浩劫之中,成為一片廢墟他們,在這裡看好戲,說不定還能夠佔得一些好處。

但如今他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女帝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甚至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和那些門派,宗主差不了多少。

再加上這裡是長安,這座城池已經存在了數百年,底蘊雄厚,說不定便在哪處枯井中鎖著什麼恐怖的怪物。

如果真和正道宗派交起手來,那定然是毀天滅地的,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不過是個笑話罷了,因為那種餘波,就已經不是他們這種小囉囉能夠摻和的,肆意放縱自己的野心,貪心,只會死無葬身之地,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

聰明者,早就應該看清楚這一切局勢,匆匆離去,剩下的只能是蠢貨,猶豫不決,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風雨中的人也越來越多,諸多修行者都在遠去,這些修行者大多實力都沒那麼羸弱,眉心閃爍著火焰。

漸行漸遠,離開了香麓山脈。

當然,這世間總是蠢貨居多,或者說對自己的運道有著十足的自信,以為自己能夠在這場浩劫中生存下來,甚至能夠佔得幾分便宜。

於是便磨蹭著,站在風雨中,戀戀不捨。

“我不加入這場廝殺,只是觀看,只要不被餘波給捲進去,定然會安然無恙.”

有人呢喃著,明明臉色蒼白,被遠方那蒼白的火焰所震懾,但還是不斷的安慰著自己,旁邊的人同樣趕緊附和道。

“沒錯,就是如此,我們只要小心一些,見勢不妙,直接溜走就是了,我就不相信那些大人物會阻攔,和我們這些人計較.”

“偷偷佔便宜就是了,那些膽小如鬼者,就讓他們離去吧,早晚有一日他們會後悔沒有留在此地的.”

“長安可是一座古老的城池,這片土地上的國家雖然換了一茬又一茬,這座城池卻依舊存在著,見證著無數的歲月,也見證著浩劫的降臨,哪怕冥族妖族等諸多種族也沒有將這座城池給毀滅。

一定有著大氣運,有著了不得的寶物,只要我們能夠分到哪怕一片的寶物碎片,就能夠飛黃騰達了。

“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反正我定然要留在此地.”

“……”

在一陣陣的議論聲中,趙誠等人也已經清醒了過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憤怒,那猩紅的眸子逐漸恢復清冷,咬牙切齒,臉色陰鬱如水。

向四周掃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些野心勃勃,眼睛中還透露著無盡貪婪的修行者,不由冷笑一聲,滿眼不屑道。

“蠢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竟然還敢虎口奪食,就是那些大人物竟然已經聚集在此,而且直到現在還沒露面,定然已經設下了天羅地網,說不定無盡的禁制已經將此地給封鎖了,這群人此時不走,就等死吧.”

“……”

一群二代們同時點頭,連看都沒看這群修行者一眼,顯然也抱著同樣的心思,把這群人當成了死人,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

最終,趙誠深吸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著冷靜,身上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殺機,徐徐開口道。

“計劃照常進行,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癲狂,這魔頭現在越囂張,一會兒就越是悽慘。

關清寒這賤貨,本少已經給了她多少臉面,機會,她居然依舊不珍惜,和這魔頭廝守終生,甚至還為魔頭懷上了孩子,簡直是自尋死路.”

“就這放蕩的傢伙,平日裡卻裝作一副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樣,真是讓本少作嘔.”

“等到本少將她給拿下之後,竟然要狠狠的羞辱她,讓這個賤人成為本少的一條母狗,看她還敢不敢在本少面前這麼囂張,這麼放肆.”

咔嚓!

咔嚓!

趙誠咬牙切齒,眼眸深處還是滔天的恨意,雖然他現在看起來似乎已經放下了一切,但這只不過是表象罷了,說到底,他依舊對魔頭嫉妒到了極致。

畢竟,在此之前,他一向受歡迎,被諸多的二代們吹捧著,想要什麼就能拿到什麼,這世間似乎就沒有他做不到的東西,在他看來,自己踏入長安,定然有無數的女子為他傾倒,成為他的女人。

結果,打臉來的那麼的快,他遇到的諸多女子早就已經對魔頭情根深重,甚至似乎已經被魔頭蠱惑了一般,甘願成為魔頭的淫奴。

反而對他不屑一顧,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只要一想到自己苦苦追求,求而不得,甚至甘願成為舔狗去哀求的女帝,關清寒,都對他冷漠無比。

但私底下,說不定早就已經赤身裸體,不斷地侍奉著魔頭,被魔頭肆意玩弄,他內心的火焰彷彿就變成了滔天的岩漿,滾滾流動著,連壓都壓著不住。

“魔頭,今日本少便要你身敗名裂,被所有愛慕者棄之如履.”

……

香麓山的雨在下著,長安的雨同樣也在下著。

皇宮外的女帝寢宮。

依舊是那般寧靜,幽深。

此地種植著一叢叢的竹子,優雅無比,但秋風凜冽,早已經把竹葉給掃掉。

寢宮的院子裡,一個略有些嬰兒肥的小丫鬟,手裡拿著大號的掃把,吃力的掃著地,可愛的臉頰上早就佈滿了汗水,但她卻全不在意,眼裡盡是滿足之色。

很快便把滿院的落葉給掃到了一起。

這才叉著腰,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但很快,她彷彿想到了什麼,猛地摸了摸頭,等摸到那一根略有些粗糙的髮簪之後,才長鬆了口氣。

小心翼翼地將髮簪抽出。

看到髮簪上沾染了一些灰塵,目光瞬間變得黯淡,懊惱,嘴唇微微鼓起,原本就包子臉的她,顯得越發像包子了。

“真笨,竟然沒有提前把簪子給收起來,還帶著簪子幹活,差點兒就丟了.”

她扔下掃把,捧著那簡陋的髮簪,彷彿捧著最寶貴的物什一般,找到了一方木匣,將髮簪放回木匣,隨後將木匣合上。

等到忙完這複雜的流程,她這才算微鬆了口氣,臉上再度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一擼袖子,又元氣滿滿的幹起了活。

掃地,打水,做飯,收拾房間……

明明這些工作都很繁雜且磨人。

哪怕是再怎麼有耐心的下人日復一日的幹下去,也定然會厭煩無比。

但這種情緒對小丫鬟來說似乎完全不存在,她只是扎著辮子,嘴裡哼著從王妃那兒學來的小曲兒,吃力的幹著活,井井有條。

彷彿一個領兵打仗的大將軍一般,哪怕滿臉汗水,卻依舊是自信澎湃,從容鎮定地指揮著一切。

院內的亭子裡,一位傾城傾國,身著繁雜宮裙的單鳳眼女子正慵懶地靠在那兒,身材曼妙,珠圓玉潤。

那誇張的弧線,美的驚心動魄,從腰處一收,再到那挺翹的臀部,幾乎能夠將宮裙都給撐炸,足以讓所有女子都為之豔羨,不是鎮南王妃又是誰?

她本就是胭脂榜第一,如今又得到了方陽的滋潤,更是美豔無比,彷彿雨後海棠,每一片花蕊都在滴淌著露水。

顯得越發嬌豔起來。

她趴在石桌上,胸前雪白的溝壑越發深邃,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手中則握著一根筆,對著面前上好的宣紙寫寫畫畫。

“該死的魔頭,實在是淫賤,放蕩,不是說來長安看你的徒兒嗎?怎麼到最後反倒是和女帝滾在一起了?還和女帝去欣賞楓林?呸,就你,有那樣的風姿雅趣?”

“還有女帝,不是說註定要青史留名嗎?怎麼能夠看上魔頭那樣的浪蕩子?肯定是被魔頭給蠱惑了,蠢貨實在是蠢貨,天底下有誰能夠像本王妃一般聰明決定,簡直跟猴兒一樣?”

“……”

她越說越來勁,那丹鳳眼微微一轉,便開始思索著報復魔頭的計劃。

很快,一個完美的計劃已經是成竹在胸,這次,她要狠狠的凌辱魔頭,讓魔頭知道自己這個惡毒狠辣王后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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