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 章 春節
春節那天，萬家大紅燈籠高掛，一派祥和，渭縣恢復如初，百廢俱興，熱鬧非凡，集市上傳來小商販聲聲吆喝，孩童在街道空隙間來回穿梭玩耍。
劉辨醒來，一走出大帳，門口就站了黑壓壓一片人。
劉辨疑惑不解：“鄉親們這是？”
青衣站在他身旁輕聲道：“大人，百姓們是來感謝你的。”
劉辨急忙道：“鄉親們不必如此，辨能順利完成，多虧了鄉親們配合下官，相信下官！”
鐵娘子道：“劉大人收下我這些元寶吧，我也沒什麼錢，就當是我的小小心意。”她將一小籃子雞蛋遞到劉辨面前。
看劉辨還想推脫，她又道：“吃了元寶，保大人平安！”
劉辨連連道謝，收了下來。
“劉大人，我也沒什麼值錢的，就收下我們這些菜吧。”
“是啊，劉大人。”
“不用了，鄉親們，這些菜留你們過冬吧。”
這下無論鄉親們說什麼，劉辨怎麼也不肯收。
“既然劉大人，不收菜，那這一紙頌文可否給大人？”
從人群中走出一書生模樣的人，捧著一書卷走到劉辨面前，行了一禮。
“小生洛錦，聽說劉大人曾高中狀元，這頌文皆為我渭縣學子共同所寫，還望大人收下。”
劉辨接過頌文，朝百姓們回了一禮。
“既然是渭縣學子一番心意所化，那辨就收下，望我渭縣學子們下次科考高中，榜上有名，同劉某一起為國效力！”
書生們喜上眉梢道：“借相爺吉言！”
玄夜開口道：“好了，鄉親們，都回去吧！回去陪陪家人吧，過節就要團團圓圓！”
人群這才散開，三三兩兩回到自己家中，歡度新年，遠處傳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此時旭日東昇，晨光映照大地，劉辨望著藍天白雲，好天氣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
他活動活動筋骨，道：“過年啦！”
“是啊，過年了。”玄夜道。
晚膳就訂在玄夜的大帳裡，下午就開始招呼人，劉辨、孫疏先後趕到。
吃飯時，劉辨對於座位其實不是特別看重，但拗不過倔脾氣玄夜，被他按到了主座，且玄夜一直盯著他，這屁股不能離開椅子半分，劉辨只能暗暗放棄。
玄夜不知從哪變出幾罈子烈酒，吆喝著：“來來來，喝酒喝酒，今日這裡，沒有上下級之分，不醉不歸哈哈哈！”
“之前對劉大人多有得罪，這幾天相處以來，俺是心有口服，來！俺敬劉大人一杯！”周烈端著一碗酒，就要去敬劉辨。
劉辨端著精緻玉杯就要回敬。
周烈又道：“哎，劉大人不必如此拘束，新春佳節，何不放開來喝啊！”
“這……”青衣站在劉辨身旁就要回絕，卻被劉辨攔住。
他對著青衣輕聲道：“沒事，我已服下千醉。”
青衣皺著眉頭才漸漸舒展，望向周烈的眼神帶著同情，這周烈要慘了，這千醉是蓮衣樓獨門秘藥，服用者在服下藥後恰恰與名字相反，酒如白水，千杯不醉。
劉辨朗聲道：“好，難得周都尉如此豪爽，今日辨一定陪周都尉不醉不歸！”
劉辨望了望四周，提了一嘴：“玄梟那小子呢？”
玄夜道：“誰知道跑哪玩去了呢，周烈派人找找。”
“不必，我派青衣去尋來吧。”
“也行，劉大人，我們來喝一碗！”
“來！”
玄梟此時正在青菜墳前石碑旁坐著，絮絮叨叨。
“青菜哥，新年快樂！”
“青菜哥，我老爹說人死了過後會去另一個世界，不知道你在那邊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投胎轉世呢，你那麼好，你肯定已經投胎轉世了吧。”
“你要是轉世了，一定要來找我！這次，換我保護你！我們結拜，你認我做大哥，我認你做小弟，這樣就能一直保護你啦！”
“青菜哥，我這幾日一直在練劍法，老爹總說我舞的是花拳繡腿，空有招式，卻無功力，但是我既然在那你墳前發誓了，就要做到！”
“唉，青菜哥，要不是我……，你要是在就好了，就會有人教我了，我再也不嘲笑你名字，跟你鬧彆扭了。”
“再過些天開春了，我就要跟爹爹返回玄關了，我知道你閒不住會無聊，你放心，我有空就會來看你，陪你說說話。”
陽光照在石碑上，石碑微暖，撫手在上，像是有了人的體溫。
“青菜在天之靈，看你這愧疚樣子，也會很難受的。”青衣不知何時站在玄梟面前。
玄梟背過身，擦去眼角淚珠，清了清嗓子。
“你怎麼來了？”
“相爺和將軍都很擔心你，特派我來察看。”
“哦。”
“你有不會的，可以來問我。”
“真的嗎？”
“嗯。”
玄梟又低下頭：“你們對於武學不是很看重的嘛，怎麼會隨意教人？”
“武學重在傳承，我所學皆為我自己領悟，你能學會幾成還是得看你自己。”
青衣講完就往回走，玄梟跟在他身旁，陽光將二人的身影拉長。
“好，那我是不是該喊你一聲師父還是叫青衣哥？”
“隨便你。”
“你真高冷，真愛耍帥。”
“……”
“喝……喝！”周烈趴在桌子嘟囔著。
劉辨理了理衣裳，還得是千醉，喝趴了這一群人，這些人真是醉的四仰八叉。
他走出大帳，朝門口士兵吩咐了幾句，匆忙趕了回去。
青鸞屋內菜未動半分，一直坐著在等。
“你這孩子還挺倔，等不到我，你可以先吃的。”劉辨走進帳內帶著酒氣。
“不，得等主上一起。”
劉辨搖了搖頭，要不說這孩子死腦筋呢，跟她講了幾遍不用同他們一樣叫他主上，就是改不過來。
“菜涼了，熱一熱吧。”
“好。”
“還有，青鸞。”
“嗯？”
“新年快樂！”劉辨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小老虎布偶。
青鸞收了布偶，這是她第一次收到禮物，很是開心。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