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不加掩飾,落在哈娜眼裡,稍微一想,她就懂了。

這南宮雅莫不是嫉妒了?以後,倒是可以利用她這一點。

“皇后娘娘謬讚了,阿鳶怎會比的上在坐的各位姐姐呢?再說了,在阿鳶心裡,皇后娘娘才是最美的。”

她此言一出,迎來眾人附和。

“朝陽公主真是懂事!”

“是啊,皇后華貴,國母之相,那自然是天下女子的標杆。”

宣紫曦聽了心花怒放,她拍了拍劉鳶的手,“本宮老了,也就是你,會說這些話哄我。”

堂下一人道,“此言差矣!皇后娘娘的美貌,確實與那常人嘛…”

哈娜一言出,空氣凝滯了一刻,她故意拖延,意味深長,惹人好奇,眾人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這外族人,竟敢在我們的地盤上非議皇后,安的是什麼心?若是她九族在這,怕是不保。

她享受著眾人目光,緩緩道,“那自然是不同的,皇后娘娘溫婉大方似水大氣,不像我們國女子是桀驁不馴的鷹。”

她這話在人聽來頗有兩層意思。

看似是誇皇后,暗裡聽來卻又像是貶低中原女子不如他們匈奴女子,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如何想。

眾人偷偷觀察皇后表情。

宣紫曦微微一笑,“本宮曾聽聞匈奴人自小在馬背上待的時間長,今日貴妃這般美好辭藻誇本宮,是我東宮的幸事。”

劉鳶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們的皇后娘娘可不是軟柿子,這哈娜怕是不清楚皇后何許人?

要知,這皓月國開國,靠的可是宣家,連當時南宮氏都要靠婚姻姻親,併發誓立宣家女一直為後,這才贏得了宣家支援,可以說,如果宣家若要這天下,這如今南宮該改姓宣了,哪還輪到南宮家做皇帝?

皇后娘娘這番話暗地裡也是在嘲諷匈奴女子大字不識,只會騎馬。

劉鳶:真不愧是皇后娘娘!(星星眼)

還未等哈娜回答,宣紫曦繼續道:“來人,賞。”

“是。”

哈娜見偷雞不成蝕把米,又不好發作,“多謝娘娘,突然發覺我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

宣紫曦點點頭,“去吧。”

“大家繼續,本宮尋來這西域進貢的好茶,大家嚐嚐,稍後休息,就去賞花。”

眾人謝道,“多謝皇后!”

男子院落,南宮燦作為主客,一一敬酒,直敬到玄梟面前,他可是沒忘記上次在典禮上,雖然他喝了酒迷迷糊糊,但這小子也對他下了手。

玄梟舉起茶,一飲而盡,“太子殿下,臣以茶代酒。”

南宮燦無語了,我這還沒說什麼,你小子,自作主張什麼?

他不高興了,拿出東宮之主那副姿態,“玄梟表弟,此舉是何意?”

眾人這才知曉,原來玄梟與太子還有這層關係。

玄梟母親是宣家二女,也就是當今皇后宣紫曦的妹妹,南宮燦這麼喊也並無不妥,只是玄梟從未認過他這個丟人表哥,因而這層關係很少人知曉。

“我感了風寒,不宜喝酒。”話畢,他應景地咳了咳。

南宮燦默默後退,有些嫌惡。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你且好好休息。”

“多謝殿下。”玄梟坐了回去,自顧自地飲茶,不再搭理南宮燦。

敬到最後,又到南宮燦不得不面對的人,那人坐在上座,可靜可動,不動似謫仙般遺世獨立,動與人交談,讓人如沐春風,骨節分明的手摩擦著茶杯,這些在外人看來賞心悅目,南宮燦看見只覺心煩。

煩死了,不想敬又不得不敬,這個太子當的好憋屈!

南宮燦擠出不自然的笑,“皇叔,燦兒敬您。”

南宮躍沒有舉杯,就讓南宮燦尷尬地在那舉著,“燦兒為何刻意躲著我?”

“沒有,皇叔你想多了。”

“哦?”

“那為何,明明我離你最近,卻最後一個敬我?真是讓皇叔好生傷心。”

南宮燦氣到了,你臉上表情看著一點都不傷心!!

“沒有,沒有。”南宮燦賠著笑,“這不是想著皇叔尊貴,那自然得最後一個好好招待才是,這才能表示燦兒的尊重。”

他默默收回手,舉這麼長時間,手多酸了,南宮躍這時又舉起酒杯,“燦兒真是長大了,能如此想。”南宮燦又不得不舉出酒杯回敬。

南宮躍,你…你大爺!這南宮躍絕對是故意的!!他又轉念一想,不行,不能罵!他大爺跟我也有關係,明明年紀比我小,還操著長輩的口吻,南宮燦心裡這個憋屈啊!誰懂啊!!好想扇他!忍住!

“那…皇叔,我去忙了。”

南宮躍點點頭,“去吧。”

待南宮燦離開就,一人徑直走到南宮躍面前。

“四殿下,我們喝一杯?”

南宮躍勾唇,“好啊。”

南宮燦藉由跑外面透氣,此時賓客皆在內,瞧見了退出的哈娜,他迎了上去。

哈娜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嗯。”南宮燦頷首。

哈娜打發身旁奴婢,“你們都退下吧。”

“是。”

待奴婢走後,南宮燦暴露了本性,他上下打量哈娜,雖被華服嚴實包起,卻讓人有一種想撕碎的慾望,想到自己看過這身華服下的胴體,心裡莫名升起驕傲之感。

“你怎麼出來了?”

哈娜不想細說,隨意一筆帶過,“身體不舒服。”

“啊?哪裡?可要看太醫?”

哈娜湊到他懷裡,“哎呀,騙別人的,其實是想來見你。”

聽到這話,南宮燦有些飄飄然,“真…真的嗎?”

“當然,等會我們去那邊細聊如何?”

好在南宮燦雖然一直犯蠢,但是偶爾精明,他揮揮手“不行,今日百花宴東宮主持,我必須在場,若是搞砸了,父皇定會治我的罪。”他頓了頓,安慰道,“這個事,雖然我很想,但還是下次吧。”

哈娜心裡暗道,這南宮燦這時怎麼又有腦子了?

眼看騙不走他,哈娜又換了種方式,“我今日見到了朝陽公主,還真是天生麗質,怪不得殿下喜歡呢。”

南宮燦臉色一變,“我警告你,別對她下手。”

“瞧把殿下緊張的。”哈娜捋平他胸前褶皺。

“殿下可知一句話,女人才最懂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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