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山

眾人緊趕慢趕，又花了十三日時間才到了渭南。

比劉辨早幾日走水路的的孫疏，玄夜和渭縣縣令在門口迎接劉辨。

“劉大人，怎這般晚？”孫疏問道。

“路上有事耽擱了會，這位想必就是玄夜玄將軍了吧。”

“見過劉大人”玄夜抱拳，算是打過招呼。

這玄夜竟然親自來了，南宮煜竟如此重視此次渭縣災情，不過細想也是，這是南宮煜在位期間處理的第一個天災，如若處理不當，必寒了百姓的心。

劉辨掃了玄夜一眼，這人眼神堅毅，手上老繭縱橫，步履穩健，因鎮守邊關面板有些微微泛紅，按理說，手握邊境三十萬大軍，就是南宮煜見了他，也要以禮相待，且自古文武之爭已久，即使明面上不說，私下裡也會不太對付，他卻並無傲慢之氣，這玄將軍似乎與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下官路上可是聽到了許多將軍的事蹟，將軍以區區二百軍血戰匈奴兩千精兵如此英雄豪傑，辨心嚮往之，想著將軍該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玄夜笑了笑，堅毅的大漢頓時顯得有些靦腆。

“劉大人謬讚了，民間流傳多是誇大，算不得數。”

渭縣縣令魏龍適時開口“劉大人一路風塵僕僕，還請隨小官稍事歇息。”

“麻煩了。”

“大人真是折煞小官了。”

浩浩蕩蕩的大軍帶著糧草駛入渭縣，縣內，到處可見流民，他們選了一塊寬敞的空地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隨便找了幾根長木棍搭了幾個簡易棚子，棚上耷拉著大塊大塊的茅草，棚下拿了破布破墊子鋪在地上，放上薄被，這就是他們暫時的安身之所，災難面前，男女大防也很難顧忌了，男男女女都擠在這些大棚下。

劉辨經過時，正看見一位母親擔憂地望著懷中氣力全無的小人兒，往他嘴中喂水。

“娘，我餓。”小男孩有氣無力。

“旺兒乖，旺兒乖”她輕晃了晃，哄著懷中孩兒。

“喝水就不餓了，喝完水睡覺就不餓了。”

他望著年紀與女兒相仿的男孩，想起了阿鳶，有些心疼，如果換作他處於這種境況，做父母的哪怕自己受苦也不忍自己孩兒受這種罪。

他拿出路上隨身帶的幾個包子，走到這對母子跟前，蹲下，遞給了她。

“給。”

“謝謝！謝謝！”那位母親接過十分激動。

“旺兒，醒醒，快看這是什麼”她拿包子在孩兒面前晃了晃。

孩子睜開了眼，有了些精神“包子！”他抓過包子狼吞虎嚥地吃著，他母親在旁輕拍著他背。

“慢點吃，慢點吃。”

“多謝恩人！”

她朝著劉辨的方向就要磕頭，卻被劉辨止住。

“不必如此，我也為人父，自然懂你心情，你且好好照顧孩子。”

說完起身離去。

那母親朝劉辨離去方向低頭。

“多謝。”

劉辨回到了車隊，下了命令。

“青衣。”

“相爺。”

“傳我命令，立即架鍋煮粥，救濟百姓。”

“是！”

軍營內

“劉大人請看，這是大致的房屋破損數量，現已修補數，建設所需的費用，以及登記災民的名單。”孫疏將冊子遞給劉辨。

“破損房屋千餘，現已補一百餘，牲畜亡百餘，建設共需白銀五百萬兩。”

劉辨大致看完，合上冊子。

“這災情竟如此嚴重，災民的屋子都無一倖免於難嗎？”

“劉大人，這朽木泡水已久，恐已無力支撐，故而留存的屋子還需推翻重建。”

“原來如此，此事還需多勞孫大人費心。”

“下官自當全力。”

玄夜從外進入帳內，孫疏混於官場多年早已是個人精，什麼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還是懂的，他向劉辨拱手。

“劉大人，下官還想起房屋圖紙還需加緊趕工，先告退了。”

劉辨亦拱手：“麻煩孫大人了。”

待孫疏走後，玄夜才從懷中掏出一圖紙。

“劉大人，還請看，那些賊寇多蜷縮在鬼山，這是鬼山山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