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早啊。”
估算著時間來到藏經閣，東方青手上還提著兩袋溫熱可口的早點。
“……早。”
腦袋近乎埋在公務裡面的塗山容容，一聽到東方青的聲音猛然回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額……我今天這身行頭是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說我臉上有些髒東西？”
儘管東方青盡力掩飾自己的侷促，但塗山容容還是從這貨眼神裡看出了些什麼。
“不，只是覺得青公子的神情有些憔悴了，可是昨晚沒睡好？”
一提到昨晚，東方青臉上有些尷尬，昨晚他還記得自己可是沒少喝來著，儘管起床到現在已經過了好一陣了，但他的腦袋還會隱隱作痛。
“睡倒是睡得不錯，但就是今兒個早上起的早了些，這才顯得臉上看起來憔悴了些。”
猶豫片刻，東方青接著開口道。
“那個……容姑娘，昨晚可是你來我客棧的房間了嗎？”
一提起這個，塗山容容頓時沉默在原地，稍顯心虛的不敢直視東方青的視線。
“為什麼這麼問？”
塗山容容嘗試試探一下。
“……果然是容姑娘啊。”
塗山容容試探失敗。
“……你就這麼確定昨夜我去過你房間？”
“主要是我在塗山相識的人或妖都不多，我問過客棧的掌櫃與夥計了，他們都沒有進過。在經過反覆篩選後這才斗膽猜測是容姑娘你。”
“好吧，確實是我，昨晚照顧你這個醉鬼可是花了我不少心思呢。”
言至於此，那呢喃似的表白場景再次湧現在塗山容容心頭，那白嫩的臉蛋不免染上幾分紅暈。
“抱歉，容姑娘。不知昨夜我是否做了些……不正常的事情，容姑娘可否一五一十的告知與我……”
與塗山容容的心虛不同，東方青臉上則是閃過些許尷尬，畢竟自己喝完酒之後是什麼樣子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
“吸——”
塗山容容沒有回話，只是那悄然升起的抽泣聲頓時讓東方青瞪大了眼睛。抬眸瞄去，塗山容容正將腦袋臉埋在雙臂上，壓根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靠，昨晚上我都是幹了些什麼啊。】
東方青快步來到塗山容容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個……容姑娘，先別哭了，昨晚如果有什麼得罪容姑娘的事情……算了還是讓我死個明白先吧。”
塗山容容沒有搭理他，只是依舊將腦袋埋在手臂上。
“……”
看著傳來抽泣聲的女孩，東方青猶豫的伸出手，輕輕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拍著。在家裡要是秦蘭哭泣的時候，他見過自己舅娘也是這麼做的。那自己這麼做……應該能有效果吧。
塗山容容保持著原樣，既沒有抗拒東方青的意思，也沒有搭理東方青的反應。
“你當真對昨晚的事情不記得了嗎？”
沉悶的聲音響起，東方青腦袋瘋狂運轉，可惜只能堪堪回憶起一點點片段。
那青色的髮絲，那暗淡的幽香……
靠。
東方青在心裡默默罵著自己。
合著我昨晚就記得這不太對勁的片段？
等他細細思考下去，東方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我該不會把容姑娘那啥了吧……不對啊，要是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姐姐不得找上門了啊。】
“抱歉容姑娘……許是昨晚喝的多了一些，實在是回憶不出來了，若是我真做了什麼傷害容姑娘的事，我願意……”
“你願意什麼？”
塗山容容悄悄撇了撇嘴。
【苦情巨樹啊，這醉貨怎麼能什麼都不記得了呢，那昨晚上說對我的喜歡算什麼啊，難不成還要我親自跟他提這事嗎，這也太難為情了吧……】
“若我當真做了對不起容姑娘的事情，容姑娘讓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你想不想知道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塗山容容將腦袋抬起，臉上哪裡還有哭慼慼的模樣，東方青怔怔的看著她，好一會才吐出了一句。
“原來你沒哭啊。”
“我可沒說我哭了，這不是你自個腦補出來的嘛。”
這狡黠般古靈精怪的模樣，讓東方青深深吸了兩口氣，畢竟這不是他第一天認識塗山容容了，對方這性子他自己還是沒少了解的。
“我依稀記得昨夜我好像迷迷糊糊的醒來過，可一睜眼就看到……容姑娘的頭髮。”
東方青只說了頭髮，沒好意思說氣味，畢竟那聽上去真有點變態了。
然而東方青不知道，昨晚喝醉的他那是什麼話都敢說，自己想瞞著的東西早就被塗山容容知道了去。
“原來是髮絲啊，那是你抱著我呢。”
“哦……啊？！”
反應過來的東方青不禁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塗山容容。
【把回憶的視角代入進去的話……好像還真的是抱著容姑娘啊，我去，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我這麼膽大呢。】
定睛看去，塗山容容正雙臂抱胸的看著自己，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異樣的表情。
當然這副樣子是塗山容容裝的啦，但只要回想起昨晚，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陣悸動，只得盡力不讓自己去想細節。
“那容……”
“當時我被你嚇了一跳，但沒想到你這傢伙這麼沉，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那我……”
“除了抱著我之外，你還在我耳邊說著一些臊人的話。”
“……”
東方青呆住了，這兩句無論哪一句單拎出來都能讓東方青腦瓜子嗡嗡的。
【昨晚我這麼野的嘛？】
“我……我說了什麼……”
“這話讓我個女孩說出口也太難為情了吧，我不要。”
“這個……容姑娘可以寫下來，可以嗎？”
這個提議讓塗山容容緩緩點了點頭，嘴角暗暗掛起狡黠的笑容。
“這個嘛……倒是可以試試。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才能告訴你。”
“容姑娘請說。”
“這幾天出門得帶上我給你買的面具。”
順手掏出一個有些秀氣的面具，塗山容容拎著它比劃了一下東方青的臉，自己不由得笑了起來。
早上她來藏經閣的路上，剛好看到這麼一個女款的面具，當時她就腦補了一下東方青戴上它的樣子，心裡頭頓時開心了不少。
“這……”
東方青反覆對比了一下自己買的普通面具，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重重點了點頭。
“沒問題，這下容姑娘可以告訴我了吧。”
見東方青答應，塗山容容嘴角的笑意更甚了。順手拿起桌上一張做草稿的紙，塗山容容唰唰唰就揮筆寫了出來，隨後將紙張反扣在桌上，讓東方青自己拿。
做完這些，她立馬恢復成剛剛的坐姿，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東方青的所有表情。
東方青拿起紙張，看到上面的字他不禁瞪大了雙目。
紙張上赫然寫著七個大字。
“容姑娘，你好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