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燦被灌下一安神湯後,終於沉沉睡去。

劉鳶粗略地掃了掃南宮燦,“石太醫。”

“下官在。”

“這裡有我照顧,你瑣事繁多,先回吧。”

“這…好吧,下官告退。”

此時房內就剩下南宮燦和劉鳶,南宮燦恐怕自己也沒想到一直心心念唸的二人獨處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劉鳶走上前扒開他的眼睛,眼神渙散,多血絲,眼下烏青,身有暗香。

這股香說不清道不明,聞久了竟能有些頭暈目眩,她連忙開窗。

開啟香爐,爐內還剩一小塊未燃完的香,她抓起,湊到鼻間。

這香的味道……,就是它,那南宮燦身上若有若無的淡香也可以解釋了。

這香究竟為何物?她從袖中取了個帕子,小心包起。

“參見陛下。”哈娜行禮,眼波流轉,媚態自然天成。

南宮煜眼中隱隱有精光乍現,這哈娜還真是天生媚骨,真是勾的人慾罷不能,若不是宣紫曦在場,他真是恨不得撲上去抱在懷裡好好蹂躪一番。

可憐的宣紫曦還沉浸在方才的悲傷中,並未注意到二人的眼神交流。

“平身。”南宮煜示意身邊宮人都退下,只餘三人。

“謝陛下。”

宣紫曦強打精神,眼神灼灼盯著哈娜,“聽說百花院中,燦兒與貴妃娘娘見了一面,本宮倒是好奇,究竟是何事,需要屏退宮人呢?”

“回稟皇后娘娘,娘娘所言並不假。”

“你…”宣紫曦也是沒想到她會承認,滿腔悲憤無處宣洩,哈娜剛好撞上來,“好啊,好的很。”她臉上表情猙獰,全無皇后那般爾雅姿態,只是一個為孩討回公道的母親。

她舉手欲扇,眼前這個女人,不但搶走了自己夫君,還想蠱惑她的孩兒,真是陰魂不散,以往藏在溫和皮囊之下的嫉妒躁動地噴湧而出,佔住了她心,理智被吞噬的渣都不剩。

她現在的身份不是皇后,有的只是屬於一個妻子和母親的憤恨。

手揮到半空被攔住了,南宮煜抓住她的手

“紫曦,聽她說完。”

她歇斯底里,積攢多日的怨恨噴湧而出,“她都已經親口承認了,你還要幫她?”

“紫曦,你冷靜點,聽她說完,好不好。”南宮煜擋在哈娜身前,低聲哄著她,平常他如此這般,宣紫曦總會消氣。

今日則不同,新仇舊恨一同湧入宣紫曦腦中,他已經好久好久沒來看她了,久到她以為他已經忘了她的存在。

可是現在,明明是他們孩子受害,他卻在幫著另一個女人說話。

她恨恨地盯著二人,低下頭,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怨毒,她忍下心中洶湧,平和聲色,“好,不是要聽麼,本宮聽她說。”

哈娜從南宮煜身後走出,“皇后娘娘真是錯怪我了,當日之所以屏退眾人,是太子有需要不能在他人面前言說之事。”

“你不算在‘他人’之內麼?”

“皇后娘娘難道不好奇是何事麼?”

宣紫曦哼了一聲,她如今這副怨婦模樣,哪還是南宮煜心中蕙質蘭心的模樣。

不過南宮煜怕是永不會知道,將門虎女為他磨去利角,甘願做這母儀天下的皇后,只因他喜歡蕙質蘭心的她,也是這蕙質蘭心讓他後來覺得索然無味,這其中她付出了多少,她字字不提,他次次不知。

哈娜也不覺尷尬,而是繼續湊到宣紫曦耳邊輕聲道,“他說他愛朝陽公主,愛的死去活來,他問我有什麼辦法得到她。”

宣紫曦面上一變,燦兒對阿鳶感情她一直都知,但她看的出來,阿鳶並不喜他,強取只會成為一對痴人怨偶,她次次提醒他,他次次不聽,依舊我行我素。

南宮煜什麼都未聽到,疑惑道,“有什麼事不能在朕面前說?”

宣紫曦心中一驚,這事不能讓聖上知道,若是知道,只怕燦兒做的那些醜聞更會被知道。

“無事,只是些女兒家的談資,上不了檯面。”哈娜打著哈哈。

宣紫曦沒想到她竟是沒有當著南宮煜面說,她怎麼會這麼好心?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二人眼神交流。

宣紫曦:這人情,本宮會還。

哈娜眨眨眼,有些俏皮:不必不必。

南宮煜還欲問,遠處升起黑煙,一陣吵鬧聲傳來,“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那個方向,是太子殿!

三人匆匆趕去,屋內大火重重。

“燦兒!阿鳶!”宣紫曦欲衝進去,被南宮煜攔住。

“你瘋了!現在這個火勢,你進去也救不了他們!”

他又吩咐道,“去!去取水車來!”

“是!”

“燦兒!阿鳶!”宣紫曦被桎梏在南宮煜懷中,嗓子喊啞。

哈娜望著眼前火勢,腦中浮現一人,直覺告訴她,這火與他必脫不了干係。

嘖,還嫌不夠亂麼!

過了很長時間,水車終於來了。

南宮煜不悅,“怎麼水車這麼慢?”

“報陛下,這水車不知何地方堵住,疏通了好久,才可用。”

“別管了,救火要緊!”

“是!”在水車幫助下,這火終於是滅了,殿內曾經光滑的紅木柱子早已燻成黑色,隨時有坍塌的危險,這種情況下,殿內很難活人。

宣紫曦掙脫開南宮煜,跑入殿內,“燦兒!阿鳶!”你們千萬不要有事啊!

南宮煜並未入內,對著身後御林軍道,“保護皇后!”

“是。”一隊人跟在宣紫曦身後浩浩蕩蕩進入。

那曾經南宮燦躺的地方只剩一團黑,宣紫曦不敢摸。

“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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