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往日的生辰宴,說到底不過也是些喝喝酒、賦賦詩的無聊之事。

但今年可不一樣,我特地找了許多有趣的嬉戲來幫大家解悶。”

燈光溫馨、氣溫適宜的暖廳裡,孟姝樂站在中央,下面坐了一群與古意他們年紀相仿世家子弟。

孟姝樂身上一件絳藍月季裙,邊說手裡還邊比劃著。

“不知孟小姐是指什麼?”下面很快有人問。

這個問題分外給孟姝樂捧場,她臉上笑容幅度又大了幾分。

“各位別急。”

孟姝樂抬起胳膊,兩隻白皙的柔荑輕輕擊打,下面迅速給她端上一盤東西。

古意在離她很近的位置伸長脖子看去,發現竟是一碟子木牌。

“這木牌是我找人特地為這次宴會所定製的,上面繪製了孟家別莊的詳細地圖。”

“大家一會各取一張,拿好之後就從這屋子裡出去,以鼓樓鐘聲為訊號,規定時間內要找到一處地方藏身,且不可帶下人前往。”

“除此之外,這一幅木牌之中還有幾張特殊的,上面額外繪製了一朵牡丹。

待會若是哪位賓客抽到了這張,那可就與旁人要做的事不同了。”

“要做什麼?”下面又有人問。

孟姝樂笑笑:

“這人要和大家一起出去,鼓樓鐘聲響起,他則要在規定時間內找出所有人的藏身之地。

以二次鐘聲作為訊號,若那時還沒有把所有賓客藏身之地全盤找出,這個人便是輸了。”

古意聽著,皺了皺眉頭。

這好像是……捉迷藏??

“不過還要與大家交付的事情是,這木牌一共有四十三隻,其中只有十隻繪製了牡丹,所以待會兒抽到這十隻牡丹的各位,就都要一起擔起找人的重任了。”

但下面也有些人不滿:

“要我說這躲躲藏藏的遊戲有什麼意思?簡直無聊至極。”

孟姝樂聞言,繼續解釋:“遊戲規則自是沒有這麼簡單。”

“抽到牡丹的各位,不是光將人的位置找出來便可,而是要將他的木牌拿到自己手中,作為你找到人的依據,在遊戲結束之後拿牌說話。

沒有牌,找到了算是無效。而那位不幸被抓住的,則要回到遊戲起點來。

記住,室內不能藏,山外不能藏,危險之地也不能藏。

遊戲時長約半個時辰,一會兒我將親手將木牌依次交由各位手上,大家沒有機會知道什麼人拿的什麼牌,但也記得藏好,別叫旁人看了去。”

“本次獲勝之人將有豐厚獎勵哦。”

孟姝樂咧嘴一笑。

“所以大家要當心啊,指不定某個在你身邊相隨的好夥伴,就是要將你反插一刀的牡丹花呢~”

孟姝樂這遊戲規則頗有幾分挑撥離間的意味,下面眾人竊竊私語,但臉上也多帶了一些躍躍欲試的神色。

古意聽著,又皺了皺眉。

這……混著捉迷藏玩的狼人殺?

孟姝樂這牌是從後往前發的,古意坐在前排的角落裡,一直到最後才拿到。

“好啦,現在請各位移步詡頌堂,我們遊戲正式開始。”

……

古意學著旁人,把自己的木牌也往衣裳內襟裡塞。

然後四處觀察,看看能不能找個什麼地方龜完整局。

孟姝樂的遊戲聽起來簡單,可是真正實操起來卻處處都是坑。

首先拿著牡丹花的肯定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暴露了之後誰都抓不住,而且還會讓所有人都處處提防著自己,而且這樣一來,似是連同類之間都無法知道了。

而不是牡丹花的人,又要警惕著身邊的人,不知哪個是好是壞。

所有人都相互猜忌。

這還不提在身份暴露的情況下,該要如何才能讓對方心甘情願的把手上的木牌交由自己手中。

古意搖搖頭。

孟姝樂也不怕這群心嬌氣躁的少爺小姐們為這事兒打起來。

古意提著裙子,一步一腳印的走在下過雪的青石臺階上,心中消化著剛剛看到牡丹木牌出現在自己手裡的震驚。

結合當時孟姝樂的神態動作表情,以及自己的出場順序,古意有理有據的懷疑孟姝樂絕對是故意把這個給她的。

“古小姐怎的一人在此處?”

古意被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驚了一跳,連忙轉頭。

入眼的是一張陌生的大臉。

鬼眉三白眼,顴骨高而面臉頰凹陷。古意心裡微微一怔,這人還真是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腦海裡想了一半又趕緊停下。

她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的面相決定人品好壞?不可不可,這不好。

古意想到這裡,便主動朝他行了個禮,然後笑著回那人。

“我腿腳不如旁人靈便,走著走著就掉隊了,倒白叫範公子看去了笑話。

範公子又是何故在此處?”

古意對面前的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模糊的有一點印象。

記得孟姝樂好像同她介紹過,他是鹽吏家的二公子,也與她年紀相仿,叫什麼…範傑方?

好像是這麼個名字,她記不太清了。

範傑方也回了一個揖給古意:

“我也是與同伴掉隊不慎走到此處的,看地圖上寫這裡好像是那處亭林香榭,已經屬於孟家別莊裡較深的地方了。”

古意麵上微微一驚:

“是嗎?那我可不能在此處過多停留了,我方向感不好,一會兒不要迷路了才是。”

古意說罷便急匆匆的扭身,想要往外走。

卻突然被身後的範傑方扯住了衣襬。

他的力氣很大,古意猛然間被束縛住,有些難受的同時心中也微微慍怒,於是皺著眉頭轉身,眼神不善的看著身後的範傑方。

“啊、啊對不住古小姐,是在下唐突了。”

範傑方接收到她眼神的訊號後倏然放開,然後連忙道歉,雙手無措的不知如何安放,看上去真像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

“無妨。”古意嘆了口氣,“你扯我的衣裳,是要做什麼?”

範傑方笑的不好意思:

“不瞞古小姐說,這是我第一次來孟家別莊,實在有些暈頭轉向。之前早就聽聞古小姐您和孟二小姐情比金堅,是多年的手帕交,想來一定會比我要熟悉這個地方很多。

加上您面容和善,待人可親,小生這才便斗膽想要與姑娘一路同行,權當結個伴。”

古意沒應,心裡思㤔著要如何拒絕才能禮貌又不讓雙方難堪。

她不答應倒也不是因為如孟姝樂所說的那樣,怕身邊的人是什麼牡丹花。

只是單純的覺得如果和這個認識不到十分鐘的人一起結伴之後一個時辰的旅途的話,除去尷尬不說,樓江蘭絕對會先瘋掉。

然後明天就是她和範傑方的大喜之日。

真是想想就可怕。

這邊古意還沒開口拒絕,範傑方卻是好似沒長眼睛,看不出她臉上的為難之色,還在自以為古意已經同意似的,自顧自的說著。

“古小姐你可能不太懂,這段路多為陰溼的苔蘚地,下了雪路更是難走,一會兒我們……”

古意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

卻突然被從假山後面冒出來的,輕靈俊秀的聲音打斷。

來人半遮著面,露著上半張臉,雙眼走勢圓緩柔情卻眼神剛毅,尾部自然上翹,白色薄紗堵在那裡,讓人莫名發狂。

“難為姑娘家做事?這位兄臺你可是好生沒教養。”

古意一怔。

是司雲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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